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我們要你在這邊加大收購力度,通過收購的物品不同,來引導對方行事,以後,隻要牛馬羊,羊毛皮毛,大木,山珍,搞這些身邊就有的東西,比特麽千裏迢迢搶劫還賺錢,我看努爾哈赤還有怎麽動員這些女真人到處搶掠。”
“好的,主上,屬下明白了。”這些東西福建完全能消化掉,更何況,他也知道了小琉球那邊也需要大量耕牛,馬匹等大牲畜。
“行吧,那就這樣,我走了。”
島上有兩千人駐守,王軒十分放心,就明軍那戰船能力,想進攻覺華島,那就是天方夜譚。
換成一艘軍艦,王軒直奔天津港而去,那邊距離覺華島沒多遠,三天之後便到了天津外海,大船在岸邊比較隐蔽處停留,放兩百人看守。
一行十五人,便在岸邊換成小船,逆流而上直接進入天津。
此時的天津還是一個大型的軍事駐地,理論上,有軍卒五萬,作爲南北溝通大運河的關鍵節點,雖然理論上沒什麽城市功能,可實際上,軍戶,匠戶,往來商人讓天津衛人口并不少,再加上運河總督的衙門口就在天津衛,這裏也還算繁華。
可這種繁華在王軒眼裏便不值一提了,即便是随行的其他人,看慣了福州府新城,對這天津衛也不屑一顧,唯有随行的範文程兄弟兩人顯得十分好奇。
一路上,左顧右盼顯得跟土包子一般。
這幾天,範文程兄弟也知道了王軒的大體情況,讓他吃驚的是,能調動如此大軍的人,竟然隻是個區區的舉人,不過其人有錢,有勢,有兵,在福建說一不二,比官府都好用許多。
當然,這一切都是聽其他人說的,範文程最多信五成。
過天津,沒耽擱時間,直接沿着運河直上,第二天便到達了北京城。
到了這個,王軒才來了幾分興緻,畢竟是大明帝都,人口百萬,城市占地面積巨大,遠福州府,畢竟,這時代沒有樓房,百萬人口的占地面積,遠遠過現代很多倍。
進城之後,便直接去之下手下買的一處宅子,王軒來到的消息事先沒人知道,他就是想打個突襲,看看這些家夥有沒有偷懶。
好在,制度完善,互相監督,并沒什麽大毛病。
此次來,王軒并沒什麽大目的,無非是見見李善堂,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到醉紅塵,若是能看到未來的天啓皇帝便更好了。
當天晚上,在範文程驚訝的目光下,兵部尚書李善堂親自來到門口,對着王軒抱拳道:“載之竟然親自來北京了,快,裏面請。”
洪承疇有幸跟在李善堂身邊,看到王軒立刻恭敬行禮,“在下見過五洲先生。”
“嗯,在李老身邊要用心學習,我可一直關注着你,若是學的好,轉過年給你調任地方實職。”
果然是五洲先生所托!
聞言,洪承疇一喜,臉上挂着淡淡微笑躬身一禮,“多謝五洲先生。”
“好了,進去吧。”
一行人來到李善堂的書房,身邊的範文程,王軒也給介紹了一下,至于漢奸的事,他沒提,多少給人留點面子。
隻是……王軒好像忘記前幾天在衆人面前痛打他的事了,不過,也無所謂,相信範文程是不會在意的。
畢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而且,今天能見到當朝兵部尚書,範文程也是十分激動的,他是範仲淹的後人,心裏一直以祖先爲榮,想重現祖宗光輝,奈何,到他這輩功名也隻有一個秀才,舉人都看不到邊,更論說進士了。
這也是他甘願投靠女真人的原因,若不劍走偏鋒,他這輩子都沒機會爬到朝堂之上。
不過,範文程偷偷看了眼王軒,真沒想到,莫名其妙被人從女真人手裏抓出來,本以爲自己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卻不想碰到這麽一個主子。
爲人暴……幹脆,但是,現在看來,在大明朝廷之中很吃的開啊,便是當朝尚書,看起來也是隐隐以這位主子爲主,旁邊那個進士更不必說。
自己能傍上這麽一位,實在,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隻是,這餡餅有些硬,砸人特疼……
王軒與李善堂聊了有半個時辰,說的都是朝廷大事,順便,王軒也提了下遼東的事情,讓李善堂放心,那邊短期内不會有亂子了。
對于遼東的政策,王軒的意思就是堅壁清野,穩固防守,主動進兵收複領土的事就别想了,有那工夫,還不如想着怎麽整理下關甯軍的軍制。
一年四百萬兩的開銷,從上到下都是虛數,這個坑不填上,隻會越陷越深。
李善堂搖了搖頭,直說了一個難字,‘遼響’這條線上,吃翻的人太多了,可不單單是關甯軍,更多的還在朝堂和收稅的地方。
