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十分明顯,可以說,華俊名就決定了他們的生死,立刻便有人對着華俊名喊道:“華兄,你我相交十幾載,求華兄救命,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也有人想學習華俊名,甯可做狗,也想活着,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一時間,醜态百出。
趴在地上磕頭的,哀求的,各種聲音一下子在整個高台上此起彼伏,鬧哄哄一片,讓人跟本聽不清楚。
華俊名一時間陷入了爲難,他知道,這是一份考驗,說的好,他能活着還能得到重用,說不好,可能也要死球了。
可,若能保下一人,以後在王軒這邊也能有個照應,一時間,亂七八糟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不停流轉,臉色不停變化,糾結的不行。
“快點,一個個來,先說這些衛指揮使,有沒有罪不至死的。”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華俊名渾身打了個冷顫。
自己在搞什麽?生死還都未定那,想那麽多幹什麽?做人有做人的樣子,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樣子!
“主上,沒有,這些家夥比小人更加不堪!”
一句話說完,場面安靜了一瞬間,随即響起了無數的咒罵之聲,瘋狂地開始詛咒華俊名不得好死,這五個衛指揮使,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王軒不管那麽多,直接揮揮手,這次,連罪名都懶得宣讀,五個親衛直接揮刀斬去,鮮血飛濺的周圍人滿身都是,五個親衛似乎毫無所覺,可周圍其他官員卻吓的不停尖叫。
那掉落的五顆人頭,咕噜噜滾出很遠,有兩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樣,一直滾到華俊名面前,眼睛還大大地瞪着,裏面滿是怨毒,就這麽盯着他,吓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不停地開始朝後挪動,直到撞到了其他人,他才停了下來,尖叫被他死死地壓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來。
有幾個已經承受不住打擊,癱坐在地情緒徹底崩潰,嘴裏無意義地說着什麽,胡亂地用手抹着身上臉上的血迹,好像擦掉之後,他就能逃離此地一樣,隻是褲裆裏已經徹底濕了。
“媽的,好惡心,軍中之人,竟然如此膽小,殺了,留你等何用,殺了殺了!”王軒一揮手,再次幾顆人頭飛起。
點将台一共能有多大,這麽多人本就占了大半的地方,再有十個人死在這裏,一時間鮮血趟的到處都是,開始朝着台下流去。
“告訴我,剩下的人,有沒有不該殺的?”
“有,沒有……”華俊名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來,腦子一片空白,努力的在想着,可大部分人,他也隻是知道人,但要說平日裏的作爲到底如何,他哪裏說的清楚。
“好吧,既然沒有,那就都殺喽。”王軒好似沒聽出華俊名的猶豫,直接下令到,這些親衛可不會稍有猶豫,這邊命令一下,頓時手起刀落,剩餘這六十來人,同時人頭落地。
那滾滾人頭,好似傾倒下來的籃球一般,在點将台上四處滾動,一些幹脆滾到台下去了。
華俊名還來不及反應,便看到所有人被斬殺的一幹二淨,我,我讓殺的?
都,都死了……腦袋不停地轉動,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另一邊,孫承宗三人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殺人,而且一次就殺了這麽多,一千多人啊,包括所有四品以上軍官,說殺就殺了,根本毫不留情,這種殺戮,讓三人也忍不住渾身哆嗦,不過,後來能成爲一方都帥,果然都不是一般人,盡管是文官出身,可面對這一幕,卻生生地挺了下來,雖然也喉頭聳動,好像要随時吐出來,可也都生生忍了回去。
相對來說,比大部分武官都強一些,倒是讓王軒挺滿意的。
王軒吩咐一聲,立刻有親衛弄來七十多個長長的木杆子,把所有的人頭都整理一下,高高地挂在軍營之中,要讓所有的人都看到,違反軍規的下場,不論是多大的官,一律斬首示衆!
