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虞朝暮搖頭,神情有些蕭瑟之感,從系統裏拿出了重寒煜放在她這裏的任務卡,遞給了他,道:
“那信息中心裏頭,全都是找人的,跟悲慘世界一樣,你去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我反正不去。”
她也沒有需要找的人,孤家寡人一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而且她要找的那個人,這輩子還沒出生呢!
“那行,你要麽回去,要麽在這外頭等我。”?重寒煜說着,松開了虞朝暮的手,見她對四周的小攤子挺感興趣的,又交代道:
“不要到處亂跑,叔叔已經在家準備整上一桌子吃的,等我們回去吃了。”
“知道了。”
虞朝暮揮手轉身,就蹲在了一處小攤子前,不再管重寒煜,隻是看着那抱着孩子的老婆婆,問道:
“你這攤子上的東西,準備換什麽?”
“換點兒吃的就好。”
老婆婆說得是有氣無力的,懷裏的孩子神情更是厭厭的,他們是昨天才到安全區裏來的,一路逃難到這裏,身份信息還沒登機好,拿不到任務信息中心派發的身份卡,就領不到物資吃。
所以能坐在這裏,把随身的物品都賣了,好換點兒吃的。
虞朝暮點點頭,看了看小攤子上的東西,都是些在末世之前很名貴的首飾。
她便随意選了一個,從系統裏買了兩個大大的白面饅頭,給了老婆婆。
重寒煜站在虞朝暮的背後,看了虞朝暮許久,這才轉身往任務中心裏面去。
這老婆婆一見白饅頭,兩眼都放光了,急忙道着謝接了過來,藏起了一個饅頭,另一個卻是自己不吃,黝黑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掐了一點兒白饅頭,喂給了懷裏抱着的孩子,哽咽道:
“孫孫,乖孫孫,我們有吃的了,快點兒吃吧。”
懷裏的孩子緩緩的張口,吃下了老婆婆喂到嘴邊的白饅頭,又是低聲說道:
“奶奶也吃。”
“奶奶吃,奶奶早就吃過了,孫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長大,孫孫吃!”
說着,老婆婆又掐了一點兒白饅頭,慢慢的喂着懷裏的孩子,見她吃得太急了,便又說道:
“慢點兒吃,别噎着了。”
一旁看着的虞朝暮,趕緊又在老婆婆的攤子上選了個大寶石戒指,拿出一瓶水來,對老婆婆說道:
“我還要一個這個,用一瓶水跟你換。”
“謝謝,謝謝。”
老婆婆嘴唇幹裂的接過了虞朝暮的水,打開來,給懷裏的孩子喂了一小口,就把水收了起來,打算省着點兒喝。
現在他們剛剛到安全區,居無定所的,隻能等領到身份信息卡了後,才能被安排上住處。
所以連喝口水都是難事。
又見虞朝暮蹲在她的攤子前面沒走,老婆婆就怪不好意思的找着話題說道:
“聽說現在水源有污染了,你們一直待在安全區裏面,怕是不知道吧,我們前天才逃難過來的,外面的水都喝不得了,特别是那些沒有經過過濾的水,聽說裏面全都是末日病毒。”
“安全區裏一直有自來水淨化系統,安全系數高一些。”
虞朝暮點點頭,人類大面積變異成爲喪屍,很多自來水廠的設備壞了都沒人去修,水龍頭裏不是沒水,就是水被污染了。
但是這個安全區裏倒是一直沒有發生過水源緊缺的情況,隻是水要燒開了喝,這個在末世之前大家就知道了,末世之後更是要如此。
不過大緻走向,就是所有的水源都會受到污染,以後無論是安全區裏面,還是外面,是水池裏的水,還是水龍頭裏放出來的水,都喝不得了。
盡管燒開了,裏面也還是有不斷升級過後的末日病毒,起不得什麽作用。
人類能依靠的,就隻有水系異能者。
然後,虞朝暮看着這老婆婆懷裏的孩子,是個小女孩兒,大約三歲的樣子,她便是微微一笑道:
“你孫女很懂事,還知道讓你也吃點兒饅頭。”
“是啊,是啊,我們沫沫很乖的,又聽話,從來不給我惹麻煩,就是…就是父母都變成了…命苦啊。”
老婆婆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沫沫則擡起了小手,給奶奶擦着眼淚,細聲細氣道:
“奶奶别哭,沫沫會孝順奶奶的。”
一旁看着的虞朝暮,伸手摸了摸沫沫的小腦袋,柔聲道:
“你們領到了身份信息卡後,你就帶她去幼稚園吧,那裏有很多無父無母的孩子,會讓她得到妥善照顧的。”
“唉唉,好的,謝謝你。”
老婆婆抱着沫沫點頭,十分感激虞朝暮。
其實老婆子活了這麽大的年紀了,怎麽會不知道虞朝暮是故意找借口買她攤子上的東西,實際上是給她和沫沫送東西吃的?
這裏這麽多人擺了攤子,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虞朝暮别人的攤子都不看,卻偏看了她攤子上的這些破爛首飾。
這姑娘是個好心腸的人!
老婆婆望着虞朝暮離開的背影,暗暗記住了虞朝暮的樣子。
待得虞朝暮走遠之後,旁邊擺攤兒的一個婦人,便湊過來對老婆婆說道:
“你看這姑娘,我覺着她長得跟沈隊長的老婆有些像。”
“對啊,一開始我還以爲就是沈隊長的老婆呢,但仔細看差别就大多了,這姑娘明顯比沈隊長的老婆長得好看多了。”
又一個擺攤兒的人,在旁邊幫腔着,他們這裏的人,都是長期在任務信息中心外面擺攤兒的人,所以對于沈瀾的老婆很熟悉了。
那老婆婆抱着沫沫,便是奇怪的問道:
“爲什麽這麽說?剛才那個好心的姑娘,跟那個沈隊長的老婆是姐妹嗎?”
“哎呀老奶奶,你都不知道,沈隊長的老婆怎麽可能有姐妹?”
說起這個沈瀾的老婆,大家可都是相當的熟悉了,不爲什麽,就是因爲她很愛逛地攤兒。
旁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有說這個沈瀾的老婆特别愛奢侈品,愛各種高檔化妝品的,有說她每次來,态度傲慢,說話一副“天下我最尊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