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厮雖然一出場就死了,但跟他一起的那位周倉可是随在了二爺身後,到我大清的時候,還跟着二爺進了廟受了香火。
王軒這個拜過關二爺的家夥怎麽可能不記得這位專業擡刀将。
如此再看眼前這持刀大漢,十之七八可以肯定是周倉了,反正總不會是廖化。
這也解釋了區區一個山賊,怎麽會冒出一個練氣成罡高手的,這根本就是當年被打散到各地的黃巾軍,而且這位還是黃巾軍中有數的高手,穩赢他一頭的就隻有管亥了,一個能跟二爺拼上三四十招的高手。
想到這裏,王軒直接喊道:“典韋,别一次給打死了,抓活的,留着以後隔三差五還能接着打,反正練氣成罡的家夥恢複力好,隻要别一次打死就好!!”
周倉:“……”
糜芳:“……”
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什麽仇?什麽怨?
什麽叫恢複力好,隻要别一次打死就行?
原本剛剛周倉那一嗓子喊出來,現場滿是爲袍澤斷後的慷慨悲壯之感,可王軒這話一出,包括正準備扭頭逃跑的那些山賊都頓住了腳步,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了王軒。
此話一出,典韋腳步直接頓住,扭頭看着王軒,伸出大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又狠狠地一拍巴掌,出‘咣’的一聲。
“哎呀,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那,真是的,太可惜了。”扭回頭來看着周倉,典韋‘邪魅狷狂’地笑了,很明顯,典韋從善如流地接受了王軒的建議。
周倉遠遠地朝着王軒望去,眼中滿是複雜之色,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感謝王軒了,這話絕對是能救他一命,可特麽以後咋辦?
隻能是默默在心裏感謝了一下王軒的八輩祖宗。
山賊們終究還是跑了,王軒也沒讓人阻攔,有了周倉在手,想找那些山賊還不是輕輕松松。
典韋再次邁步朝着周倉沖了過去,這回周倉心裏也沒了剛剛拼死一戰的決心,氣勢明顯滑落了一大截。
面對典韋把空氣都打的肉眼可見的重拳,周倉揮刀全力格擋,“轟轟”放炮一般的聲音在官道中央來回回蕩。
典韋打的興起,一拳重過一拳,連續八拳震的周倉後退幅度越來越大,臉色漲紅,胸口一陣陣悶都要出吐血來,眼見這麽下去絕對不行,周倉正想着要不要放棄防禦全力進攻,反正對方也不會殺了自己的時候,典韋第九拳再次揮出。
這第九拳,明顯突破了某種極限,在典韋拳頭上,一股白色的氣浪忽然出現開始朝着四面擴散而去,一旁觀戰的王軒眼睛直接瞪了出來,瘋了吧,這特麽都打出音爆了!
這一刻,面臨着一拳的周倉渾身顫栗,明顯也感覺到了自己被死亡的危機籠罩,雙目怒睜,眼角迸裂,虎吼一聲,奮起全身罡氣朝着雙臂灌注而去,雙臂肉眼可見地增大一圈,肌肉膨脹地泛起絲絲裂紋,點點血珠從上面滲透而出,雙手橫拖着刀面,朝着砸過來的拳頭迎了上去。
“轟!”
震的人耳朵麻的巨響聲中,周倉整個人被打的淩空飛起,噴灑着血珠,一路飛出去五十多米遠才摔落在地,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至此,周倉終于幸福地昏死過去,再也不需要考慮要不要反擊的事情了。
王軒和身邊的老虎狗子一起咧了咧嘴,老虎狗子是幸災樂禍,王軒就善良多了,他是替周倉感覺到疼。
“啧啧,想想以後這厮經常會挨打,真是,太殘忍了!”王軒一邊搖頭一邊感歎,也不知道誰出的這個馊主意……
狗子和老虎擡頭一起看向王軒,那眼神中充滿了鄙視,王軒輕咳一聲,“咳咳,也就是這麽一說,我本意還是好的,是爲了讓這厮在這種壓力下更進一步,攀登武學的高峰,嗯,就是這樣,有典韋這樣的絕世猛将給他陪練,這是多大的幸運,想來,他一定會感激我的!”
