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令狐沖,不知如何生出一股子使命感,此刻他好似渾身都冒着金光一般,看起來身形偉岸了許多。
“決不能讓這魔頭逃脫,其每逍遙一天,天下便不知道要橫死多少無辜百姓,我等正道中人既然來到京城,哪怕拼的一死,也要殺了這魔頭,而且,與于這種魔頭厮殺,不用講什麽江湖道義,可以借助兩軍交戰的趁機,僞裝在大明軍中,到時候,見機行事,一舉襲殺此魔頭。”
每當到了這個時刻,令狐大俠總是智慧滿滿,這主意,根本就不用過腦子就想了出來,至于如何混進大軍之中,大家根本沒問,三十萬大軍在城外,誰認識誰啊!
隻要弄來衣服,随便往人群裏一鑽,别說是其他士卒了,便是他們這些人,都未必能在人群中把對方找出來。
成了!
就特麽不相信,這麽大的陣仗,還埋不了令狐沖!
那王軒是那麽好殺的?
開玩笑,他可是從某些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秃賊哪裏知道,朝廷把東方不敗都請來了,就是爲了對方王軒!
可見對其的重視程度,他左冷禅雖然狂妄自大,但也不敢說跟東方不敗掰掰手腕,再者,他是作爲一個成熟的盟主,是十分了解東方不敗的秉性的,她一定會選擇正面硬肛王軒,而且禁止任何人插手,到時候,無論是借助王軒之手還是東方不敗之手,令狐沖都死定了!
想到能終于能擺脫這個打不過,害不死,背後還有大boss的家夥,左冷禅就打心眼裏舒服!
左冷禅滿意點頭,忍不住用力鼓掌,“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令狐大俠果然名不虛傳,華山派能有令狐大俠主持,定然能越發興盛,既然大家沒别的意見,那便等到按照此計行事,到時候,定要一舉殺了這絕世魔頭!”
……
時間往前推兩個小時。
徹底不滿河道的漕船排列整齊地停靠在通州碼頭之上,爲了方便大軍登陸,王軒事先便安排好了,所有船隻靠岸時首尾相連,以木闆鋪平,雖然不可能與陸地相比,但比之一船船下人,不知道要便捷了多少。
想象中的半渡而擊并沒有發生,王軒也不知道楊鶴哪來的自信能跟自己分個高下,不過這終究是好事。
五萬人輕松完成登陸,都是坐船做習慣了的,也沒什麽疲憊感。
王軒看着這些年心血培養出來的驕兵悍将,嘴角挂起一絲笑容,遙望京城方向,喃喃一句,“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通州碼頭距離北京城不到四十裏,這對于王軒手下這些精銳來說就是熱熱身罷了,畢竟每天都有全裝備二十裏越野,特别是在這個武俠背景的世界,雖然普通士卒沒有修習内力的體質,但硬功夫的修煉依舊讓他們的體質變的超出常人。
“報~~”一個斥候沖進京城之外楊鶴的營帳,大聲禀報道:“報總督,王軒軍開始在通州港口登陸。”
“啧啧,這姓王的小賊還真的有膽子,竟然是真的在等咱們到京城!”楊鶴砸吧砸吧嘴,對王軒的狂妄自大有些無語。
“無知小兒哪裏知道總督大人的威風。”大帳之内響起此起彼伏的馬匹之聲。
“過了,過了!”楊鶴哈哈大笑,手指點着在座的一衆心腹笑道:“好了,少在這裏奉承了,回去之後把人都召集好,待明日那王軒到了城下,便要開戰,這可是在京師門前,朝中閣老可都看着那,到時候别給我丢人。”
“總督放心吧,必然讓那姓王的知道咱們三邊精銳的厲害。”
“報~~”又是一聲在大帳之外響起,斥候一身塵土沖了進來,“啓禀總督,王軒軍開始朝着京城方向移動,距離我軍還有三十裏。”
“……”楊鶴眉頭一皺,媽的,剛說明天王軒會帶兵到城下,可看樣子,這厮難道是今天便要開始決戰?
“咳咳,這姓王的莫不是瘋了?”
“總督,您看,這小子是不是覺得今天直接開戰,能打咱們個措手不及?”一員将領撓撓腦袋說道。
“怎麽可能,通州到這裏差不多四十裏地,大軍走到這裏都天都特麽要黑了,難道還要夜戰不成!”一人直接反駁道。
一群人開始猜測王軒這麽做到底爲什麽,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王軒腦子有病!
“報~王軒軍距離我軍還剩二十裏!”
速度這麽快?
衆人面面相觑,白癡嗎,跑這麽快到了京城也不用打了,人都跑廢了!
“報~王軒軍距離我軍不足十裏!”
看着一臉懵逼的衆人,楊鶴猛地一拍桌子,“還特麽愣着幹什麽,回去整隊啊!”
