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漣。”
“官應震。”
一個接一個名字被王軒喊了出來,都是三大黨派裏的核心人物,一直等到最後,王軒也沒有喊出齊黨的名字,這讓齊黨所有人重重松了一口氣,看向亓詩教的目光帶上了滿滿的敬意。
若是之前還有一些人不滿亓詩教代表齊黨投的這麽幹脆,現在嘛,隻能佩服這老家夥眼光足夠精準。
王軒目光在剛剛出列的這些人臉上掃過,從他們眼中隐晦地看到一絲恐懼,但,這絲恐懼并不強烈,王軒不知道他們有什麽依仗,但無非就是那麽一套罷了。
“幾位都是三大黨派的重要人物,在朝中影響力巨大,說一句天下表率也不爲過。”
一群人眼中閃過一絲得色,王軒繼續說道:“隻是,我卻沒想到各位竟然做出了賣國求榮這種事情。”
“王軒,你不要血口噴人!”高攀龍立刻便忍不住了。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們自己清楚,調動邊軍,放開缺口,聯絡異族進入中原大地,至中原大地千萬百姓不顧,隻爲了延續你們一家一姓的權勢與榮華富貴,這還不是賣國求榮嗎!”王軒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你私自蓄養大軍,割據地方,形同謀反,現在有帥軍攻打京師,實乃十惡不赦,我等不過是聯絡幾個親藩屬國,一起出兵圍剿你這大逆不道之輩,這乃是忠君報國,如何能算是賣國求榮,你這不是誣陷又是什麽?”
王軒好笑地搖搖頭,“就這麽告訴你吧,無論中原大地怎麽鬧騰,那都是華夏子民的事,肉爛在鍋裏,無論是何原因,勾結外族都是罪該萬死,沒有任何回旋餘地,就說東漢末年,袁紹最後被打的落花流水,也沒有動用防禦草原人的邊軍,曹操再如何謀朝篡位,也抹殺不了他抗擊草原人的豐功偉績,在這一點上,無論你們給劉備臉上貼多少金都沒用。”
王軒擡手掃過在場所有人,“也許你們這群人覺得隻要能達到目的,手段什麽的無所謂,但是,我要給你們強調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點底線,任何人,不得已任何理由突破。”
冰冷的目光讓所有人心中一涼。
王軒目光再次回轉大殿中央這幾位,繼續說道:“對你們這群賣國賊的處置上,我不會一刀殺了你們的,這太便宜你們了,我會用銅汁活生生澆灌在你們身上,把你們鑄造成跪倒的銅像,就跪在京城門口,豎立上一個大大的石碑,把你們所作所爲都刻印在上面,接受萬人唾罵,從肉體到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我會印制一本《奸臣錄》,把有史以來所有奸臣都列在上面,其中就包括你們,免費把這本書刊行天下,讓你們的臭名永世不得翻身!”
“對于家人,你們也不必擔心,滿門抄斬,一個不留,一家人就要團團圓圓的,不會讓你們孤單的。”
王軒話語裏不帶一絲感情,好像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可聽在方從哲等人包括滿朝文武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如此做法,已經不是單純的消滅某個人的肉體或者靈魂了,這是鞭屍,而且是日日夜夜不停的鞭屍,讓全天下人一起鞭屍,可見的未來,最起碼在王軒還活着的時候,這鞭屍是不會停止了。
一番發落說完,一群人吓得渾身哆嗦,他們不懷疑王軒的話,絕對能說到做到,隻是,他怎麽敢!
方從哲驚恐地指着王軒,聲音顫抖地說,“你,你,你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做!”
“難道你不想要江南了嗎!”
“你敢這麽對我們,江南必反,天下必反!”
王軒不屑一笑,“我不知道誰給你們的自信,你們這真以爲能代表江南,能代表天下?”
“馬上,你們就隻是一群死人罷了,且不說江南,天下,會不會因爲你們幾個死人而反,即便是反了又能如何?”
“有一家反,就殺一家,十家反就殺十家,把造反的人都殺光,自然就沒人造反了!”
