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些筆墨紙硯書本的能便宜,那片地都是莘莘學子了。又怎麽可能會有百姓的兒子讀不起書一說了
兩人坐上驢車,徐獵戶怕驢在人群中惹事,也就一路上牽着走。
林着什麽,徐林氏依然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錦繡山莊的二樓,一個男子,一聲黑色長衫,雙手背于後背,雙眼俯視着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
也就一樣,那萬年冰川的臉上,出現了皲裂之色。
那深邃如潭的眸子裏,出現了一絲驚喜,一絲惆怅,一絲沉痛,還有一絲欣慰,一時間,五味雜陳。
腦子裏閃過各種念頭,腳卻猶如生根了一般,牢牢抓在地上,無法自拔。
待驢車漸漸遠去,他才想起來去把她帶回來。
隻是,等他回過神來要去找人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了人群裏。
忙不地朝樓下跑去,想個毛頭小子。
隻是等他到了樓下的時候,哪裏還有半分她的倩影
真的是她嗎還是說,他想她已經出現了幻覺。
一個人有些茫然無措地站在人群裏,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隻是,他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璇璇兒”聲音裏,滿是幹澀。仿佛在喃喃自語,又好像在低喃着一個已經刻入骨髓的名字,好似叫了千百回,又好似第一次叫。這個名字,每當午夜夢回,他總能在夢裏叫上千百回。可現實中,他已經多年不曾見過她了。
每次夢回時分,他夢到的都是她西斯底裏的朝他大喊着,爲什麽不救她,爲什麽不救翠兒,爲什麽要懷疑她,爲什麽不聽她解釋。
但更多的時候,是夢到她不停地朝她大喊,救救孩子。
每每做到這樣的夢,他就能一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
她美豔的容顔,笑起來時,甜甜的笑容總是沖刺着他的記憶。
她哭着喊着,要讓他救翠兒時的樣子,是那麽的狼狽,也是他與她最後一次見面。每每想到這裏,他就悔恨得恨不得能時光倒流,如果能時光倒流,他已經不會棄她于不顧。無論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否是自己的。哪怕不是自己的,他也認了。
更何況,孩子還是他的。
想到她與孩子,就這般消失在那場大火裏,每每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隻是想到自己死後,是否還有臉面見到他們母子。
也就隻能勉強苟活着。去幫她完成那些她未做完的事情。
就在剛才,就剛才那一眼,他絕對不會認錯。哪怕是一身粗布麻衣的,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他也十分笃定,那人就是她。
他夢裏尋了千百度的她,她還活着。這個消息沖刺着他的每一條神經,沖刺着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一股難以言語的喜悅湧上心頭,隻要她還在,她還活着。無論多久,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會找到她。然後把她帶回去,好好疼惜着。
這些年來,身邊沒有她的滋味,他已經嘗盡了。再也不想往後餘生的日子裏,沒有她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