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視野還是狹隘了,我沒有對你們華山祖師不敬的意思,但,在我看來,這不是華山衰落的原因,單看你們這個名字,華山派,這個名氣本身取的就有很強的地域性,無論如何發展也隻能局限在華山周遭,瓶子太小,當然很容易達到瓶頸了!”
嶽不群眉頭緊皺,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王軒隻是一看嶽不群的神态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便繼續說道:“你想說大家都是一樣,特别是道家一脈,都喜歡以自己所在地命名門派。”
“這與你們道家的理念有關,一是喜歡建立山門與深山之上,二來喜歡以自己修煉地命名,這點我不去說,單單說你們華山,你們是全真一脈,若是當初起名叫全真教,即便發生了劍氣之争,結果會如何?”
嶽不群努力把自己代入進去,可左思右想也把握不到其中精髓,可隐約之間又能感覺到事情會出現很大變化,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見嶽不群半天不說話,王軒便繼續解說道:“在我看來,會出現一個情況,分家!”
“其中一脈搬離華山,換一個地方重新建立,大家都全真教,無非你是華山氣宗一脈,我是XX山劍宗一脈,每多少年大家比過一次,勝,責爲主宗,負,責爲分支罷了,别說是劍氣之争,就是加上拳腳掌刀又如何,無非是主宗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問題,我大明江山萬裏,随便哪裏都可以開一個分支,到時候來一個五年大比或者十年大比呗,看誰發展的好!”
“全真教這個名字沒有地域性限制,反正都是全真教,又不是說華山全真就是真全真,其他全真都是冒牌貨,但是你們叫華山派這就有問題了,出了華山的華山派還是華山派嗎?”
“這顯然不可能,華山就這麽大,難道還弄個東南西北華山?所以,你們最後才會打一個魚死網破!”
(作者一家之言,不喜勿噴!)
王軒一番話說的嶽不群啞口無言,當年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那樣,兩脈發展都到了極限,誰也不肯讓出華山主位,但是華山就這麽大,能養活的門派是有極限的,任何一脈若想繼續發展都隻能是擊垮對方,最後才鬧到那種生死相搏的程度。
畢竟沒人願意出華山,就像王軒說的,出了華山的華山派還叫華山派嗎?
但是出了華山的全真教卻還可以是全真教!
一時間,嶽不群與甯中則二人對視,良久無語,想想都覺得可笑,華山衰落竟然是因爲發展到極限了。
其實也正常,任何一個勢力達到頂峰之後都要開始走下坡路,不過是這個頂峰有多高罷了,即便一個王朝都逃不過這個命運。
見兩人聽明白了,王軒繼續說道:“我們再說說佛門一脈少木寺,嵩山少木寺,後來又有莆田南少木,這也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少木寺發展到極限,直接開枝散葉,不管他們在任何一個地方開山都好,即便是海外,人家也可以叫少木寺,無非加個前綴罷了,這就是高明的地方。”
“若是當初他們起名叫嵩山寺,那麽想來現在也發展不起來,總不能再來個福建莆田嵩山寺吧!”
王軒這話說的跟開玩笑一樣,但是,嶽不群兩人卻聽的明白,這是說他們華山,總不能搞出個嵩山華山派……
确實,這名字取的不好,影響太大了,就像不叫諸天大佬,你怎麽滿世界亂竄……
嶽不群苦笑着點點頭,“我倒是明白了,可現在,一切都晚了,祖師既然立了華山,那便隻能是華山了!”
“誰說晚了?我覺得現在正好!”王軒可不是古人,尊師重道沒錯,但不代表一切都按照上一輩的人要求來,正如盡信書不如無書,若什麽都是古人的好,那世界還發展個蛋蛋哦!
“既然你們祖師是出自全真一脈,那麽你們作爲後輩子孫,爲什麽不能繼承先祖遺志,發揚光大全真一脈那?”
王軒目光灼灼地看着嶽不群,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在福建,佛門的勢力太龐大了,若是王軒發力對付佛門,那麽空餘的信仰怎麽辦?
