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這個氣啊,媽的,你們到底明不明白什麽叫抵押貸款!
“都給我閉嘴!”一聲怒吼讓興奮的衆人如被澆了一頭的冰水,立刻變得安靜下來,“媽的,你們這群蠢貨,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想借多少!”
“抵押貸款懂嗎!沒文化,真可怕,範文程,你來給他們解釋!”王軒懶得跟他們費心解釋。
範文程上前一步幹咳一下,貸款那些事情,王軒跟他說過,也要求他好好學習數學,并且在大明尋找數學類人才,進行計算規劃管理,并且培養足夠的人才,用以在銀行擴張的時候補充人員。
“廣東的各位家主,現在,我給大家解釋一下什麽叫貸款,并且有多少種類,先說抵押貸款,會有專業的人根據你們的家族資産進行評估,以此來進行抵押貸款,以此來确保你們一定有能力還的起銀行的債務,一旦你們逾期不還,那麽,銀行會強制收繳你們的資産!”
“當然,貸款的方式有很多,比如這次,銀行提供土地貸款,大家需要隻需要繳納所要購買田地的三層,剩下的七成可以由銀行出,利息還是兩成,各位可以選擇一年,二年,三年,等不同還款期限,以便于資金周轉,畢竟土地購買之後,還是需要投入足夠的人力物力進行開的,大家手裏總要留一些周轉資金。”
說完,範文程立刻退到王軒身後。
會場中一陣竊竊私語,大家這才明白所謂貸款的意思,起碼一點,銀行要保證自己不會虧錢,比如土地,即便是最後還不上錢,土地也會被銀行沒收,再次賣的話,價格肯定高于七成。
王軒目光在全場所有人臉上掃過,這才繼續說道:“我相信,大家都明白,這銀行是我開的,而我鄭重地通知大家,所有人都必須鄭重對待貸款這件事情,他能讓你們更快的擴張自己的家族産業。”
“但,同時大家也要記住,我王軒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不明白的,請想想升龍府和南定城的萬人坑,沒有任何人可以欠我的錢不還!”
“同時,大家也請記得我最開始說的那些話,無論是新稅法,還是厘清田畝等事項,我知道,各位都有一些小心思,小算計,會進行一些暗中的試探等等活動,你們也可以選擇不配合,或者暗中對抗,但是,我會保留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對付你們的權利!”
“相信我,這絕對不是一個愉快的過程!”
“不管你懷着什麽樣的目的,用什麽瞞天過海的手段,或者想出什麽樣的辦法用來刁難,一旦被我現,呵呵……”王軒出一陣陰冷的笑聲。
“我會盡量保證你不會死去,盡量用創傷最小,卻最疼痛的方式來招呼你們,用盡辦法治療每天不同刑罰所造成的傷勢,即便你們真的死了,我也會把你們鑄成水泥墩子,擺放在各處,受萬人唾罵,并且在全國宣傳你們的肮髒事迹,嗯,說書人就是一個很好的渠道,我會盡力确保,你死後都不得安靜,并且遺臭萬年!”
“最後,我要說的是,各位家主不要對本次的法律改革抱有任何怨念和仇視心理,那隻會讓你做出不理智的行文,而當這種行爲出現的時候,你們就要明白一件事。”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
會議散去了,這些家族66續續地返回了各自的家裏,要開始商議接下來家族展的規劃。
另一邊,孫承宗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那個疑問,爲什麽同樣是變法,王軒的變法,對世家大族的利益損失更大,這些人爲什麽不會反對。
難道,僅僅是王軒殺的人更多?
這不可能,曆史上變法引的殺戮,有很多比王軒更多,卻同樣沒有變法成功。
“你是不是搞錯了。”王軒莫名其妙看着孫承宗,“我什麽時候讓這些世家損失利益了?”
“厘清隐田,正常繳稅,商稅提高,這些難道不是損失世家利益了?”
“當然沒有,看事情要看全局,他們付出了一些錢,然後從我這裏買到了去安南展的資格,你明白嗎?這隻是一場交易,而且他們占了大便宜!曆史上變法不成功,最大的問題在于,隻知道從這些人身上索取,卻從沒想過如何給這些世家創造更大的利益,自然會被推翻,這不是很正常嗎?”
