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這部電影正如店老闆說的那樣好看,而且遠甚于此。
因爲哪怕以卓群挑剔的眼光,這部電影也得說是絕對的經典。
不爲别的,關鍵是這部電影,不但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原著的精髓,而且每位大師也都從中發揮出了自己的所長。
首先說劇情方面。
詹姆斯卡梅隆本身就非常喜歡《三體》。
他的編劇才能甚至超過導演,當然能抓住故事的核心亮點。
于是他把這個人類面臨某日危機的劇本,按照視覺轉化的角度,編寫得如同《終結者》系列一樣恢宏、大氣。
另外,卡梅隆多半還按照自己的喜好,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劉慈恩的軟肋。
一是增添了不少細節,彌補了許多邏輯漏洞。
二是沒忘了在冰冷殘酷的弱肉強食主基調中,體現出善惡是非和人性亮點來。
這就讓這部電影緊緊圍繞着如何凸顯人類抗争命運的主題,變得更爲可歌可泣。
其次是劇情銜接、節奏演變和叙事手法方面。
明顯都是斯皮爾伯格标志性風格。
盡管貝璐頂着導演的名分,可恐怕實際上,還是應該把這部電影稱爲聯合導演的作品才不虧心。
或是得說,斯皮爾伯格的手法老道的最終剪輯功不可沒。
要是沒有這位公認的導演大師掌舵。
這部電影作品,是很難呈現出如此連貫流暢、含義明确、主題鮮明的藝術效果的。
至于配樂和人物造型升級方面,則完全受益于東洋島國的兩位藝術大師的創造力。
作爲宮崎駿和北野武最欣賞的配樂大師,久石讓創作的音樂,具有他明顯的個人風格。
而他這次爲《三體》做的配樂,保持了一貫的高水準。
主題曲既有《空中之城》那樣波瀾起伏的宏偉感。
幾首插曲也有《菊次郎夏天》那淡淡難釋的憂傷。
哪怕隻單純作爲普通的樂曲,也有觸及靈魂之感。
就更别提,他的音樂能與情節的完美結合了。
實際上與畫面結合在一起的效果,簡直就像是穿透心靈的天籁。
現場不少人看到感人處,都情不自禁的聞之落淚。
而導演過兩部《最終幻想》系列cg電影的野末武志。
對科幻世界的想象,幾乎是最符合東方人審美的。
這就避免了人物造型設計上和場景道具上,完全偏向歐美向的粗粝風格。
有他擔任創意指導工作,最大限度保持了東方的柔美、浪漫,以及悲情感和神秘感。
而最後,爲《星球大戰》做特效的工業光魔公司還提供了逼真的特效鏡頭。
喬治盧卡斯,以最高的技術水準,制造出一個逼真可信,面臨着三體人威脅下的科幻世界。
那麽當這種種的一切,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也就造就了影壇史上絕無僅有的一部,各項制作技術堪稱極緻巅峰的電影。
不能不說,大師之所以被稱爲大師,就是因爲他們所在的領域高度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所以哪怕演員陣容并無大腕兒加盟。
這部電影的演員,除了幾個演技派的國内老戲骨。
其餘全是名不見經傳,甚至表演還很青澀的年輕演員。
事實上除了貝璐自己,就連一個自帶粉絲流量的青春偶像明星都沒有。
那這部電影也呈現出了電影史詩一樣的驚人效果。
這就再次證明了一點,拍一部好電影,其實跟請什麽大腕兒明星沒太大關系。
關鍵還是故事本身好不好。
能不能有效通過技術手段,把故事氛圍呈現出來。
事實上,事後卓群細思量,甚至忍不住要稱贊貝璐的聰明和自信了。
因爲貝璐在這部電影裏最大的功勞,顯然還是作爲制片人的統籌工作。
她是不計成本的把錢全花在刀刃上了。
而且還把各位大師各自負責的部分,協調得天衣無縫,這才造就了一部意義深刻,質量上乘的傑作。
說實話,作爲明星本身,本路确實是個真正懂得電影的人。
她非常清楚,爛片才要靠流量明星騙錢呢。
真要是電影質量不差,把電影制作成本的七成用來請明星。
那還不如鋪天蓋地的做廣告劃算呢。
總之,在電影播放的三個小時裏,卓群和其他的觀衆一樣深深的沉浸于其中。
他一樣在受到影片感染的沉痛裏,狂喜下,落下眼淚。
而且他自我放逐、超然于這個世界之外的多年孤獨歲月,也因爲這部在他過去的人生裏從未出現過的新電影開始動搖了。
他極度懷疑貝璐身上發生了一些奇特的事兒。
于是影片一結束,他就打電話去京城,試圖聯系他的那些大學同學們,最終他找到了喬健。
“喬健嘛,哥們兒,我是卓群啊。還記得我嗎?咱們同窗三年,後來我退學了。”
“哎喲,是你呀,我說你跑到哪兒去了?畢業多少年了,都沒你的消息。哎,你是怎麽知道我手機号碼啊?”
“哎,這不重要。具體的咱們可以見面再說。哥們兒,我可知道你現在成了《京華日報》的娛樂版的負責人了。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兒啊,我需要你盡快安排我見一見貝璐,對,《三體》電影裏的制片人,導演,也是那位女主角……”
“哎喲,你怎麽一給我打電話就出難題啊。事兒哪兒有那麽容易?她現在可是最紅的主兒,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誰不想見她啊。我們自己也想從她身上弄新聞啊。可難極了。你就别惦記靠我追星了啊。”
“拜托,老兄,我沒有那麽無聊,我真有特别重要的事兒需要見她。我知道你仗義,幫幫忙吧,這樣,去京城我請你。你就是想吃滿漢全席都行。事要真辦成了,我送你一哈雷摩托怎麽樣?我也會對得起你的。”
喬健果然驚呼起來。“你别吓着我!這哪兒跟哪兒啊?”
哪知他随後卻歎了一口氣,接着訴苦。
“哎,真不是不幫忙。可你不知道。人家特别懂得保護自己,一火了就再不在公衆場合露面了,想拍她照片完全不可能。偶爾接受公衆采訪,那也得到邀請或提前預約好,按說好的人數前去,人家才接待。而且采訪時間每次都挺緊張,提問題是有限的,還會有個代言人陪着貝璐。貝璐對敏感問題,自己輕易不說話。我都懷疑有人專門教她怎麽應付記者……”
聽到這裏,卓群也是差點噴血。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誰教的?
他還記得自己在飛機上給予貝璐的諄諄教導呢。
如果貝璐身上發生的事兒如他想的一樣,那多半就是他作繭自縛了。
就這樣,集中精力思考了一會兒,卓群才再度開口。
“哥們兒,我知道你的難處了,不難爲你了。不過,一旦有采訪的機會你就告訴我好嘛。還有,我想問問你,她對國家電視台的态度怎麽樣?她一般在哪兒辦公或者是接受采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