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唇角微揚,捏捏她嫩滑圓潤的小臉蛋,“真乖。”
“去,不許捏我的臉,别給我捏醜了。”
“醜了就不要你啦。”
崔浩高興地眯着眼笑。
“嘁,多稀罕你呢,你在外廳等着,我換了衣服我們就回去,木香讓他們準備點土特産一起帶回去。”
“好。”
子岚回内室換了一身寶藍色的湘裙和窄袖褙子,繡的折枝黃梅,嬌嫩妍麗,寶藍的顔色襯得人十分高貴明媚,盡顯氣質。
戴了一隻蝴蝶的通草絨花,藍寶石的簪子,一對珍珠耳環,重新打扮起來要回城了。
換好衣服才走了出來,手裏還拿了一個包袱。
“這身衣服穿的真好看。”
崔浩扭頭一瞧,對于未婚妻的美麗,也是贊賞的點頭,賞心悅目。
“繡娘新做的衣裳,穿上顯擺一下。”
子岚轉了個圈,得到誇獎很是開心,給他看看。
“好看,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哦,一身内甲,我琢磨着你常在外面走動,給你一身吧。安全最重要麽。”
子岚思考了一下還是給了崔浩一身護甲做防身,萬一他出事自己也落不上好,他們這樣的大族不允許再嫁的,也沒人要你,名聲不好聽。
崔浩感興趣的站起身接過來打開看看,淺銀色的内甲和束腳長褲,摸上去絲滑柔軟的,但韌性十足。
崔浩拿在手裏拽了拽,有彈性卻很有韌勁。
“能扛得住刀劍?”
他下意識的猜測,她不會把不好的東西給自己,一定是好東西。
“我哥和我爹也有一身,其他人還沒呢。”
這東西其實倉庫裏堆了很多,還有一種是皮甲應該是上戰場用的,光這種蠶絲甲堆了一庫房,顔色不同好像品質也不同,還有一種金色的數量比較少,她猜測這種是最好的。
所以給父兄的都是金色的那種最好的,其他人就用這種淺銀色的,還有一種亮銀色的,數量比金色多,比淺銀色少,品質應該排第二。
子岚沒有直接回答他,但也算默認了,崔浩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夫了,也是崔家的寶貝嘎達,她可不想守活寡,所以送他一件吧。
“這麽厲害啊,那我不客氣了,放心肯定不讓你當寡婦,我可舍不得。”
崔浩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蛋,嬉皮笑臉的笑了。
“去,進去把衣服換上,不要跟人講。”
子岚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推他去屏風後面直接換上得了。
“好。”
崔浩也覺得拎在手裏不方便,不如穿上踏實,小媳婦送的自然要第一時間穿上麽。
換好了衣服才出來,“很合身。”
“合身就好,我們走吧,不然回去就該天黑了。”
“好。”
二人出了門,交代了管事幾句,子岚這才被崔浩扶着上了馬車,幽幽歎息一聲,“在這真舒服,不想回去了。”
“過些日子你再來麽,你住這麽遠,我下了朝也沒法來看你了,你在城裏住我還能經常去看你呢。”
城外太遠了,來回坐車耗費時間,到了莊子上天黑了,還沒成親黑燈瞎火跑去幹啥,隻能作罷。
子岚聽了彎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好吧,我過些日子帶我祖母來。”
“好。”
崔浩也不反對,笑着由着她折騰。
崔浩騎馬護送子岚回城,路上兩人可以隔着車窗說說話聊聊天,打發時間。
“你最近畫了幾幅畫啊?”
“畫了兩三福吧,回頭給你看啊,我還調了幾味香,還有香酒呢,你要不要嘗嘗,你帶回去一壇試試味道。”
子岚想起了這個拍手笑道。
“好呀,把你的猴兒酒也給我一些,我祖父喝了一次直說好呢,連我都舍不得給一杯。”
崔浩失笑道。
“好呀,這有什麽。”
反正她還多着,而且還一直在釀呢,因爲時間流速的關系,果子在空間裏成熟的很快,不吃掉地上就爛掉了,也是白瞎了。
所以她就抽空做成酒,或者腌制成果脯之類的存放,總比白爛掉好吧。
“那太好了,這次我回去饞饞老頭,我給你要兩幅好畫讓你欣賞,不白吃你的東西。”
崔浩其實很大方的,子岚臨摹的好幾副古畫和孤本都是他的,是子琰從他手裏借來的,後來孤本都送了她。
“你幫我在去弄些蜂王回來好不好,要品種不一樣的蜂巢,我有用,我拿蜂蜜給你吃。”
“好,我記下了,弄到了給你送回家。”
崔浩點頭應了下來,多餘的一個字都不問。
“謝謝。”
“謝什麽,反正我們也是一家人,我會保護你的。”
崔浩認真地望着車窗裏的剪影鄭重的表态。
“我知道,哥哥說你是個坦蕩磊落的君子,是他最信任的發小。”
崔浩聽了抿嘴露出笑容來,“那當然了,我們是兄弟。”
他因爲性格清冷沉默的關系,來來去去也就子琰這個外姓兄弟成了至交好友,其他人隻能算一般交情,他也十分珍惜子琰這個朋友。
“琰哥兒該到江南了吧,應該跟叔叔回合了才對,山長說讓他在江南書院讀書一年,給他寫了推薦信呢。”
“該到了吧,不過還沒寫信來呢,我爹說他到了江南除了讀書之外,還要哥哥跟着做幕僚,多學點東西。”
“不錯,這是應該的,不然入了朝很多事完全不懂會被同僚嘲笑的,寒門子弟晉升艱難就在這,見識的機會太少了,我去遊學時也是跟在叔伯跟前做幕僚和筆帖式,多開闊眼界,陽光黑暗都要多看看。”
崔浩認可的點頭,自己也是之前就接觸過了,縣令需要做什麽,辦了哪些案子,有什麽關竅,農民怎麽種地生活,百姓的紛争和油滑的一面,官場的傾軋都要見識一番才好。
“是,我之前還擔心哥哥過于純真,爹爹卻不太擔心,其實他早就想好了,倒是我白操心了。”
子岚輕笑一聲,和父親談過之後才算放心下來,父親對哥哥的教導早就有了更明确的計劃,這就讓她十分踏實了。
“不知道還以爲你是姐姐呢,看把你操心的,早先他歲數不夠,見識太早人情冷暖不見得是好事,如今是都能說親的歲數了,這個時候才算合适呢。”
“可不是麽,我這些日子才算清閑下來,過兩日去外祖家玩去。”
她似乎要把頭幾年的辛苦都補回來,宋家長輩們憐惜她早幾年太辛苦,因此定親後都不給她安排任何工作,隻讓她吃喝玩樂就好,并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