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撼動他們心裏的這顆大樹,除非自己能做到所有,能得到他們母親的認可。可是,自己真的能得到他們母親的認可嗎?
第一次見到林優璇的時候,自己還有信心能攻克她心裏的防線,可這一刻,他總覺得哪裏不同了,雖然都是一樣,一樣的陌生。但這份陌生卻少了前一份的那種可以親近的和諧,現在的她,猶如刺猬,仿佛隻要他敢靠近,就能把他紮得千瘡百孔一般。
他不怕她會把他紮的千瘡百孔,但他害怕她對他的千裏之外。哪怕他近一點點,她就能做到退避三舍。
以前是他的錯,他不該懷疑她。想到她每天晚上,坐在那個充滿了夜來香味道的小院裏,昏暗的燈光下,生活艱苦的她,依然一臉的滿足,一臉的慈愛,一手撫着自己碩大的肚子,手裏還握着一個孩子的小衣服,小小的。可這美好的一幕,居然刺痛了他的心,刺穿了他的眼。
那時候,他嫉妒極了,心裏五味雜陳,翻江倒海也不爲過。他曾無數次在心裏想着,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該多好。
可惜,最終他又一次又一次的否決了這樣的想法。自己跟她每次都有防禦措施,又怎麽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
他真的後悔,非常的後悔,爲什麽就不願意讓女子懷上自己的孩子。他從來不敢想,有一天自己會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但此時此刻,他真的想有一個擁有自己跟心愛女人共同血脈的孩子了。
不管事男孩,還是女孩。或許像他,或許像她。亦或許,綜合了他兩的一切。
可眼前的這一切,又是怎麽回事?本該給他生兒育女的女人,卻懷了别人的孩子。
不記得有過多少次,多少次想要上去把那孽種給掐死在她肚子裏。可看到她那慈愛的笑容,就如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孩子時的笑容時。他又忍下來了,他不想傷害他,哪怕她先傷害了自己,自己也不忍心對她下手。
有人說,誰先付出真心,誰傷得最深。他就是那個付出真心,最後活該受罪的人嗎?
眼裏一片猩紅,拳頭被揣得死死的。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壓抑住心裏的怒火一般。
看到丫鬟翠兒走過來,不知道在林優璇耳邊說了些什麽。林優璇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在翠兒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朝浴室走去。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眼裏對孩子的愛,就好像在告訴他,她有多愛孩子的父親一般。
他恨,恨不得殺了她,然後再去殺了那個奸夫。可他甯可她這般活着,他甯可活得這般窩囊,他也想要她好好活着,活在自己身邊。隻要能看到她就好。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他對她的愛,已經如此的深。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真的能做到非那個人不可。
而她就是他的那個非她不可。
他多次上去過她,她是不是沒長心?可她每次都用那無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就狠不下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