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之初,無論是在朱元璋手裏,還是在朱棣手裏,三邊精銳那确實厲害,打的草原人哭爹喊娘,之後便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特别是土木堡一戰之後,所謂三邊精銳的脊梁骨徹底被打斷,從此再也沒有直立起來過。
打斷三邊精銳脊梁的不是衆正盈朝的衮衮諸公,而是被某些不願意透露姓名者,因勢利導推出來的瓦刺人。
五軍都督府失勢,兵部崛起,文官一系把持了軍事大權,此後曆任三邊總督都是文官,負責的也不是打仗,而是撈錢。
到了明末,女真人打的鞑靼人叫爸爸,鞑靼人打的三邊精銳叫爸爸,三邊精銳打的闖王起義軍叫爸爸,也就是說,都是父子局,關系好亂……
有一天,真實和謊言一起去洗澡,正在洗澡的時候,謊言偷偷跑到岸上,穿上了真實的衣服,當真實現的時候,謊言早以穿他的衣服跑的無影無蹤,真實甯可光着身子也不願意穿謊言的衣服,從此,人們就隻能看着穿着真實衣服的謊言,卻接受不了那赤果果的真實!
兩百多年的三邊精銳喊下來,現在連他們自己都信了。
磨磨蹭蹭半個月,楊鶴終究還是帶着三十萬大軍拖拖拉拉地到達了北京城下,一路行軍千裏,長途跋涉,曆經艱辛,耗時一個半月,士卒們終于在長胖了十斤肉之後,終于戀戀不舍地到達了目的地。
進城是不可能進城的了,單單看着一路行軍過來,沿途府縣過來那幾百斤奏折便知道,若是放他們進了北京城,朝中這些大佬就需要跟王軒求援了……
許是三邊太窮了,唯一富裕的還是鞑靼人,一個個都憋的夠嗆,這一路過來着實把沿途府縣村莊霍霍了夠嗆,無論是雞鴨還是豬羊,凡是能吃的肉,都讓他們吃光了,便是女人都不知道失蹤了多少,一個半月來,造成的傷亡不下萬人。
比鞑靼人打過來也沒差了多少。
這些天把王軒都給等急了,實在沒想到三邊精銳走的這麽慢,若不是爲了在北京城下好好裝個逼,他特麽都不如直接帶兵迎上去了算了,總比在天津這麽傻等着強啊!
收到楊鶴大軍抵達京城的消息,不單單王軒高興,麾下衆人也是歡欣鼓舞,便是被堵在天津衛的大量商人,也開始喝酒慶祝起來。
便是京城的百姓都高興壞了,現在傻子都看出來王軒在等三邊大軍,漕運被截斷,京城物價飛漲,三邊大軍再不來,京城都不用打了,飛漲的物價就能把人都餓死。
王軒大軍倒是不會有擾民的現象,可特麽大量的漕船早早就被王軒征用了,南來北往的商人,現在大量貨物都堆積在天津衛動彈不得,一切都要等到王軒帥軍抵達京城才會結束。
第二天一早,充塞整個河道的漕船終于出了,行船的船夫依舊是那些人,隻是這次運載的是什麽糧食貨物,而是浩浩蕩蕩的五萬大軍。
三百多裏路程,一天一夜平安到達京城,一路上,沒任何人騷擾,運河沿岸是送瘟神,再這麽耽擱下去大家就要吃土了,京城裏的大佬是自信滿滿,生怕王軒跑了,所以,連所謂的半渡之擊都沒有。
同時一時間,京城三處大宅子裏,三撥奇裝異服之人也紛紛收到消息。
一處宅院之中,後花園長滿了各色花朵,不同顔色,不同品類,争奇鬥豔,又錯落有緻,可任何一個進入此處之人的目光都不會在這些鮮豔花朵上多停留哪怕一面,皆因花叢之中戰力一英姿飒爽的奇女子。
頭戴高冠,耳畔烏黑的絲随風律動,兩道對于女子來說略有幾分濃重的立眉,在那絕美的容顔上卻不顯得突兀,反倒平添了幾分殺伐果斷之氣,讓人一見難忘。
女子好似聽到院外傳來的聲音,劍眉微微一挑,這個時間段,若是沒有大事,教中子弟是沒人敢來打擾她的。
從花叢中緩緩站起,寬大的紅色衣袖一擺,整個人從花叢中輕輕躍起,大紅的紗衣飄蕩在身後,襯托的她仿佛一個不似凡塵的仙子。
玉足在花瓣上輕輕踩踏,花莖微微彎曲卻不曾掉落一片花瓣,人卻已經從空中一掠而過,來到花圃外延。
“教主。”楊蓮亭快步走入後花園,迎面便看到了東方不敗站在面前。
“蓮亭,何事?”見來人是楊蓮亭,東方不敗神色帶上幾分溫柔。
“那些人傳來消息,那王軒帥軍到了通州,正在下船登岸。”楊蓮亭走上前兩步,輕輕挽起東方不敗的腰肢。
提到那些人,東方不敗眉頭稍稍皺起,“他們怎麽說。”
“待大軍交戰之時,僞裝成士卒模樣,一舉襲殺王軒即可。”
