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兒媳婦好,兒子自然就和你親了,浩哥兒知道你一心爲他着想,肯定孝順你啊。
你隻管吃喝玩樂,其他一概不聽不理,搬弄是非的人肯定有所圖,就是想害我們父子。”
媳婦太簡單,心思很淺好懂,這樣直白的囑咐她就能記住,而且貫徹執行絕對不打折扣。
張氏聽丈夫都這麽說用力點頭,“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又開心的歪歪頭,拿了一卷畫給丈夫看“你看,岚兒借給我看的。”
崔昱又笑着和她一起點評字畫,說說笑笑間忘記了外面的煩心事,也能放松片刻。
一轉眼也來崔家快半個月了,内宅的事差不多都摸得很清楚了。
雖然不打算要管家權,但家裏的事要門清,誰也不能糊弄我。
今兒去了母親的院子,清婉見了她如同老鼠見了貓,低着頭給打簾子,恭敬的喊二少奶奶。
“你是母親跟前的老人了,你好好伺候母親,将來給你選一門好親事。
無論是想贖身做良民外嫁,還是留下來都可以,我送你一副嫁妝,讓你做正頭娘子,風光出嫁。
前提條件是不許再耍小心思,好好伺候母親,懂了麽?”
子岚在門口看了她一眼,也給她許個未來,讓人有希望。
木香趕緊補上一句,“還不謝謝主子,我家主子說話從來言出必行,我們幾個丫頭全都是要做正頭娘子的,就算是做良民也不過是主子一句話的事,隻要好好伺候主子就行。
打你是因爲你不懂尊卑欺負當家主母好性子,換了爺們出面,就得要你的命了。”
清婉擡起頭看了眼木香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子岚,低頭睫毛微顫輕輕點點頭,“我記住了,我會好好伺候夫人的,是我的錯。”
“嗯,看你表現,幹的好了我漲你月錢,以身作則,帶帶底下小丫頭,各個都沒個樣子,下次棍棒還是你吃。”
“是。”
清婉縮了下脖子,不敢再賣乖了。
進了門張氏朝她伸手,滿面笑容,“你今兒不忙了?也别太辛苦,要注意身體。”
“是,多謝母親疼我,我琢磨有樁事想求您給個主意呢。”
張夫人很是納罕,“還有我能幫上忙的事?”
“真有事求您。”
子岚是真有事并不是爲了哄她。
張氏坐直身體,“你說,我聽着。”
“是這樣您也知道皇上讓我做司庫的事,但司庫太亂,裏面事太多了,我呀打算先幹個市場看看反應。
趁這個機會我打算拉幾個重要的人物一起幹,七王爺跟我說老王爺德高望重,還有靜雅大公主也是很有面子的。
我打聽了在我鋪子裏也買過東西,喝過我的酒,但人沒見過,我琢磨着送點什麽禮才好呢。”
張氏一聽立刻就明白了,“哦,你想借着送禮進門商量事。”
子岚頓時笑了,“對,我這心裏沒主意,送錯了禮物可就沒下次了。
老王爺和大公主什麽樣的稀罕東西沒見過呀,送什麽才能讓人高看我一眼,好歹能進門說句話呢。”
張氏聽後微微點頭,“這樣的人物不喜歡别人打聽他們的喜好,忌諱。老王爺我聽說過,愛玩,怕寂寞,人老了都喜歡熱鬧。
我倒是聽說喜歡紅牡丹的戲,别的麽你也許可以從奇巧的玩意上入手。
老王爺年輕時替先祖出征打仗,我想他應該會以這段歲月爲榮,你從這方面考慮一二。”
子岚聽後頻頻點頭,覺得張氏說的很有道理。
“而大公主麽,這個歲數的人就喜歡阖家歡樂,兒孫滿堂,我聽說她孫媳婦身體不好,一直沒孩子,到處求醫問藥呢,如果你有辦法可以試試。”
說着左右看看沒人,然後朝子岚招手,讓她低下頭,在她耳邊嘀咕。
“其實是她孫子受了傷,一直纏綿病榻時好時壞,如果你有辦法可以試試。
但記得你不能出面,這就剝人臉皮了,你讓王爺去,王爺和她們是一家人,關心自家晚輩是可以的。一次不行也别惹人厭惡,下次就還有機會。”
子岚聽後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給婆婆點贊。
“您真厲害,我都不知道這些事。”
張氏不好意思的笑了,“老爺有時候也需要我交際一二,我别的不行但送個禮什麽的我還是可以的。”
“那我把禮物準備好了,拿來給您過過目行不?”
張氏點點頭,“行。”
兒媳婦需要她幫襯,而且還真的能幫上忙,這讓她也覺得很有成就感。
在崔家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頭一回有人看重她的能力來求她,這感覺好新鮮。
子岚趁機問了些關于送禮的學問,這些東西永遠需要用,不能覺得自己會就不用學了,每個人喜好不一樣,多學習些總是好的。
張氏也毫吝啬的說了很多門道,以及自己交往的世家夫人們的喜好和忌諱,還有家裏的事哪些最好不要提雲雲,其中關竅有很多隐秘的原因是子岚也不知道的。
她聽的認真,張氏也高興多講一些,倒是聊得十分投機。
子岚一直聊得公爹都回來了才驚覺時間過得這麽快。
“公爹好,哎呦!聊得忘了時間,娘,我回去了,二爺還等我呢,我回頭準備了禮物給您過目啊。”
“好你回去吧,不急,選就選精品。大公主那頭你先去拜訪一下王妃,你親自去才顯得有誠意這是尊重。”
張氏也盡心提點她。
“我知道了。”
崔昱見她倆聊得高興,等人走了才問呢。
“你倆聊了什麽這麽高興,時辰都忘了。”
“她想拉攏老王爺和大公主,問我送禮的事呢,我們就說了幾句,忘了時間了。”
崔昱點點頭笑了,小丫頭挺聰明這麽快就把媳婦給哄住了。
“孩子真聰明,和她說話很開心,一點就透舉一反三非常愉快。
還特意問我,市場的事是皇上關注的,問我要不要回張家一趟,願意的話可以一起幹。”
“哦,你的意思呢?”
崔昱側頭問了一句。
張氏歎口氣,“我想問你的意思,我不懂你們爺們的事,可我知道一點,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靠人施舍是不長久的。
你看着辦吧,若是家裏沒有能人就算了,我娘家的問題在于沒有頂門的人才,不在于錢的問題。”
張氏有她通透的一面,但人麽,總有點放不下的執念,明白是一回事,能潇灑的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