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突發疾病,我們不能動,叫救護車。”錦離适時緩解她的緊張感,掏出電話撥通120。
“對對對,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李玉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附和道。
兩人等待救護車過程中,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頗有點突然達成同一站線的意思。
李玉蘭腦瓜子靈活,眼珠子咕噜轉,葉先生忽然出事,搞不清是個什麽情況,葉太太在外旅遊剛回來,追究責任的話,自己首當其沖。
真查出不妥,自己嫌疑最大,李玉蘭心裏七上八下,根本不敢離開錦離的視線。
瞥見李玉蘭魂不守舍的樣,錦離唇角勾了勾,見風使舵好啊!
利用起來順手。
救護車風馳電掣開進别墅區,醫護人員擡着擔架把葉軒運上車。
錦離拽着李玉蘭一起上車,李玉蘭稍微掙紮了一下,想想避得太明顯增添嫌疑,挪着小碎步爬上車。
中途,醫護人員詢問了個幾個問題,兩人心照不宣,統一口徑稱,葉軒最近工作繁忙,又是熬夜又是飲食不規律的,又喜歡吃各種補藥保健品等等。
盡量撇清責任,錦離說的少,大部分都是李玉蘭在叨叨。
她裝着六神無主跟着點點頭就行,偶爾偷偷抹抹淚,像極擔心丈夫的好妻子。
因爲一直昏迷着,葉軒被推進了搶救室。
錦離扯着醫生衣服哭唧唧“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公,不用擔心費用,我們家有錢,你盡管用藥,什麽貴用什麽。”
一旁的李玉蘭也說“對,醫生,葉家不差錢,你趕緊把最貴的藥給葉先生用上。”
要不是場合不對,醫生都有點想笑,哪有亂用藥的,有沒有一點醫學常識,不對症藥再貴管什麽用啊。
錦離不管,非扭着醫生開了一堆檢查項目,pet\ct,磁共振,冠脈造影,癌細胞篩查
凡是醫院裏有的檢查項目,錦離不依不饒逼着醫生開單子。
醫生好心勸解也是不聽的,來來回回一句話,不差錢,查,通通查。
咔咔刷卡,一點也不心疼。
她一個農村姑娘不懂才是正常的,
錦離把一個農村少女嫁入豪門的暴發戶感演繹的惟妙惟肖。
家裏的頂梁柱昏迷着,她當然要亂了分寸。
最後,搶救也搶救了,亂七八糟的檢查項目也做了,可是葉軒依然昏迷不醒。
古怪但又查不出所以然,醫生歸結爲突發性疑難雜症。
胡亂吃補藥吃出毛病也不一定,總歸就是一句話,不好說,拿不準。
飯碗搖搖欲墜,李玉蘭表現的尤爲積極。
接二連三打電話催王大富快點将葉軒平時吃的保健品全拿來醫院,讓醫生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醫生看着琳瑯滿目的保健品,維生素,各式各樣的補品,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這人是有多惜命啊!
藥丸當飯吃。
身患古怪病症好像不是那麽難理解了。
他不知道,人家心裏苦啊,吃那些藥丸還不是爲了讓身體更加強壯有力。
萬一哪隻小蝌蚪就争氣了呢,抱着一絲幻想不撒手。
倒是方便了錦離,都不用掰扯慌言。
另有一個李玉蘭自動自覺打掩護。
錦離完全不虛,用藥之前細查過這個世界的醫藥水平,儀器設備等級,檢測不出來的。
衣不解帶守在醫院,做足面子功夫。
這幾天,李玉蘭簡直華麗大蛻變,對錦離噓寒問暖,補湯營養餐一趟一趟的往醫院送,恨不得跪舔。
面對錦離時腰明顯彎了一個度,講話那語氣跟親媽似的。
錦離表現的不計前嫌,總是沖她謎之微笑。
李玉蘭感到欣慰的同時,心裏卻叮鈴铛啷,總有一種不踏實感。
莫名其妙的。
公司那邊,明面上錦離就去了一個電話,吩咐葉軒的特助和底下的人暫時撐一段時間,封鎖葉軒生病的消息。
暗地裏無時無刻都關注着公司,免得亂起來被别人撿了便宜。
如果這會表現的太猴急,以後肯定會被人诟病,說三道四。
兩個月一晃而過,錦離帶着植物狀态的野丈夫轉輾奔波國内著名大醫院,國外名聲赫赫的醫院也去了。
植物丈夫依然沒有醒來的趨向。
葉軒他爸那裏,錦離按時按點每個月打三萬養老款過去。
兒子發達後,葉軒爸沉迷于老年幸福生活,與小他二十幾歲的一個姑娘二婚,天天在外面遊山玩水。
當初,他爸打算二婚,葉軒也沒攔着,直接在縣城修座大别野供他爸養老,戶口遷出來單獨立一戶,免得小媽打他财産的主意。
如今葉軒癱屍了,戶青芳作爲葉家戶口簿上唯一的親屬,可以名正言順處理他的一切财産,包括人。
省了錦離不少功夫。
他爸當然也享有兒子遺産一定份額的權利,不過葉軒不是沒死嗎,醫院裏喘着氣兒呢。
過場走得差不多,錦離開始着手篩選職業經理人,聘請ceo。
不去賺錢,管理好公司哪來錢付高昂的醫藥費。
理由合情合理。
公司交由職業經理人打理,委托人回來享福就行了。
做她喜歡做的事,去她想去的地方
錦離考慮過要不要多留幾年,幫助盧青芳猛補商業知識。
細一想,讓盧青芳管理一家上市公司顯然不現實。
經營一家上市公司真不是努力惡補三兩年知識便可勝任的。
商業思維,精準的投資眼光,嚴謹性,前瞻性,堅韌冷靜的性格,應對突發事件的應急能力
這些超高素質絕不可能一蹴而就,區區幾年時間想把一個農村姑娘培養成上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簡直異想天開。
除非她是個商業天才。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錦離醫院走一遭,葉軒忽然意識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便看見水嫩嫩的小嬌妻,美目流盼沖他笑。
葉軒并不知道自己已躺屍三個月,隻覺得昨晚那一覺睡得特别沉。
猛然瞅見離家出走的小妻子,火氣那個大哦~
血氣上湧,目露兇光。
手下意識伸向腰,解皮帶抽人。
這一動不要緊,他驚恐發覺手根本不聽他使喚,甚至連手的知覺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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