包括運送到關甯那邊的糧食,價格高質量差,中間也是要分潤大筆利潤出去的。
王軒冷笑一聲,“你想遠了,根子不在地方,在關甯軍,隻要整頓好關甯軍,後面的事情迎刃而解,這事,暫時先不急,先從運送到關東的糧食上做文章。”
“明年開始,小琉球就豐收了,用海船運輸糧食到覺華島方便的很,私下裏你可以讓關甯軍隻要銀子不要糧食,到時候從覺華島買,便宜又好,切斷這條線後,朝堂對關甯軍的影響能少很多,省的他們瞎幾把指揮。”
“姓楊的死了,換個聽話的上去,你們兵部的方針便是守,關外都是異族人,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都不用管,若是葉赫幾部求援,可以支援錢糧,讓他們放手一戰,但是派兵是絕對不行的,朝堂上若有人反對,你便說可能是苦肉計,欲要引大軍出關,誰敢說出兵那誰擔責任,逼急了你就辭官,出了問題跟你這兵部尚書也無關。”
王軒知道,明年便會有一場薩爾許之戰,指揮的是楊鎬,直接被打成了狗,現在,楊鎬死了,都說換帥如換刀,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變化。
有變化最好,沒有也問題不大,隻要保住李善堂即可,這種勝利或者失敗都與大局沒什麽影響,等王軒搞定南方幾省,區區女真人,随便都可以碾死他們。
王軒說這些東西根本沒瞞着洪承疇和範文程,兩人一在遼東,一在李善堂身邊,都是了解情況的,對王軒的說法深以爲然,即便女真人兼并的其他所有部落,一共人口也沒多少。
即便關甯防線都是一群草包,可硬攻防線也是要拿人命堆的,就女真人那點人口,不是看不起他們,都特麽不夠填城牆的。
聊的差不到了,王軒便從李善堂府上告辭,沒讓兩人再往出送,讓人看到了不好,王軒現在還不适合走到前台。
做幕後大boss的感覺挺好。
接下來幾天,王軒在北京城各處閑逛起來,該吃的,該喝的,他都要嘗嘗,來一趟不能白來,至于見醉紅塵,這事急不得,太子府不是那麽好進的。
特别是剛剛入宮的一個選侍,又沒什麽權利,很難有機會見到。
這次來北京,王軒身邊特意帶了六個小太監,都是當年在唐王府弄回來,一直放在青紅皂白身邊培養,三年過去了,雖然因爲年齡關系,身體還未長成,武功不能操之過急,辟邪劍法隻是到了三流境界,可其他方面卻都算出類拔萃。
這幾年在青紅皂白手下,各種知識,包括醫經,毒經,爲人處世的方式,填鴨式的能學的都學了個便,隻要放出去曆練一下,妥妥的都是人才。
這幾個小太監,王軒都準備弄進宮裏去,一部分給到醉紅塵身邊做幫手,一部分在宮裏潛伏下來。
當然,這事便不能通過李善堂了,王軒走的是錦衣衛的路子。
雖然福建錦衣衛是地方上的,但是與京中多少有些聯系,王軒又有通行證,‘銀子’,隻是送幾個已經割好的進宮,根本不是難事。
到六天的時候,這六人便都被送進了宮裏,對他們,王軒比較放心,家人都找到了,王軒待他們不錯。
從頭到尾,王軒都沒出面,即便是幫忙的老太監,都不知道這六人具體是誰的人,當然,他也不敢瞎打聽,知道的太多活不長。
在宮裏學規矩還要一段之間,之後才能分配到各房任職,王軒早先也沒想到這麽麻煩,他可沒耐心等了,便決定晚上夜探東宮。
半夜三更,王軒和青紅皂白悄默默地跟在一個個胡同之間閃爍,沒太久便來到宮牆之外。
宮牆并不高,一丈左右,王軒輕輕一躍便用手扒住牆沿,探頭朝裏面看了看,确定沒人這才躍了進去,青紅皂白也跟着跳了進來。
皇宮之内,路徑極其複雜,王軒隻知道東宮大略的位置,隻能一路瞎摸過去。
四周黑漆漆的,還要避讓巡邏的禁衛軍,轉了沒一會,王軒就有些失去方向了。
來之前,王軒還胸有成竹的,可這會,他也有些抓瞎,一旁的青紅皂白眼神裏都開始帶着一絲絲懷疑了。
媽的!
王軒心裏暗罵一句,在自己的字典裏沒有失敗,他幹脆也不找東宮了,開始随便亂闖起來,自己找不到,難道不會找人問路嗎!
自己這麽和善個人,難道問路的時候對方還能不告訴自己?
肯定不能夠啊!
找了好一會,終于看到一個落單的太監,年紀看起來……面白無須……媽的,管你多大。
王軒閃電般蹿到那太監身後,一把掐住對方的嘴,另一隻手一抖,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就滑到太監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