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仗着自己的安全區裏勢大,隐隐有些挾持安全區欺負重寒煜和虞朝暮的意思。
那大胡他們此時不站在重寒煜和虞朝暮這邊,挺着自己兄弟,什麽時候站?
于是大胡很明白的對趙波光說道:
“重寒煜是我生死過命的兄弟,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們這兒有三十幾條人命,個個都是以一打十的硬漢,全都是阿煜和他妹妹救回來的,我現在隻能給你把話放在這兒,妹妹不動,我們不動,妹妹若是要跟那什麽沈瀾的老婆死磕,那對不住了,我們沒道理自家人不幫,反而幫外人的。”
“我說,你們……”
趙波光有些頭大的看着大胡,大胡那兒可是有着三十幾個人,如同大胡自己說的那樣,個個都是以一打十的硬漢子。
這些人若是也跑出來湊熱鬧,好了,真要打起來,整個安全區内部就能打成一鍋粥。
正待趙波光好好的給大胡做做思想工作,大胡卻是不耐煩的揮揮手,直接跟在了虞朝暮的後頭,去找虞朝暮說話去了。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路邊不少擺攤的人,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回去了,虞朝暮朝着幼稚園的方向走,倏爾回頭,見大胡跟了上來,便是笑着問道:
“你怎麽也來的?我正要去幼稚園呢,你不用輪值嗎?”
“還沒安排我們最後去哪兒。”
大胡跟在虞朝暮的背後,走近了她兩步說道:
“方才我也不知道趙波光找我來,是要我作陪跟你說這些,對不住了妹妹,要是我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來了。”
虞朝暮不介意的沖大胡笑笑,往前走道:
“這裏頭複雜着呢,我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想到那麽多,沒事兒的,那你們三十幾個,如今都還在安全區裏閑着?”
“倒也沒有,這不,徐良幾個天天往任務信息中心跑,想找找我們的家裏人,也有那個想法,幹脆接一些老家那邊兒的任務,往那邊去尋尋消息。”
大胡說得其實并沒有抱什麽希望,在末世來臨的時候,其實有一段的時間,通信都還是良好的,是後來才慢慢的打不了電話了。
那個時候,其實他們就跟家裏人聯系了,能聯系到的,都聯系了,當地的部隊也在積極的救援,聯系不到的,那可能這輩子都聯系不到了。
災難來臨,當兵的,在天的這邊,救助别人的家人,自己的家人,就隻能靠家鄉那邊兒的戰友去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任務做完了,大家到了安全區,環境穩定下來,就紛紛的往任務信息中心去打聽消息,倒也讓他們打聽出來一些家裏人的蹤迹。
虞朝暮點點頭,問大胡,
“那你呢?你不去任務信息中心也找找?”
“我?我家裏人在我末世之前,就一個都不剩下了。”
大胡聳聳肩,說得有些感慨,與虞朝暮并肩走着說話,就這麽到了幼稚園的門口。
然後看到了幼稚園的門口,坐着一個老婆婆,正抱着一個四歲大的小女孩兒,兩人都是一臉的踟蹰。
這幼稚園在末世之前,就是一個學院體系的配套建築,也就是說,光這一片兒建築,就是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連在一起的。
所以幼稚園的大門,看起來特别的大,很有股學術氣質,童趣反而少了些。
“姐姐!”
老婆婆懷裏的沫沫,一眼就認出了虞朝暮,這個就是那天給她饅頭和水的姐姐,于是指着虞朝暮給老婆婆看,細聲細氣道:
“奶奶,是昨天的姐姐。”
老婆婆慌忙站起身來,牽着沫沫的手,一臉不好意思的看着虞朝暮,笑道:
“真巧啊,小妹妹你住在這附近?”
“沒有,我也是過來看看的。”
虞朝暮沖老婆婆點點頭,又看了看沫沫,問道:
“你們怎麽不進去?”
“我們……”
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上這個幼稚園。”
“免費上的,爲什麽不上?”
虞朝暮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婆婆,現在安全區裏,所有14歲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免費來這裏,這裏可以給這些孩子提供住宿與飯食,雖然質量比不上末世之前,可總比在外頭朝不保夕要好。
隻見那老婆婆低頭,很尴尬的說道:
“這裏面的規定,是免費收所有沒有父母親人照顧的孩子,如果有父母親人的孩子要送進來,每個父母親人每個月要上繳30顆晶核做學費,我,我老婆子年紀大了……”
“還有這樣的規定?”
虞朝暮偏頭去看大胡,這規定好似有些難爲人啊,如慢慢那樣的孩子倒是無所謂,家中肖誠一天都不止打30顆晶核了,完全能付得起慢慢的學費。
可是沫沫這樣的,家中隻剩下了一個老人,這老婆婆看樣子也快六七十了,怎麽出去打晶核?她要是能出去打晶核,還用得着擺攤兒?
大胡點點頭,靠近了一些虞朝暮,低聲說道:
“規定是這樣規定的,估計安全區也沒别的辦法,孩子太多,供養太困難,現在很多當兵的都派出去尋找物資了,食物問題比較緊張,而異能者可以吸收晶核,減少食物攝入。”
從這個角度出發,安全區減少了軍人異能者的食物供給,将口糧節省下來提供給老弱婦孺。
在安全區裏,晶核已經漸漸的開始取代末世之前的紙币,故而要求上幼稚園的孩子,家中有父母親人的,需提供每月30顆晶核,給孩子當幼稚園的學費。
大緻環境下,其實每個人都過得比較困難,沫沫家裏有難處,但定下這個規定的安全區,也有難處。
安全區不收晶核,如何給軍人異能者發軍饷?軍人沒有晶核吸收就要吃食物活下去,食物自然就少了,幼稚園自然就沒有多出來的食物給孩子們了,如果軍人餓肚子,他們如何去搜尋物資?
大胡正靠近了與虞朝暮說着話,重寒煜就從遠處走了過來,踩着将晚的夜色,穿着黑色的幻歌,隔了老遠,看着大胡和虞朝暮貼近的身影,立挺的五官,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