他倒不是要準備收編這些士卒,這兩萬人中,老弱病殘太多,估摸着,能篩選出來三千多人都算是多的了,不過,這不妨礙定下規矩,未來,這些都會流傳下去,讓後來者知道什麽叫做軍規。
“戚星晖。”
“屬下在。”戚星晖出列,恭敬行禮。
“七天軍訓,然後挑出合格者,重新編列。”
“屬下明白。”
“孫承宗,洪承疇,袁崇煥。”
“屬下在。”顧不得身體上的難受,這一幕,也讓他們三個知道了王軒治軍或者說政治态度,到底有多嚴格。
“你三人跟随戚星晖身邊,多學,多問,不要放不下進士的架子,我需要看到成果。”
“屬下明白。”三人躬身施禮,又扭頭對着戚星晖點頭問好。
任務分配下去後,王軒便不管了,目光轉向姓趙的,“寫份奏折交上來,爲什麽要下令把這些人都殺掉以正軍法,把這些人的各種罪責寫清楚,回頭跟齊總督的奏折一起呈上去。”
“我下令!?”姓趙的一下愣了,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王軒爲什麽沒動他,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那,這麽大的事,确實需要一個出來承擔責任的,而他是最好的人選。
“怎麽,不願意?”
王軒臉上面無表情,可姓趙的卻打了一個哆嗦,這一千多人的死,讓他徹底明白王軒到底是個什麽人了。
“明白,明白。”
搞定這事,王軒低頭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華俊名,一腳朝着軟肋踢了過去,劇烈的疼痛一下給刺激醒了,慘叫一聲後便聽到王軒的聲音,“回頭帶人去把這些敗類的家都抄掉,家産田地一律充公。”
“明白,主上。”這就是他的作用,幹髒活。
“李岩,讓你聯絡的廣東錦衣衛負責人的事怎麽樣了?”
“兩個月前就開始聯絡他,基本問題不大,又屬下這麽一個例子在這裏,他願意投靠大人。”
“很好,明天把人帶來,随後派人跟着華俊名,一起去抄家滅族,錦衣衛内部也陸續換上咱們的自己人,原來那些酒囊飯袋,拿錢都打發掉。”
“屬下明白。”
“那就這樣,各方一起行動,盡量加快速度,招兵條件還跟福建一樣,土地先用這些死人手裏的,能招募多少招募多少,”
一系列的事情安排下去,王軒自己便清閑下來,現在手裏的兵力太少了,福建的五萬人,既要駐紮福建和小琉球,又要有部分在北方,還要震懾安南,已經徹底捉襟見肘。
按照王軒的計算,他最起碼還需要十五萬人,這麽多士卒,單單是招募就是個大問題,畢竟他可不需要哪些老弱病殘,而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人口。
廣東,廣西人口也不富裕,開發安南都不夠,更務論在出十五萬的青狀參軍了,人口,還是要在北方想辦法,可北方說到底還是大明的中心,統治力最強的地方,想要明目張膽地動起來,太難。
媽的,短期内想解決人口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江西和湖廣下手,這兩地都是大省,人口千萬起步,随便出點人,便能解決他這邊的大問題。
可還是那個問題,幹系太大,手裏區區五萬兵力,他是真不想跟朝廷正面抗衡,畢竟他要的不是戰争,不是皇位,而是平穩過度和大量人口。
撓頭,還是的一點點熬啊,不能操之過急。
廉州府的大小官員,這段時間都逐漸發現了不對,不單單是人出不去的問題,過多的是安南軍動向詭異,自從齊弘量來了之後便在沒看到他們出過營地,而被占領區也都跟往常沒一點區别。
要說區别,當然也有,便是廉州知府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當然,這些事情,也之後上層的那些人能感覺到,對于老百姓來說,跟過去沒什麽不同。
另一方面,各府調動來的衛所軍也奇怪的很,最近操練的十分兇狠,在沒有出來禍害人的了,而且,其中絕對部分人已經出了廉州府,開始做起修整道路等工作,而且,做事十分規矩,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而在廉州府之外,其他十個府,大批的錦衣衛開始抄家,開始時大家還心驚肉跳一陣子,後來發現全部都是各地武官,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武官,确實資産不多,個人手中的田産,七十多人,加起來才不到五萬畝,平均下來,人均千畝都不到,确實太特麽窮了,加上朝廷給從衛所自留的田地,一共加起來才十萬畝多一點,招兵的話剛剛夠五千人,看到這份報告,王軒不由得撇嘴,太窮!
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齊弘量,王軒直接說道:“查查底吧!”
“你在廣州也做了一年半了,各府頂尖的家族有哪個,風評不好的有哪些,先從廉州府來,把這些風評最差的狗大戶都清理一遍,這樣才能空出來更多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