若是置之不理,必然要被有心人利用,若是搞出個xie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而且,人還是要有信仰的,哪怕虛無缥缈,人無信則不立!
這個信并不是狹義上的信譽,而是還有信心,信仰,就像焰火,就信仰中國共産黨的偉大思想!
所以,王軒要引入道教一脈,而且相比于佛教,道教危害要小的多。
我?全真一脈?
嶽不群大約是明白了王軒的意識,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地問道:“在下如何敢跟祖師相提并論!”
“爲什麽不敢?”王軒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全部散發出來,直壓的在場衆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王軒大跨步來到嶽不群面前,目光中帶着一股威壓死死盯着嶽不群的眼睛,“若是你,你是希望你的後人更上一層樓,還是希望後人都不如你,好顯得你更加高大?”
“怎麽可能,當然是帶領門派更上一層樓了!”嶽不群頂住壓力,咬牙說道!
“那便對了,你的祖師也是這般想的,若是人人都不如先祖,門派家族一日不如一日,那還要你們有何用!”
王軒的一聲吼如振聾發聩醍醐灌頂一般讓嶽不群呆愣當場!
是啊,若是人人都不敢與祖師比,都要比祖師弱一頭,那還要我等後人幹什麽?敗壞家業嗎?
錯了,錯了,前人都錯了!
爲何不敢跟祖師比?爲何不能跟祖師比?一定要和祖師比!一定要比祖師強!
達摩創立少林寺,後續還有二祖三祖直到六祖,正是這一代代的人追趕祖師腳步才讓少林寺發揚光大,而我竟然抱着必然不如祖師的想法,那豈不是辜負了曆代先師的期望!
既然祖師創立華山之時有了缺陷,作爲後世子孫,自然要代祖師彌補錯誤,好把這一脈發揚光大,百年之後見到曆代先師才能說一聲不負所托!
越想越是激動,嶽不群顫抖着站起身來,對着王軒恭敬一禮,“多謝五洲先生點化!”
王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随意地擺了擺手,“不用謝我,你能想明白就好,正所謂不破不立,你們華山派不經曆這一次大難如何能涅盤重生!”
至于現在的華山,兩人都沒提,風清揚的性格,實在是太随性了,他選一個跟他性格相似投機的令狐沖做掌門,簡直如同兒戲。
練獨孤九劍需要的是行雲流水,不受規則拘束,任意所爲,但,這跟管理門派能一樣嗎?
管理門派需要的恰恰相反,要的就是規矩和條條框框,另外,别看風清揚實力強勁,但是王軒根本不看好他能和左冷禅的争鬥中獲勝。
除非他二話不說直接沖上嵩山殺了左冷禅,不然,這沒什麽腦子的家夥早晚被左冷禅賣了還會幫人家數錢。
至于令狐沖,卻是個很好的棋子,隻要暗地裏把他推給對頭,然後,躲在一邊看戲即可,這厮會是最好的卧底,保證坑的對面哭爹喊娘。
逃離了華山的束縛,想恢複全真道統的話便不需要拘泥地點了,無論南北方均可,休息一天後,一行人再次上路,這次目的地直奔福建而回。
……
福建,泉州,唐王府。
“王爺!”左長史孔敏博走進王府後院。
此時唐王正跟一群奇裝異服的小妖精嬉鬧,現在這種狐狸精,兔子精之類的打扮已經風靡整個福建了,而且漸漸有向四周傳播的趨勢。
在福建,哪個豪門富戶家裏不養兩隻小妖精都覺得丢人,畢竟傳統的女仆什麽的已經看了幾十年,早就看膩歪了,好不容易有人發明了這麽個有情趣的玩法,大家當然趨之若鹜了。
畢竟文化人玩女人,這叫做風雅,而風流這個詞在古代也是個褒義詞,畢竟窮苦百姓想風流也風流不起來啊,最多隻能是下流!
不多不說,王軒爲廣大文人騷客提供了很多風雅的素材,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隻是,很多文化人已經在王軒的創意上面繼續升華了一下,除了女妖精之外,小男妖精也給整出來了,這……就有些出乎王軒的預料了!
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城裏人都是那麽會玩!
“王上!”
