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刺史的職位肯定是香的,張邈一直有更進一步的野心,至少他覺得,身爲八廚之一的天下名仕,是有資格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上的。
确實,最後他是做了,在陳宮的幫助下,聯合呂布狠狠坑了自己的小曹操一次,那個出征之前,把自己家小都交給了張邈的曹操,那個最信任張邈的小曹操。
張邈和曹操關系及其親密,曹操追擊董卓被徐榮打敗之後,是張邈把手裏的軍隊都交給曹操,才讓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袁紹要殺張邈的時候,也是曹操甯死不從保下了張邈,曹操打徐州的時候,特意留話家人,‘我若不還,往依孟卓。’
由此可見兩人關系,結果,就這都被陳宮一撺掇,就狠狠坑了曹操一把,差點沒把老曹直接坑死,後期老曹黑化,疑心病這麽重,其中未必沒有張邈原因。
一千多人,是肯定不夠掀翻劉岱的,張邈輕輕扣動桌案,片刻後吩咐道:“貼告示,募兵,另外,聯系下陳留的各個世家豪族,總不能光想着好處,不想着出力吧!”
半月之後,看着手裏那三千兵力,張邈眉頭依舊沒有舒緩開來,這已經是他東拼西湊,能拿出來的最大兵力了,隻是靠着這三千人,根本達不成他心中所想。
雖然沒想過做什麽盟主,但最起碼也要足夠出彩,不說壓過刺史劉岱,起碼要壓兖州其他郡一頭吧!
“子相(劉翊,字)你說,如何才能招募到更多兵力那?”張邈沒報什麽希望,隻是心中的一絲不甘才讓他問出這麽一句。
劉翊思量片刻,悄悄對張邈打個眼色,張邈一愣,啥意思,讓我遣散其他人?
不是,你還真有辦法啊?
張邈一喜,立刻揮手讓其他人下去,劉翊這才低聲說道:“屬下還真知道一個人,手裏有大股兵力。”
“哦,是誰,我怎麽不知道?”張邈一下來了興趣。
“此人姓王名軒字載之,來曆不明,現在駐紮在浚儀附近,手裏有兵四千多人,隻是……”說道這裏,劉翊一頓,聲音壓的更低了,“隻是,這些人聽說都是山賊或者黃巾出身。”
“什麽?我陳留境内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大股賊寇,我怎麽不知道?”張邈吓了一跳,這麽多人,還都是黃巾和山賊,這不是要攻城略地了?
諸侯會盟在即,若是在陳留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那一世英名都将散盡。
“不不不,主公誤會了。”劉翊連忙伸手安撫站起來的張邈,“事情沒并不是主公想象的這樣。”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劉翊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仔細說了一遍,總結起來的意思就是,這王軒一路從定陶過來,打着替天行道,爲民除害的旗号,攻破了大量的山賊營寨,并且收攏山賊俘虜訓練,現在都收攏在浚儀,一沒攻打郡縣,二沒攪擾地方,名聲還是不錯的。
隻是兵員來曆大有問題,是否招安,要看張邈決斷了。
“屬下認爲,咱們隻是招安了一夥‘義軍’!”劉翊言下之意,就當不知道兵員來曆,權當義軍了,反正這也沒錯,至于以後,吞都吞了,誰還能說什麽。
“子相此言有理,這王軒一路剿滅山賊,不辭辛勞,可見其心向正朔,乃是海内有識之義士,此時,董卓篡權,正是需要天下義士群起讨伐之時,雖然出身不高,但想必,王軒知道這消息以後,定然願意舉家來投,我張邈自然也不能寒了天下義士之心,定然掃榻以待,高官厚祿以資獎勵。”張邈眼前一亮,立刻搖頭晃腦說了起來。
張邈意思很明顯,這夥人,他要了,并且會給其一個出身,相信那個姓王的一定會識時務,樂颠颠地全軍納頭便拜。
對這一點,張邈十分自信,自己可以天下聞名的八廚之一,能自降身份答應收留這些黃巾餘孽,已經很給他們的臉了,感激涕零,跪地叩都是應有之意。
劉翊點點頭,立刻轉身出去安排了,他身爲張邈的主薄,肯定不會親自出馬,這種小事,随便派個人過去,拿着文書就可以搞定了。
如此一來,張邈手裏就要接近八千人,完全可以号稱一萬五,想必比之刺史劉岱也不弱什麽了。
……
三天之後,浚儀。
王軒正和糜竺閑聊,說一些大漢各地風土人情的人,廖化從門外走了進來,“公子,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陳留太守張邈部下,要見公子。”
王軒與糜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揚了揚下巴,“把人帶勁來吧。”
沒想到張邈還真派人過來了,糜竺暗自佩服,“恭喜公子!”
“談不上。”王軒随意擺擺手,“應該說恭喜張邈了,有機會大出風頭。”
山寨門外,一個身形消瘦,臉頰微微下陷,颚下三縷鼠須的男子臉色陰沉地站在大太陽低下,熱的渾身冒汗。
山寨門口兩百米内早就清理的幹幹淨淨,一顆樹都沒有,高達五米,樹幹夾土的城牆看起來很是那麽回事。
鼠須男子楊柯是自認才學不差,可一來出身寒門,二來相貌有些猥瑣,不得張邈喜歡,在其麾下十幾年,一直得不到升遷,越是這樣,其一身氣質便越加陰沉,惡性循環之下,更沒了升遷機會。
古代對官員相貌是有要求的,五官端正是基礎,相貌堂堂才有資格走上高位,朝堂高官代表國家的臉面,長的歪瓜裂棗是肯定不行的。
在太守府内也就算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可特麽區區一個山賊的山寨,也敢把他拒之門外,我可是來給你們送富貴,送出身的,竟然在報上了陳留太守張邈的名字後,不打開山門迎接,反而被勒令在門後等候彙報,楊柯心中怒火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