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端木傾月,見過女皇,女皇萬歲。”
看着眼前恭敬請安的端木傾月,瀾韶妧總算是看清了他的長相。
一張臉長得清麗脫俗,隽美秀麗,神态平甯,有種文雅中的沉靜,不驕不躁,星眸璀璨,眉宇間帶着少年獨有的自信和飛揚。
這是個有自己心思,并且有思想的少年。
不像普通的閨閣少女……不,應該是閨閣少年,腦子裏,眼裏都隻有眼前一畝三分地。
根據劇情,端木傾月不僅是華蘭國的第一美人,還是華蘭國的第一才子,飽腹詩書,文采奕奕,其實抛開那被女兒國禁锢了的男子氣概來說,确實是個吸引人的主,也難怪能将北堂喬迷得神魂颠倒。
“起來吧。”瀾韶妧平淡的說了一句。
那種平靜無波的語氣,讓端木傾月心神一動,不動神色的擡眼看了瀾韶妧一眼,對上那淺淡的眸光,又快速垂眸而立。
“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
今日鳳後在鳳栖宮舉行賞花宴,宴請了四品以上官員的兒子,這個時間點,大家應該都在鳳栖宮賞花才對。
端木傾月淡淡一笑,不急不躁的回道:“鳳後讓我們随意賞花,臣子走着走着就來到了禦花園,看到湖裏魚兒嬉戲,這才忍不住彈奏一曲。”
“嗯。”瀾韶妧點點頭:“琴音很美,意境也很好,尋常男兒都喜歡彈些纏綿的情愛之曲,倒是難得你一個閨閣男兒,能夠彈奏出這般廣闊洗滌人心的曲子。”
“女皇謬贊了。”端木傾月不驕不躁,依舊溫淡平靜,整個人給人如水般柔潤卻又似竹般堅韌。
瀾韶妧挑眉,越發覺得,端木傾月這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子的頭銜不是白拿的。
也越發能夠明白北堂喬了,如此佳人,北堂喬會動心,最後失了理智和判斷,也不奇怪了。
在瀾韶妧打量北堂喬的同時,北堂喬也在暗中觀察瀾韶妧。
他之前遠遠的見過瀾韶妧,隻是從未接觸過,她還是第一個面對他時,能夠如此平靜無波的女人。
就算是他傾慕的四皇女,在初次見到他的容貌,聽到他彈奏這首自創的流風四月時,也湧現出一絲絲驚爲天人,流連忘返的迷戀。
交易人的願望裏并沒有要和端木傾月再續前緣,所以瀾韶妧也并不打算在端木傾月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端木傾月見瀾韶妧竟然打算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第一次,有人對自己并不驚豔并不感興趣的不甘,脫口而出。
“皇上這是要去鳳栖宮嗎?”
瀾韶妧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一副溫良恭順卻脊背挺直,平靜沉穩的端木傾月,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一起?”
其實瀾韶妧本來是打算回寝宮的,不過既然端木傾月開口了,去看看也無妨。
這樣自然的語氣,這樣沒有身份距離的平和,讓端木傾月一愣,垂眸應道:“是。”
瀾韶妧眼底劃過一絲暗光,這個端木傾月顯然是被人捧慣了,突然遇到她這麽一個對他的容貌才華都不爲所動的人,難免好奇和不甘心。
也難怪,僅憑華蘭國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子的稱号,就足夠讓端木傾月驕傲,足以讓他高人一等。
再加上尚書府公子的身份,不心高氣傲,不驕傲自得才要奇怪。
鳳栖宮。
“女皇駕到……”
宮人的聲音響起,鳳栖宮一衆人就看到一身明黃的女皇走了進了,她的身後居然還跟着一道白皙纖柔,卻自有風骨的身影。
所有人神色一動,心中猜測不已。
在看清那白衣少年居然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時,都有了同樣的猜測和想法。
後宮中的一衆嫔妃們,有些藏不住情緒的,當場變了臉色,有些則不動聲色。
若是這第一美人入了後宮,哪還有他們什麽事……
瀾韶妧将衆人的神情收于眼底,尤其是那站在最前頭的紅衣男子。
他大概雙十年華,正紅色秀有銀色莽龍的宮裝,儀态沉穩溫潤中透着絲絲端莊的威儀之氣,容顔清隽,一雙溫潤的眼眸看似平甯,實則深幽。
他立在那裏,唇角帶着端莊适宜的微笑,不悲不喜,無波無瀾。
可瀾韶妧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他在看到端木傾月時,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憂傷。
這就是華蘭國的鳳後,北堂喬的結發夫君,右相三子,江白羽。
“都起來吧。”瀾韶妧淺淡一笑,大步朝着江白羽走去,親自擡手扶他起來:“朕路過禦花園遇到端木家的二公子,便一道過來看看鳳後。”
這一句類似解釋的話,頓時讓周圍幾個後宮之主心生羨慕,也讓在場所有世家公子都清楚的知道,女皇是來看鳳後的,并非是沖着端木傾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