“哼,可笑!”東方不敗妩媚的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此等行事陰私之背也能坐鎮朝堂之上,我堂堂東方不敗,怎麽會行偷襲那等卑劣的事情。”
“可……”楊蓮亭臉上閃過一絲擔心之色,“那怎麽辦,總不能在五萬大軍之中強行擊殺那人吧,聽說其也是個高手,南少木都被他帶人滅掉了。”
“這天下還有人是我東方不敗的對手嗎!”說這話的時候,東方不敗那嬌柔的身段卻展露出不可一世的氣勢,“不過,倒也不必硬闖五萬大軍,我可不是那種莽撞之人,待大軍開戰之後,在光明正大的去挑戰即可。”
“如此,我便放心了。”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楊蓮亭,便是連擔心都顯得那麽有須眉男子的氣概,其中又夾雜兩分柔情,對女人的殺傷力可謂是爆表。
另一處大宅之中,一個眉毛雪白,光頭锃亮的老和尚對面,坐着一個身穿藍色道袍,面色紅潤,須油黑的老道士。
“那位王施主到通州下船了,方證大師不去斬妖除魔嗎?”老道士輕輕飲了一杯面前的茶水,神色風清雲淡地說道。
“此人弑殺成形,實乃絕世魔頭,留之必成大患,我少木一脈持武林正道之牛耳,自然義不容辭,即便爲此犧牲再多,也在所不惜,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方證和尚神色莊嚴地說道,可沖虛面上神色毫無變化,仿佛根本沒聽到一般,至于正道牛耳,他更不在意,就這麽靜靜地看着老和尚,等他說出但是兩字!
方證好似猜到了沖虛的想法,我特麽就不說但是,話音一轉,“奈何,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也來到京城,此刻正不知潛伏在那裏,想必是等待朝廷大軍于那魔頭交戰之時,于城中打開殺戒,一旦被他們奸計得逞,必然生靈塗炭,禍亂天下,此乃魔教本性,既然老僧在此,便決不能讓魔教中人計劃得逞,哪怕爲此犧牲,也在所不惜,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話好像剛剛在那裏聽過!
沖虛嘴角微不可查地顫動一下,果然不愧是‘有道高僧’,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地步,東方不敗啥來曆,又來京城幹什麽,他們還不清楚,這秃驢即便跟自己說話也沒一句實話,果然是高僧!
當年朱元璋登基之後剿滅明教,之所以面對舉國之力明教依舊逃過一劫,全靠江南那些大世家的庇護,當然,庇護也不是無償的,雖然這些世家也指望魔教牽扯一部分皇帝的精力。
畢竟,真的天下太平了也不是好事,想做點什麽陰私事情,找個替死鬼的時候太不方便。
這也是魔教駐地一直在江南的緣故,便是任我行也是囚禁在西湖。
自大明以來,佛教在江南的信仰屢受打擊,日益萎縮,沖鋒在第一線的便是魔教,但背後指使者卻是江南各大世家,地盤就這麽大,不需要這些秃驢再來分一杯羹。
爲了保持少木寺的形象,也爲了不落下什麽把柄,這些年,少木一直在推動武林中其他門派與魔教相鬥,力求讓魔教和其他欲要崛起的武林門派兩敗俱傷,比如前些年的華山派。
便是這東方不敗,之所以能搞到《癸花寶典》,還是方證策劃并實施的!
不然,知道癸花寶典消息的隻有華山的兩位和少木的和尚,這消息哪有那麽容易洩露,并且明明被華山兩位銷毀掉的秘籍,卻完完整整安安全全送達東方不敗的手裏,而且比特麽華山拿到的還全!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爲了挑起魔教内亂罷了!
隻是沒料到,東方不敗竟然如天縱奇才,竟然真的能突破葵花寶典的桎梏,進入絕世高手的境界,畢竟,葵花寶典太過劍走偏鋒,初期倒是能很快突破到一流境界,可絕世的壁壘卻如天塹一般,絕難打破。
同樣,這次東方不敗之所以來到京城,也是受到各大世家的指派,或者說是朝廷授意,所有人都知道王軒是個高手,雖然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但,爲防萬一其殺出重圍,還是把東方不敗調了過來,務必保證把王軒擊殺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