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姬晔勉強的對着白笑了笑,然後問到。
“未來……”她落寞的對着姬晔說到。這是白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情緒變化,好像非常重要一樣。
“那個是未來嗎?”姬晔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說到。
“……”白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從白的眼睛之中,姬晔看出了無力與無助,就仿佛那是不可逆轉的未來一樣。
“原來未來是這個樣子的啊!”姬晔頗爲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然後指了指她的眼睛問到。
“不!那是終結與毀滅之源,不可思議與不可直視之神!但……卻不是真正的未來,而是它自己編造出來的未來。”一道聲音替姬晔解答了疑惑,但卻不是白說的,而是身後的一道狂熱切憤怒的聲音。
姬晔和白同時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位置。
那裏不知道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小西服的男孩,他提着兩把日式長刀說到。
“路鳴澤?你怎麽還在這裏?”姬晔有些詫異的看着男孩,好奇的問到。
“終焉之花~世界終結的源頭,文明毀滅的黑手。我說的沒錯吧!”路鳴澤沒有理會姬晔的話,而是直直的盯着白說到。
“……那不是我……”白看着路鳴澤眼中的憤怒、悲哀以及狂熱說道。
“沒有區别,不是嗎?”路鳴澤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兩把長刀,指着白光潔的喉嚨說道。
隻見路鳴澤的手腕處流出了一滴璀璨的金色血液,那滴血宛如太陽一般璀璨,最後流到了兩把劍上。
“我賜汝血,以血煉魂,不可至之地終不可至,然所到之處光輝四射!我賜汝劍,逆者皆殺,曰‘天羽羽斬’,曰‘布都禦魂’!”路鳴澤低吼着說到,仿佛是面對着什麽史前巨獸一般。瘦小積弱的身體之中綻放出一股無窮無盡的威嚴,如同君臨天下的皇帝一般,準備巡視他的子民。
“沒用的,你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柄,但依舊殺不死我……更何況,隻是一半的你呢?”白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路鳴澤,淡淡的說到。
“你……隻不過是一個丢棄種族的懦夫罷了!”突然白的語氣變得淩厲了起來,她仿佛是看不清路鳴澤一樣,不屑的說到。
“哈哈哈……棄族?懦夫?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登臨王座!”路鳴澤仿佛是收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對着白大聲吼道。隻是手中高高揚起的長劍卻遲遲沒有落下,最後卻無力的垂了下來。
“這次……你還有把握活下來嗎?”白目光如炬看着路鳴澤,眼神中透露着絕望的味道。
“死嗎?死不可怕,隻是一場長眠。在我可以君臨這個世界之前,與其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仍會醒來。”路鳴澤仿佛重複一句話,又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應該知道的,被終焉之花所吞噬的,沒人任何人能夠複活。即便是……你!亦或者是帝江!”白再次殘忍打破了路鳴澤美好的幻想,無情的嘲笑到。
“那個……你們再說什麽?”姬晔看着争吵不斷的二人,有些好奇的問到。他看得出來,二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麽這件事他們是爲了什麽争吵?
“終焉之花,代表着文明的終結,王的隕落。綻放的終焉之花會将一切都化作肥料,來作爲它下一次盛開的力量。”路鳴澤一臉的猙獰,但還是耐着性子對姬晔解釋道。
“白就是說終焉之花?”姬晔帶着疑惑的目光轉頭看向白衣勝雪的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她隻是被終焉之花的一個化身罷了,等到它綻放的那一天,第一個死的就是她。”路鳴澤搖了搖頭,對姬晔說到。
“那……”
“好了!不要問了,知道太多對你不好,你就繼續這樣無憂無慮的活着吧。”路鳴澤冰冷的打斷了姬晔的話,他今天透露出來的消息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再說下去了。
“……”姬晔沒有說話,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濃厚的無力感,甚至連知道真實世界的資格都沒有!
下一瞬間,路鳴澤仿佛化身爲一位君王一般,全身浮現出了一層龍骨铠甲!背後那對巨大的龍翼仿佛在肆意的煽動着,仿佛在嘲笑着什麽一樣。身上被一層黑色的鱗片所覆蓋,無數的骨刺從這個看似幼小的身體之中鑽了出來,顯得猙獰而冷酷!
那雙握着天羽羽斬與布都禦魂的雙手化作利爪,如同惡魔之手一般,給時間帶來黑色的絕望!
曾幾何時,這對黑色的肉翅就是籠罩世界的陰影,是帶來死亡、殺戮與恐懼的源頭,但他曾經卻也爲了世界而戰!
“這是哥哥的力量……不知道,還沒綻放的你承受的住嗎?”路鳴澤握了握手掌,好像在感受力量一般的說到,他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其中不帶絲毫曾經的暴虐、殺戮、冰涼。
“……你殺不死我,即便是全盛的你!隻有我能殺死我……”白冷冷的注釋着他,仿佛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試試,怎麽知道?殺你一次,你就要沉睡十萬年,上一次,我們成功了,這一次我一個人也不例外!”路鳴澤閃耀着黃金瞳說到。
“死,對于我來說隻是一次長眠。而對于你們,就是永遠的黑暗……”白似乎在勸誡路鳴澤,但似乎還在忌憚着什麽一般。
“……”路鳴澤沉默了。他也怕死,即便他擁有世界最頂端的權與力,但他面對的卻是銘刻在血脈之中的恐懼。雖然對于人們來說他不會死,但面對終焉之花,他也會死!這和混血種面對龍王沒有什麽兩樣。
“記得瑪雅的預言嗎?2012年,你就會徹底毀滅……”路鳴澤想了很久最終輕聲說到,就好像害怕打擾了什麽一般。
“我死了,這個世界也會跟着一起死。”白笑了,笑容顯得那麽燦爛。可能隻有她對死亡沒有畏懼,因爲她即使死亡!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試一試。”路鳴澤緊握住手中的兩柄神劍,眼中戰意橫生。
說完路鳴澤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姬晔的視野之中,仿佛化作一道風,向着白輕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