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夠,不夠。”王軒笑着安撫了李善堂一下,兩人來到休息的艙室,分賓主落座之後,王軒才繼續說道:“你是咱們這一系在朝中位置最高的一位,可不是單單一個兵部尚書,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結交權貴總是免不了花錢的。”
“再者,到了任上,一來結交朋友開銷不小,二來,大人可要保持清名,輕易不能讓人抓了把柄。”王軒伸出一根手指,繼續說道:“我知道,大人清正廉潔,剛正不阿,這個形象也是要保持住的,咱可不能陰溝裏翻船。”
即便李善堂沉浮宦海幾十年,可這邊剛收了價值不下兩百萬的财務,扭頭馬上就被人說成清正廉潔,剛正不阿,還是忍不住臉色一紅,這臉皮還是不夠厚啊。
“載之放心,我肯定不會貪圖那等小财。”李善堂趕緊保證,手裏有這麽一大筆财富,他也确實看不上那三瓜倆棗了。
“李大人這麽說我便放心了,另外,還有幾件事情交給大人去辦。”
“載之盡管說。”
王軒高聲喊了一句,“紅塵,進來。”
隻聽得艙門‘吱嘎’一聲響,一個身穿杏黃色長裙的妖娆女子走了進來,看年紀也就十九歲左右,青春靓麗,卻又從骨子裏透露出一個媚态,那是一種并不刻意爲之卻又自然散發的魅力。
醉紅塵走了進來對着王軒和李善堂輕輕一禮,“見過主上,見過李大人。”
這三年多來,醉紅塵一直在給韋鵬雲做平妻而且從不抛頭露面,每日裏也就是陪着韋鵬雲在家中‘嬉戲’,王軒早有吩咐,不要直接那麽早吸幹了對方,隻是,前陣子福建九府的兵權都被拿下了,這韋鵬雲也确實沒什麽用了,而對于醉紅塵,王軒也有了新安排,這才讓她動手。
韋鵬雲死後,醉紅塵自然也假死脫身,從新回到了王軒這邊。
李善堂在醉紅塵臉上‘狠狠’看了兩眼,便再不敢多瞧,畢竟是王軒帶來的人,他可不願意給自己招惹是非,“載之,這是……?”
“這是紅塵,我的一個下屬,當然,那是之前,現在她是李大人家的一個親戚了,便叫‘李紅晨’吧,我希望他能嫁到太子那邊爲一側妃。”
“什麽?”李善堂吓了一跳,竟然要送到太子身邊,這是要幹什麽?提前在下任皇帝身前布局嗎?
“我相信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吧。”王軒笑着說道。
李善堂臉色鄭重沉思片刻,這才繼續說道:“隻是一側妃罷了,問題到是不大,不過,想來載之也知道,太子并不得寵,雖然三年前國本之争後,太子殿下勉強保住位置,福王和鄭貴妃一系退縮,可這也改變不了皇上的态度,就是不喜歡太子,恐怕,事情還會出現波折。”
李善堂說的不算錯,确實,太子是萬曆和一宮女王氏‘玩’的時候不小心懷孕所生,自小便不得寵,王氏更是被鄭貴妃害死,結果死的時候,萬曆都不願意封厚葬,後來還是在葉向高等人的強迫下才勉強妥協追封了個貴妃的。
可以說,太子在朝中一點根基也無,唯一占了個長子的名頭,這才勉強保住太子的位置。
但是,這麽多年下來,因爲萬曆和鄭貴妃的原因,整個宮廷内部對太子都沒什麽尊重可言,很多人當年在鄭貴妃的授意下還屢次找太子麻煩,希望太子犯錯好奪他太子的名頭。
更何況,太子他媽也是宮中之人害死的,可以說,整個皇宮之中,與太子親厚者幾乎沒有,而敵對者比比皆是。
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歡太子能最後走上皇位,現在萬曆皇帝還算健康,若是到最後時節,未必不會有人铤而走險,畢竟,一定太子登基,宮中當年與太子結怨者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至于太子會不會大度地放過他們……這些人可不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不單單如此,鄭貴妃也不是吃素的,她本身在朝中便有一系人馬,在加上其人在宮中的地位,不是皇後勝似皇後,怎麽可能甘心看着太子登基然後報複她那。
而太子本人,毫無實力勢力,有的隻是一個區區的名号罷了。
這種情況多少有些危險,李善堂不得不提醒王軒。
“無妨,在皇帝沒死之前,我會安排點人盡量保證太子安全的,至于登基之後,看吧,不着急,皇帝還能活兩年。”
