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調戲了的虞朝暮,便是臉紅了,捶打了重寒煜好幾下,惱道:
“那是你讓我喊了氣沈瀾的。”
被打了幾下的重寒煜,也是不躲,笑着一把握住了虞朝暮的拳頭,怕她生氣,也不逗她了,
“好了好了,不喊就不喊,反正遲早也是要喊的,我不急。”
又怕虞朝暮記不住一樣,重寒煜正了正神,緩聲交代道:
“别人欺負了你,你要告訴我,不要悶在心裏,不管是誰欺負你,我都會幫你出氣,别人打你,我幫你打回去,别人罵你,我給你罵回去,别人氣你,我給你氣回去,以後不準再說要一個人去殺沈瀾這樣的話。”
頓了頓,重寒煜又說道:
“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我隻有你也隻能有你,你隻有我也隻能有我,所以不要再把我看成是一個與你毫不相關的人,我不是大神,我是你的男人重寒煜!”
虞朝暮乖乖的被重寒煜牽着手,低頭,眼眶有點熱熱的,她好像看到重寒煜,正剖開他自己,捧着一顆熱騰騰的心放在她的面前。
她一直不管不顧的往前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重寒煜就捧着他的心跟在她的後面一直追,她不知疲倦,他也從未放棄。
“聽到了嗎?”
走在前面的重寒煜,在将晚的天色下,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虞朝暮,又問道:
“我說的話,你要記住了,刻在腦子裏,不能忘。”
“嗯。”
虞朝暮依舊低頭,輕輕的喊了一聲,
“重寒煜。”
“我在。”
他轉身,朝着虞朝暮走了兩步,站在她的面前,伸手,将她的腦袋往他的心上壓,低聲道:
“我在,别怕。”
别怕,他一直在。
虞朝暮吸吸鼻子,笑了一下,抱着重寒煜的腰,然後哭了,低聲道:
“對不起,重寒煜對不起,我從來都沒有珍惜過你,我還一直刻意忽略你的感受,忽略你的心意,我爲我一直以來,對你的不重視,跟你道歉。”
他是擔心她的,否則不會陪着她在地下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殺這麽久的老鼠,不會爲了她做那麽多的事。
那天,其實她下了地下商城,就沒打算再回來,打算一直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她,她也看不見任何人的地方去。
但是重寒煜來了,他讓她回去,低聲下氣的求着她,把她給帶了回去。
虞朝暮知道他是關心她的,他其實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一個很驕傲的人,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低聲下氣了,甚至是哀求她了。
他爲了她拉了支隊伍跟沈瀾對着幹,爲她變成一個沒有辦法再跟任何女人親熱的鼎爐,爲她做了許多許多的事情。
而她呢,隻顧着自己往前沖,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重寒煜。
“傻姑娘!”
重寒煜被虞朝暮哭得心都快碎成一瓣一瓣的了,他把虞朝暮抱得緊緊的,再緊一些,還要緊一些,笑着說道:
“兩個人之間,哪兒有那麽多的計較,這又不是做生意,你給我多一點,我給你少一點,你占了我的便宜,我又占了你的便宜的,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傻姑娘。”
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從沒算計過要她回報他同等的好,她向來在情感上被動,隻要她喜歡他,留在他的身邊,一點一點的,比昨天喜歡他多一點,他就是歡喜的,無怨無悔的。
慢慢的,兩人就這樣走着說着,回了河岸小村莊,待得兩人上了房車之後,虞朝暮本想去開燈,但下一秒就被重寒煜抱住了。
他低頭,低聲誘哄道:
“不想叫老公,那叫哥哥……”
虞朝暮咬唇,黑暗中推着重寒煜,這種時候,他這個人就一點都不可愛了,還顯得特别特别的可恨。
簡直就是個……臭流氓!
重寒煜所求不多,他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沒什麽野心,也沒什麽追求的男人,這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隻願在這風雨飄搖的末世裏,和虞朝暮好好的過日子。
讓她開心,順着她的心意而活着。
爲此,重寒煜不惜彎彎繞繞,費盡心機與手段。
所以正如重寒煜所說,他有的是時間跟虞朝暮慢慢的耗,把她一點一點的從烏龜殼裏拖出來。
現在已經拖出來了。
萬詩蕾這招棋,壓根兒對重寒煜和虞朝暮的情感沒造成半點影響,甚至虞朝暮連懷疑重寒煜都不曾。
這步棋算是徹底的廢了。
但很顯然,萬詩蕾真的認爲自己是被重寒煜給欺負的了,她一直跟利慈城的人強調,那天晚上逼迫她的人就是重寒煜,隻是她拿不出證據來,旁邊也沒有人證可以幫她證明。
即便如此,很多人也很笃定在傳萬詩蕾即将嫁給重寒煜,萬詩蕾便是重寒煜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除了河岸小村莊的人,堅持認爲虞朝暮和重寒煜才是一對外,外界幾乎已經公認了,萬詩蕾和重寒煜是官配。
然而無論别人如何看待這件事,重寒煜始終還是那個對虞朝暮情深不悔的男人,外面的人怎麽希望,也不可能強壓他去娶了萬詩蕾。
便是這樣折騰着,到了春天,萬物複蘇,河岸小村莊的工廠,又立起了好幾個,不僅僅奢侈品工廠建了起來,還有各種催生植物的工廠,加上污水淨化的工廠、服裝廠、食品加工廠……
龐大的人氣累計,複蘇了不少産業,但同時,也有一個很壞的負面影響,大雪一融化,周邊所有的喪屍,都在往湘城來了。
小股喪屍彙聚成屍流,小屍流糾結成了大屍流,然後朝着湘城地界湧動,最終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屍潮。
會有屍潮包圍湘城地界,這個早就在虞朝暮的意料之中,在這個末世裏,哪兒哪兒的幸存者,都沒有湘城地界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