即便知道王軒會在今天到達通州,也沒人想過王軒會直接急行軍找楊鶴大軍決戰,營地之内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些邊軍軍紀散漫,可不會老老實實在營地裏呆着随時備戰,串門的,聊天打屁的,躺在校場之上曬太陽的,偷偷出營找樂子的,反正除了準備打仗的,幹什麽的都有。
被楊鶴這麽一喊,這些将領才反應過來,若是真在這裏時候被王軒打了個偷襲,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那樂子可特麽大了……混亂,炸營,潰敗,死傷慘重,大敗虧輸,一系列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
這些人終究不是真的傻逼,立刻手忙腳亂地開始朝着大帳之外沖去,期間你推我擠的,連續摔倒了三四個,看的楊鶴臉皮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咚咚咚咚”的鼓聲忽然在營地内響起,三十萬大軍的營地陡然一靜!
這急促的鼓聲代表着大軍聚集,同時帶來了一股股恐慌,平日裏什麽時候大軍聚集都是早早便通知,可今日如此突然,必然是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大事。
而往往,這都代表着壞事,特别,這還是戰事即将發生之前,一個不好,是要死人的,這一點,即使是最底層的小兵也知道。
意識到出了大事,所有士卒都拔腿朝着自己應該呆着的營地跑去,一時間,楊鶴大軍從上到下像是被炮崩了的螞蟻窩一樣,徹底亂套了。
亂套的還不止楊鶴軍,剛剛摟着楊蓮亭進入房間,去掉身上的僞裝,準備修煉一下陰陽和合功,内力剛剛在連接彼此之處循環幾圈,還還來不及完成第一個周天,門外便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教主,不好了,那王軒帥軍要和邊軍開戰了。”
“……”楊蓮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整個人硬僵在那裏,東方不敗一對劍眉直跳,那邊要開戰,可老娘這裏已經開戰了,現在不上不下的,讓老娘怎麽辦!
有心等修煉結束,神清氣爽地再去找王軒麻煩,又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魔教被供養這麽多年,即便是他身懷天下絕世的武功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是的身體雖然很需要,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怒氣沖沖結束了修煉,重新套上大紅袍子,東方不敗身上仿佛燃起了紅色的火焰。
剛剛出門沒多遠的沖虛道長,看着面前來報信的人,嘴角抽動幾下,扭頭急匆匆走了回去,到了宅院門口,一腳踹飛了大門,在小沙彌目瞪狗呆地目光中閃身來到方證大師面前。
方證大師一臉黑線地指着大門,等待沖虛給他一個解釋。
“好了,方證秃驢,沒時間說這些了,趕緊走!”說吧,一把抓住方證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雖然知道沖虛不是個莽撞之人,這麽做肯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可轉念一想好像沒可能有什麽事急在這一時。
方證内力一發,震開沖虛的手,雙手合十口中念誦道:“沖虛掌門,何事如此驚慌,須知每臨大事有靜氣,沖虛兄這些年的養氣功夫退步了。”
哎呀我去!沖虛上下打量了秃賊一眼,忽然笑了,“方證大師說的是,倒是我有些沉不住氣了,多謝大師點醒我啊。”
“哈哈,沖虛兄客氣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方證哈哈一笑,“我倒是好奇,是什麽事讓道兄如此急切?”
“不急,沒什麽大事,咱們倒杯茶,邊喝邊說。”沖虛擡腿就往裏走,說起來,王軒和朝廷誰勝誰負對他來說區别不大,他何必鹹吃蘿蔔淡操心,有這功夫,看看老對頭的表演更有意思。
方證眉頭一挑,他太了解這個能跟少木并駕齊驅的武當掌門了,本能感覺有些不對,沖虛表現的太奇怪了,可自己剛剛說完每臨大事有靜氣,這會也不好直接反悔吧,他方證堂堂少木主持方丈,也是要面子的!
“沖虛兄,有什麽事直說吧,什麽事!”反手一把抓住沖虛胳膊,方證笑的慈眉善目。
“每臨大事有靜氣!”
看着沖虛那戲谑的目光方證嘴角一抽,作爲一個成熟的少木方丈,春天般溫暖的目光掃過四周的小沙彌,小沙彌們心頭一跳立刻轉身就走。
隻要沒人看見,他依舊是那個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林方丈!
“你這幾天罵了我十六次秃驢!”方證看着沖虛,一副你看着辦的架勢。
沖虛,“……”
不是,這特麽你都記下來了?
“所有人都沒料到,那王軒沒在通州停留,上岸之後立刻帥兵奔襲楊鶴,而楊鶴毫無準備,若不出意外,城外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我屮艹芔茻!”不單單隻有帶頭大哥有兒子,他方證也是了解這些人倫大事的,“這王軒瘋了吧,一天一夜行軍三百裏到達通州,一刻不歇,四十裏奔襲楊鶴,他他他……”
“他肯定有把握,不然不會這麽幹!”沖虛直接怼了回去。
作爲仇人,方證大師對王軒極其關心,想想便也知道王軒這麽多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會單單在這麽關鍵的事情上犯渾!
狠狠地跺了跺腳,方證咬牙抓住沖虛的手,二話不說朝着門外射了出去。
(對于很多人讀者提出的不發展火槍大炮的事,焰火不得不說,雖然大明世界有那麽一丢丢丢丢長,可以當做一本單獨的小說看了,但,這依舊是一本諸天文……這是一個武俠世界,阻礙弓箭手和強弩手的體力問題就不是問題,所以,沒有啪啪啪之前,火槍還真就不如弓弩殺傷力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