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姑娘到底也是從小教導的,基本都能過得去,姿勢略有些小習慣有些放松,約束一下就好,問題也不大。
但唯獨李玲問題很大,不知道爲什麽從哪裏學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走路吃飯眼神都被教的像個小妾之流。
齊嬷嬷最後隻能單獨教她,認真的給她糾正一遍。甚至于子岚親自上場示範了一遍,包括一些比較困難的菜色,例如灌湯包,很容易呲出湯汁來。
子岚做出來的動作就很優雅唯美好看,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高貴芳華的氣度,這是多年刻苦約束自己,将禮儀的優雅浸潤到骨子裏才會有的質的改變,讓人的氣質得意大幅度的改變和提升。
“你們看到了麽,和你們是不是差距很大,這是刻苦的回饋,是自我約束毅力的回報。”
齊嬷嬷歎息一聲,眼神露出回憶的神色,“我記得那會我去教導縣主時,她才不到四歲,也是先開始學習走路吃飯坐姿,楊家老太太要求對女孩嚴厲一些。
說我家的孩子出門都要有個樣子,她也要回宋家學習,若是比姐妹差了也會被嘲笑的,我不嚴格約束她隻能害了她。
就這麽開始教導她學規矩,剛開始學得很辛苦,千嬌百寵的姑娘胳膊都腫了拿不起筷子,照樣要去學堂學習讀書,功課也不能落下。
趁我不在姑娘就在被窩裏偷偷地哭,腿疼的夜裏睡不着,卻從不在我面前喊一句苦,她是我教過這麽多千金小姐裏最能吃苦的,也是最聰明通透的,更是最有毅力的。”
齊嬷嬷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宋家和崔家一樣都要學很多東西,那個時候縣主是最小的,姐姐們都比她大,不但功課要趕上,禮儀規矩也要學好,她付出了很多精力。
我說這些不是爲了拍馬屁,隻是想告訴你們,縣主和你們一樣都是一個腦袋兩隻眼睛,她有今日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換來的。
這樣的好親事也是靠自己努力争取來的,才讓崔家老太爺主意到了她,甚至不願意再去看其他姑娘堅定不移的就閑着了她。
前途是自己掙來的,就算你是王母娘娘的女兒,也要出類拔萃才有更多選擇機會啊。”
崔家姑娘都是極爲聰明的姑娘,聽到這些花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人有了對比才會看到不足。
齊嬷嬷的話很中肯也很可觀,也是爲了她們好。
“外頭還有宋家女,齊家女,還有李家女,王家女,這都是京城出類拔萃的家族和姑娘,你們就那麽自信自己能比得過别人?我看未必吧。”
齊嬷嬷在李玲身上轉了一圈,毫不掩飾的露出嫌棄和不屑地眼神。
李玲一再受到打擊和羞辱,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這回是真的覺得難堪和傷心。
子岚歎息一聲,語重心長的告誡,“李姑娘,如果你不改正身上的毛病和做派,你就算進了高門大院,一輩子都會被别人嘲笑的,甚至會連累爺們。
也沒有哪個夫人會和你交往的,會被視爲和你爲一類人,丢的是夫家和家族的臉面,這個問題真的很嚴重。”
并非子岚故意報複,李玲之流在古代是泾渭分明的,封建制度等級森嚴而殘酷。
大婦隻跟夫人們交流來往,和繼室都不太往來的。
絕對不會和人品不好或者是小妾之流往來一二,便是皇家的側妃不得已和你應酬一下,但關鍵事還要聽爺們的,也不會和你成爲真正的朋友。
李玲學了個小妾做派,夫人們絕不會和她走的近,這丢家族的臉面,吃瘋了才會和你玩,你又不是皇家媳婦,讓她們不得不低頭。
“你怎麽也是崔家出來的,處于各方考慮,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你認真懇談一下,抛去玉顔的事不提,畢竟我不了解當時是怎麽回事,我沒有立場說話。
咱們直說你的這些做派和禮儀,真的太差了,你歲數也不小了,真的打算這樣去見客麽?
那我告訴你,沒有崔家姑娘會和你搶,正經人家不會讓你進門的,你學錯了路數。”
子岚再次溫和而誠懇的勸谏,畢竟是個小姑娘,還不到十五歲,真的太年輕了,該勸還得勸。
李玲突然蹲下身抱着頭嚎嚎大哭起來,哭的十分傷心難過。
“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麽做的,不是我想搶她的人,不是的。
我弟弟被她捏在手裏,是她娘家侄女要搶,不是我。
所有的罪名全都讓我承擔了,她侄女找了個好親事。我弟弟還在她手裏捏着,我沒有辦法。
我想找個好親事也許可以扭轉現在的局面,我沒有辦法……嗚嗚嗚嗚!”
李玲抱着頭痛苦的嘶吼着,她何嘗不難過,玉顔還給她寫過信,一句抱怨都沒有,還安慰她甚至給她出主意呢。
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極了,卻什麽都不能說,說了也沒人信。
子岚朝元英望去,眼神帶着詢問。
這話讓元英也很震驚,随後呢喃道:“李夫人是繼室……聽說名聲極好,自己失去一個孩子,卻從不埋怨對前妻的兒子特别好。”
子岚歎息一聲,那就說明李玲沒說謊。
“那家人最後和誰結親了?”她又追問了一句。
元英臉一下白了,“就是和李夫人娘家的侄女接的親。”
子岚終于明白爲什麽李玲做了這樣的事崔家沒有讓她離開學堂,反而留下了她,懲罰了自己家的姑娘。原因在這呢。
蹲下身擡起李玲的臉,“你知道爲什麽崔家留下你麽,你知道你父親和崔家交換了什麽麽,你知道你父親讓你留下來的用意麽?
我以爲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最後仍然是失敗,可我絕不妥協,決不放棄、爲自己也爲了你弟弟,更是爲了你逝去的母親。
勇敢的去跟愛你的長輩去坦誠,去說明你的隐憂,我相信李家還不是她當家做主呢。”
李玲望着她眼淚流的很兇,哭的哽咽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