王軒說的輕描淡寫,可李善堂卻聽的一抖,什麽叫皇帝還能活兩年,這太也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
“好了,不必擔心,隻是在皇宮之中紮下一個釘子罷了。”王軒的安撫毫無誠意,李善堂也是能默默聽着,“行了,事情就這麽多,其他我也給你配備了一些高手,最起碼能保證大人在京城的安全。”
“多謝載之了,我定不負所托。”李善堂起身抱拳行禮。
“嗯,大人一路保重,我便回去了。”
李善堂一直把王軒送到船下,這才告别,大船升帆開始起航。
在茫茫海上的時候,醉紅塵還在回想着王軒之前交代她的任務。
“到了太子府上,先是要博得對方歡心,然後,你要注意兩個人,一是‘朱由校’,太子的長子,王氏所生,另外一個是‘李選侍’,她是目前最得寵的人。”
“‘朱由校’的生母‘王氏’被李選侍害死了,現在,朱由校又是由李選侍照顧,你的任務便是盡量照顧‘朱由校’,與其搞好關系。”
“當然,若是你能懷上太子的孩子更好,到時候便一切好說,我保你兒子将來做個皇帝,若是沒懷上,那便與朱由校搞好關系。”
這個任務讓醉紅塵心裏也有些煩惱,她之前是沒想過給誰生孩子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也不像拖累自家孩子,可……若是皇子,未來能做皇帝,這便讓她猶豫不決了。
……
新城外,玻璃工廠。
李善堂走後,王軒又變回了忙碌狀态,今天一早,玻璃工廠這邊就來人禀報,大塊玻璃的生産工藝成熟了。
玻璃這個東西,技術并不複雜,王軒早早便教了出去,隻是,早期産品都隻能算是琉璃,并不夠純淨透明,技術需要一點點改進,純淨度、光滑度、大塊玻璃闆生産技術等都要攻克,最後才是工廠的大規模生産技術。
玻璃也是工業産品中很重要的一環,利潤高、用途廣,王軒還是比較關注的,這不,一能生産他便趕來看看。
伸手敲了敲,聲音十分清脆悅耳,王軒滿意點點頭,“不錯,終于弄出來,這東西關系到國家民生,十分重要,那紙片子做的窗子實在不咋地,回頭先把府裏的窗戶都換掉。”
“好的先生,第一批我會盡快安排人制作好送到府上去。”
王軒走在人群最前面,左右看了看忽然說道:“對了,那鏡子做出來了嗎?”
“回禀主上,倒是有一些成品,比之銅鏡之類的強太多了,隻是……屬下不知道是否能達到主上要求。”玻璃廠主事的躬身回到。
“走,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另一個廠房,這邊就不是生産車間了,而是一個試驗區,不少人在忙忙碌碌地拿着一塊塊玻璃在做實驗。
這群人走進來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主事的趕緊高聲說道:“五洲先生來了,還不趕緊見禮。”
呼啦啦一群人趕緊放下手裏的各種工具,一個個全部跪倒在地恭敬喊道:“見過五洲先生。”
“行了,都起來吧,說了多少次,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拜。”王軒眉頭掀了掀,“給我看看着鏡子做的怎麽樣了。”
一群工匠陸續起身,其中幾個趕緊快步拿了幾個試驗品過來給王軒看。
果然,比銅鏡好了不知道多少,隻是,清晰度和平滑程度上還不達标,薄厚不均讓人看起來稍稍有些變形。
“這玻璃後面鍍銀的工藝若是一時間達不到那麽高,那邊鍍的稍微厚一點,雖然有些浪費白銀,但是最起碼能保證鏡子的成色,至于更精湛的工藝慢慢研究,隻是這鍍銀之後,别忘記刷上厚厚一層漆,防止這白銀被磨損。”
雖然稍稍塗的厚一點會另成本翻倍,但,這種銀鏡本來就不是賣給普通人的,随便如何賣都是二十倍以上的價格,王軒自然不是多在乎。
放下手裏的鏡子,王軒看着這些研究人員繼續說道:“你們這些研究人員,都是國之棟梁,都是寶貝,我之前就說過,這玻璃和銀鏡隻要研究出來成熟的工業制造之法,我便重重的獎勵爾等,現在,便是兌現諾言的時候,兩個主持者,每人硬币千枚,剩餘按照貢獻大小,分别三百到一百不等。”
王軒話一說完,這些立刻便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幾個情感比較豐富的,更是忍不住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