“我從不要求在精神上消滅誰,我隻需要消滅他們的肉體就夠了。”
“給你們個面子,讓你們死個明白,我從來,就沒把你們這些人放在眼裏,你們對于力量一無所知,借用一句偉人的話,‘搶杠子裏面出政權’,在我眼裏,你們玩弄的那些權術,陰謀,構建的如蜘蛛網一般的利益體系毫無用處,隻要掌握了絕對的力量,大軍一到,一切都是飛灰湮滅,而我華夏,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郁郁不得志的人想要爲國效力,一展所長,所謂了重要,所謂的不可或缺,那隻是你們自己認爲,地球,缺了誰都照樣轉,你們,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王軒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這句話也送給在場的各位,人最難的就是看清楚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也包括朱由校你,要知道,大明的皇帝被下面這些人害死不是一個了,你爹便死的不明不白,但大明依舊是大民個,天下依舊還是天下,由此可見,沒人是不可或缺的。”
“當然,這裏不包括我,但是我打賭,沒人能殺的了我,所以,在我死之前,希望你們都老老實實的。”
“來人,把這幾位賣國賊帶下去。”王軒話音一落,立刻一群士卒沖了上來,兩人一個,拉住胳膊就往出拖拽。
喊叫,咒罵,掙紮,求饒……他們不是自己想想中的硬漢。
待人被拖走,聽不到喊叫聲之後,王軒再次說道:“好了,‘勇士’成功殺死了公主,終于與惡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文武百官。
什麽亂七八糟的!
沒人明白王軒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沒人敢提出質疑,包括關系很不錯的定國公等早早與王軒有勾連的一批人。
今天王軒的作風吓壞了所有人,這種不一樣的殘暴,曆史上從未有過。
“好了,下面咱們說點正事,哦,先來人把屍體弄出去,這血流的到處都是,髒兮兮的膈應人。”
一群太監立刻沖了上來,手忙腳亂地把屍體弄走,大略清理一下地面,空氣中血腥氣散去不少。
“啪啪。”王軒拍了下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這才說道:“我本人不會在朝廷任職,什麽首輔、宰相、公侯親王的,一律不會擔任,都記好了,不要想着什麽三請三推,大明還是大明,皇位還是朱家的,未來具體會怎麽發展我不管,但……”
“我就是我,王軒!”
“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号!”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坐在上面的天啓皇帝朱由校,皆因王軒把話說的太死太直接了,基本堵死了自己登基篡權的路。
按照,正常來說,王軒應該是先加宰相頭銜,什麽劍履上殿,入朝不拜的,之後九錫,親王,攝政王什麽的,一步步來,最後朱由校禅讓,才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
但王軒明确說明了,不會擔任任何官職,那麽連官職都沒有,如何行使大權?
若是還一直用天啓帝的名号,那王軒永遠也别想淡化朱明的影響力,那……
“行了,你們一群人腦子想點正事,以後我就隻是個顧問,皇帝的顧問,一切的命令還是沿用大明,隻是改一下紀年,從朱元璋登基開始爲大明元年,往後類推,多少年就是多少年,取消每一代皇帝單獨的年号,記起來太費勁!”
“皇帝就是皇帝,先做好自己,然後再想着名留青史,别屁點能力沒有,整天不琢磨正事。”
“這都是小事,下面說點未來一段時間大明朝的工作重點。”
“……”滿朝文武。
這是小事?
那特麽什麽算大事?
這短短一段時間,滿朝文武都不知道自己震驚過多少次了,現在該露出一個什麽表情。
現在,隻能靜靜聆聽王軒的吩咐。
“第一,文武分制,各司其職,自己是個什麽職位,就幹什麽事情,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少特麽在一旁哔哔,給其他人的工作指手畫腳。”
“第二,全國開始重新厘清田畝,并且做人口普查,這是工作重點,在這個大事件中,各部門需要通力配合,盡快圓滿完成,同時,也是新制度的一個磨合。”
不理會衆人一直震驚的表情,王軒繼續說道:“這次人口普查和厘清田畝,必須嚴格嚴謹,絕對禁止任何徇私舞弊,醜話我說道前頭,不管是誰,凡是阻擋在這項政策之前的人,一律殺無赦,别想着跟我會下不去手或者怕造成混亂,沒那個,我會讓你們知道,我有殺夠千萬人的一顆心。”
“好了,任務跟你們說了,具體執行就是你們的事情,回頭,李善堂,孫傳庭等一幹人會組成一個顧問組,有什麽不明白的去找他們,沒事,不要去煩我!”
說完,王軒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