說完,王軒也不管着兩隻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幾步來到典韋身後,拍了拍他後背,嗯,不拍肩膀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爲夠着太費勁。
“怎麽樣,打爽了沒?”看了看遠處大坑裏生死不知的周倉,他相信典韋有分寸,肯定不會失手打死的,嗯,應該吧。
“哈哈哈。”典韋咧嘴一笑,“還不錯,總算是舒緩了一下筋骨,以前在山林中還好,能放開手腳練練武,在城内就不行了,餘波很容易把家裏的宅院都打個稀巴爛。”
這到确實是,想這種等級的武将,放開手腳的時候,跟自走火箭炮沒啥區别,方圓幾十米内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區。
唯一能放開手腳的也隻有軍中校場了。
“虎子,去,把這家夥抓回來。”王軒回頭喊了一句。
狗子扭頭看了看楞楞的老虎,提起前爪怼了他一下,老虎這才反應過來,擡爪指了指自己,見王軒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一時間,老虎滿臉糾結。
虎子是什麽鬼?
怎麽聽怎麽是個狗的名字吧!雖然裏面帶了個虎字。
有心不聽,卻又怕典韋回頭找他麻煩,想想還是低頭朝着大坑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暗想,以後有了坑裏那個傻子,自己也算是脫離苦海了,嗯,這麽想想還是挺開心的,一定要照顧好這家夥,可不能死了。
周倉渾身癱軟地被五米來長的‘虎子’叼了回來,這一天,隊伍沒在前進,在靠近河邊找了個地方安營紮寨休息下來。
到了傍晚,營地的篝火上再次架起了一頭野豬,這是剛剛狗子和虎子一起抓回來的,在王軒的指揮下,烤了起來,沒多久那誘人的香氣便飄滿了整個營地。
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周倉鼻頭快抽動了幾下,迷迷糊糊地從地上坐起,閉着眼睛看向了香氣飄來的方向,整個人毫無意識地掙紮着站起朝烤肉的方向走去,沒走兩步,便出一聲慘叫,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地周倉終于在劇痛的刺激下意識回歸。
一聲慘叫讓營地内所有人都忘了過去,那灼灼地目光讓周倉下意識咬牙閉嘴。
“哎呦,醒了,醒了就過來吧。”王軒回頭揮揮手招呼一聲,“船新烤肉,介四裏沒有吃過的船新版本,擠需體驗上一口,裏造會幹我一樣,愛象節款烤肉。”
看着周倉一臉懵逼的樣子,心情大好的王軒哈哈大笑起來,“還能走路不,過來吃烤肉,早點恢複過來,典韋還等着跟你繼續切磋那。”
剛剛弄回來的時候王軒就确認過,這厮除了雙臂骨頭上出現一些裂紋,五髒震的有些移位之外,沒什麽大事,以練氣成罡的身體條件,有個三五天就恢複過來了。
這一句話讓周倉有種立刻死回去的沖動,但那烤肉香氣實在是太誘人,周倉忍着渾身上下的劇痛一步一步地挪動到篝火旁,别管後面是死是活還是怎樣,反正吃飽了總沒錯。
吃,而且要多吃,狠狠報複那個壞的流油的家夥!
周倉是揮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狠狠地瞪了王軒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撕下來一塊肉就往嘴裏塞。
幾口下肚,周倉閉着眼睛仔細回味,從小到大就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幾下就把手裏的一塊肉全部吃完。
“怎麽樣,好吃不!”
“真香!”周倉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一樣,臉上都笑開了花。
烤肉雖然沒太多,不過糧食管夠,車隊裏别的不多,就是糧食多,這些糧食就是換成一千人,都夠吃半個月的。
吃飽喝足之後,王軒随手拿起一個樹枝,伸手削了幾下,一個标準的牙簽便成型了,一邊剔牙,一邊看着周倉問道:“你叫周倉是吧,原本的黃巾軍。”
周倉一驚,下意識站起戒備起來,這到也不怪他,大漢王朝對黃巾軍的政策就是一率殺光,這都是當年皇甫嵩種下的因果,一舉屠殺了投降的十幾萬黃巾軍。
說實話,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王軒覺得若是某一個人做了也就做了,無非是個人信譽問題,可一個國家,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别管是不是因爲某個領導的原因,這都是在拿國家信譽買單。
就像當年爲了招商引資,給了無數的免稅政策,結果忽然就說這是偷稅漏稅,地方官府沒有權利對稅收政策做任何調整,這就太孫子了,難道地方官府就不官府了?
“你想怎地?”典韋坐在原地擡頭看了周倉一眼,周倉立刻就洩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行了,不用這副樣子,是不是黃巾跟我沒一毛錢關系,我不在意。”王軒随意擺擺手。
周倉仔細打量了一下王軒,怎麽感覺對方都不像是說假話,這才略略放心,“既然如此,你們抓我幹什麽?”
“啧啧,你看看,你這是說的是人話嗎?你,周倉,帶四百多人,嗷唠一聲跳出來打劫我們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王軒伸手,一臉好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