虞朝暮後知後覺的發現重寒煜說的,給她找個住的地方,不是在城裏随便給她一個房間,而是直接住進了重寒煜的城主别墅裏。
等虞朝暮抱着臉盆兒進去,望着這奢華的室内裝修,宛若鄉巴佬進城般,詫異的回頭,看着重寒煜,擺手。
她表示自己不要和他住在一起。
重寒煜假裝看不懂,站在門邊,一隻手拉着房門把手,對她說道:
“我這裏沒什麽傭人,平常進出的都是一些城内管理,所以你要什麽直接跟我說,我派人去給你找。”
抱着臉盆兒,宛若抱着全副家當的虞朝暮,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她不要跟重寒煜住在一棟别墅裏。
門卻被重寒煜給關了!
房裏,虞朝暮有些洩氣,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地毯裏,拿出了腰間的手機來,給x發信息。
【虞朝暮:我和重寒煜住在一起了,怎麽辦?】
【x:……】
【虞朝暮:我可以跑嗎?】
【x:您能往哪兒跑?除非您從此後一個怪不殺,劍也不拿,待在一個地方當石頭,當多年的石頭,否則您跑到哪兒去,都能改變曆史。】
【虞朝暮:那你說我現在怎麽辦?】
【x: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目前根據統計,這個世界還沒偏離原來的曆史,所以您和重寒煜住在一起的行爲,影響不大。】
望着x這句話,虞朝暮松了口氣,她頹然的倒在了地毯上,手裏拿着位面手機,看着天花闆上的水晶吊燈,默默的熬着日子。
現在下輩子的重寒煜,留給她的精血已經被煉化幹淨了,暴風雪來臨,外面也無怪可殺,虞朝暮無事可做,隻能躺在地上,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還有那麽長的時間,她該怎麽打發?
想起x說的,沒事兒就打遊戲赢虛拟币,虞朝暮又從地上坐了身來,歪歪斜斜的靠在床腿兒上,拿出位面手機來,下載了系統小遊戲,什麽連連看,消消樂,隻要能通關,就能赢取一些系統遊戲币。
這些個小遊戲,大概是專程爲了她這樣無聊的代購,開發出來打發日子用的。
虞朝暮關在房裏,玩了好幾天的水果消消樂,睜眼閉眼感覺腦子裏都是水果。
窗外大雪果然來了,城内通了暖氣,每天在城外等着排隊登記入城的人,越來越多。
重寒煜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壓根兒就和虞朝暮碰不上面,等大雪封了城門,所有來投靠的幸存者,都被收入城内後,重寒煜才是抽出時間來。
也不知道他撿回來的那個小啞巴,這些天怎麽樣了。
他雖然忙,可也不是沒管過她,每天重寒煜都會用五感看她,她倒是好帶得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整天隻窩在房裏不吵不鬧的。
房門被敲響,滿腦子都是水果的虞朝暮,戴着面具,懶洋洋的開了門,她的頭發有些糟亂,看着站在門外,穿着黑色大衣,肩頭上還有白雪的重寒煜,腦瓜子有點兒悶。
手裏的位面手機,爆發出一股系統嘲弄聲,她沒打通關!
“玩遊戲?”
重寒煜有些新鮮的垂目,看着虞朝暮手裏的幼稚水果消消樂?啼笑皆非道:
“你除了喜歡搶我的怪,你還喜歡玩這種遊戲?”
末世這麽多年,他看過很多愁雲慘霧的人,如虞朝暮這種戰鬥力強悍,所思所想,卻又簡單明了的人,還是從不曾有過的。
盡管她什麽都不說,可是雙眸茫然無聊,其實什麽都告訴了重寒煜,她現在隻能無聊到玩水果消消樂,才能打發日子了。
“走吧,帶你出去玩雪。”
重寒煜心頭軟軟的,總覺得把她撿回來,又冷落在這兒,心裏頭有些愧疚。
他招手,見虞朝暮不動,便來牽她的手,她的手一躲,站直了,往前走了一步。
意思是走吧!
青龍城主重寒煜也不介意,轉身就下了樓,到了一樓,他推開落地窗,寒冷的空氣灌入别墅裏,他進了院子,轉身問虞朝暮,
“要不要多穿件衣服?你這衣服看起來很薄。”
虞朝暮搖頭,跟着重寒煜走了出去,站在一片白雪皚皚中,默默的看着整座院子的光景。
雖然這就是一座城,但好歹也是青龍城的雛形了,城主别墅建得很大,院子自然也是大的,還相當奢侈的建了個泳池。
不過泳池結了冰,冰上有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也不知道這是末世第幾年了,虞朝暮算日子的方式是往後退着算,她幹脆不管這是末世第幾年,她隻關心,距離重寒煜和沈瀾大戰一場,還有好多年?
X說,現在星兒還沒出生……
重寒煜穿着黑色的大衣,往手裏攏了個雪球,轉身,不輕不重的丢到了虞朝暮黑色的裙上,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站在屋檐下的虞朝暮,任白色的雪,在她黑色的裙上散開,雪落在她黑色的靴子邊,她垂目看着,不說話。
其實兩個成年人玩雪,也沒什麽好玩的,虞朝暮和重寒煜的性子,都屬于那種比較悶的,但兩人在一起,重寒煜比虞朝暮稍微好上那麽一點。
他自覺把這小啞巴撿回來,就要對她負責,哄她開心,也是他的責任了。
重寒煜又捏了幾個雪球,給了虞朝暮一個,說道:
“來,你來打我。”
見她不動,青龍城主重寒煜便執起她的手,将手裏的雪球放在虞朝暮的手中。
虞朝暮直接把手裏的雪球,拍回了重寒煜手裏,然後轉身,尋了屋檐下的一張藤椅,趴在椅子扶手上,戴着面具的臉,露出很是無趣的嘴角。
這麽大的地方,如果能養一群孩子,應該會少些寂寥。
她想念心心他們,不想陪重寒煜玩雪球。
重寒煜也沒辦法,以前從未曾養過小姑娘,現下讓他想讓虞朝暮不無聊,他也不得章法。
便是蹲在虞朝暮的面前,伸出大手來,摸了摸虞朝暮的頭,柔聲問道:
“你喜歡什麽?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虞朝暮偏頭看着他,覺着重寒煜這模樣,軟軟的,倒是很像他下輩子,總是對她格外的容忍,也格外的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