“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但我這次不一樣,我徹底清理了安南,他們可以安心去那邊展,家族走上了一條通天大路,爲此,付出一些小代價,這不是很正常嗎?我現在要說,不收誰的稅了,然後也取消了他去安南展的資格,你信不信,他才會瘋!”
“……”孫承宗想了片刻之後暗歎一聲,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即便是皇帝或者一個國家,也不能違背這個規律。
福建調來了大批的人手,同時,王軒又在廣東開科,着實拉攏了一大批科舉不得志者,偏偏,這些人都多少有些才華,雖然不适合玩八股文,但是實幹能力确是一等一的。
幫助王軒處理這些政務的孫承宗看着這些試卷和人員列表,心裏浮現的卻是王軒的一番論斷,“這些人是有才華的,卻得不到上升渠道,一旦皇朝末世來臨,必然參與造反,以此來博一個上升之階。”
“科舉靠八股文,難度雖然提高了,降低了每三年錄取的數量,減少了大量官員俸祿,給朝廷解決了财政壓力,但是,大量的人才堆積在民間不得上升,确實造成了很大的隐患,一旦各種隐患集中爆,王朝崩塌便不可逆轉。”
“最好的辦法就是設置退休機制,到了一定年齡線,必須從官員崗位上滾蛋,給新人讓路,你記得,造反都是年輕人,因爲他們還有漫長的生命用來享受勝利果實,不可能有五六十歲的人出來造反,沒特麽等造反成功自己上位那,人都特麽老死了!”
“那些六七十歲了,還棧戀不去的,都特麽是老賊,都該死,不用想着留手!”
……
福建省,福州府,兩波人幾乎前後腳一起到達了福州城。
其中一撥人,爲的是個年輕人,身邊跟着一個随從,坐在一敞篷馬車之上,一身衣服雖然沒有打補丁,但也看出來有些舊了,隻是清洗的比較幹淨整潔。
在他前面,是另一撥人,有二十多人,足足有六輛馬車的隊伍,中間的馬車看起來十分華麗,明顯身份不低。
一輛馬車的度比較快,兩個隊伍漸漸接近,前面隊伍最後一輛車緩緩減停下,從上面跳下來兩人一下攔住去路,待年輕人的馬車停下,這兩人上下一打量馬車的款式和大小,便立刻撇撇嘴,其中一人出聲喊道:“你們追這麽近幹什麽,我可告訴你們,離着我們車隊遠點,我家老爺在車隊裏,萬一沖撞了,那你們就是找死了!”
“對啊,我家老爺是什麽身份,萬一驚擾了,你們擔待的起嗎,滾,滾遠點!”兩人指着馬車上的年輕人,語氣十分不善地恐吓幾句,這才轉身回去,上了馬車繼續前進。
馬車上年輕人臉色漲紅,想說點什麽,可皺眉看了看遠處的福州城,又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進城不是問題,想想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便忍了下來。
車夫見年輕人沒說什麽,便再次揚起馬鞭,隻是度降了下來,沒有靠前面車隊太近。
“你可知道前面是什麽人?”自從進了福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事,年輕人對着身邊随從問道。
“回孫大人,前面是新任巡撫李邦華,江西人。”
原來是他,年輕人叫孫傳庭,27歲,是李善堂特意設計要過來的,一路孤身一人,風塵仆仆來到福建,在驿站之中碰到身邊這人還有預備好的馬車,當知道是福州府特意安排人在這裏等他的之後,這才換成馬車一路舒舒服服朝着這邊趕路。
這一路,孫傳庭看到了太多新奇,全靠身邊這随從給予解答,不單單是這運載量巨大的四輪車,包括這被稱爲‘公路’的官道,一塊塊大小統一的農田,絡繹不絕的車流……包括百姓的穿戴和吃食都顯示着與外界的不同。
若跟他之前任職的永城縣一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在福建之外,縣城之間差别不大,百姓面有菜色,衣着破爛陳舊,可到了福建,即便不做任何調查,都能看出來,此地便是一縣之富裕,比之府城來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特别越是接近福州府,越是能感覺出來,這邊别說乞丐了,連個窮人都找不到,即便百姓,衣着也比他這個四品的知府要強的多!
這讓他對這次的任命充滿期待,十分想探究一下,爲什麽福建跟傳說中并不一樣,爲什麽如此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