唐王玩的太用心了,剛一嗓子竟然沒聽到,孔敏博走到近前再次喊了一聲才算是引起唐王的注意。
被打斷了興緻的唐王有些不滿,放下了正在探索小狐狸精良心的左手,抽出了,探幽尋徑的右手,有些濕漉漉的,便在小妖精的胸前蹭了蹭,這才打發滿面潮紅的小狐狸精走開。
“孔長史,找本王什麽事,沒看到本王正在忙着‘斬妖除魔’嗎?”
孔敏博心裏暗罵一句,兒子都生不出來了,整天就知道用手‘斬妖除魔’早晚要特麽斷子絕孫!
心裏罵個不停,臉上卻堆滿了笑容,輕咳一聲,孔敏博小說說道:“有好消息告訴王爺,那個該死的王軒終于回來了,根據傳回來的情報,此時人快要進湖廣省了。”
騰,唐王一下坐直了身體,滿臉興奮地看着孔敏博,“你确定?哈哈哈,這該死的家夥終于回來了,我們的人都準備的怎麽樣了,一定要一擊緻命,絕對不能給他跑了!”
“隻要把我朱家的産業搶回來,嘿嘿,到時候本王重重有賞!”唐王笑的合不攏嘴,好像無數的金銀财寶已經到手了一般。
“這事還要問問鄒同化統領。”
片刻後,鄒統領被喊了過來,唐王迫不及待地問道:“鄒統領,對付王軒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鄒統領拍了拍胸脯,甕聲甕氣地說道:“沒什麽問題,王府之内兩百護衛,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人!”
雖然王府護衛算不上精兵,畢竟從來沒上過戰場,但也肯定比衛所的兵要強多了,畢竟是跟着的是王爺,從來在吃上面沒餓到過。
訓練什麽的雖然不算積極,但三天五天一練也是有的,所以在鄒統領看來,區區一個王軒還不是手到擒來。
“咳咳!”孔敏博咳嗽一聲打斷了鄒統領繼續吹牛逼的意圖,一臉嚴肅地說道:“我這裏收集了一些消息,鄒統領最好看看之後再下定論!”
文武之别還是有的,在孔敏博面前,鄒同化可不管張狂老老實實地安靜聽着。
“這段時間我收集了不少這個王軒的消息,第一,這人别看是個舉人,但是其本身也是練武之人,而且功夫非常好,具說,即便是放在武林之中也是三流以上的好手,若是放在軍中,非軍中大将絕對不是其對手!”
“這不可能!”鄒統領一下蹦了起來,在他心裏,讀書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說兩句酸詩,賣賣嘴皮子還行,真要是動起手來,就孔敏博這種,他一個能打十個!
現在孔敏博說王軒如此厲害,他怎麽可能相信,定是對方一貫伎倆,誇大其詞,什麽事情到了這些文人嘴裏,都說的誇張無比!
“哼!難道本官還騙你不成!”孔敏博眼睛一瞪,鄒同化立刻慫了。
“之前,這王軒污蔑五虎門造反,聯合延平府士紳,調動了大軍圍攻五虎門駐地,在上萬人面前,那王軒手持斬馬刀,當場斬殺五虎門門主,其後又連殺數人,這些人任何一個都是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誇大之處。”
“這……這這,下官知道了,不過,這次咱們出動府内兩百人,又有強弓硬弩,圍攻他一人害怕不能斬殺當場?”
“誰說這次他是一個人的?”孔敏博可不是唐王這種草包,少木寺的和尚的手段忽悠一下唐王還可以,他卻是能看到清楚明白。
再說了,他本身也于少木寺的和尚有所勾結,不然,唐王如何會經常請和尚來念經講法,怎麽會把求子這種事情交給那些那和尚來操持。
這一系列的消息,都是少木寺通過人手傳過來的,對于少木寺借刀殺人的手段,孔敏博見怪不怪,這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參與的都多了去了。
“這次與他通行的有‘淫賊’田伯光,華山前掌門人嶽不群兩大高手,另外,這王軒暗中還有一支百人的部隊,在暗中護衛着!”
“竟然有這麽多?這是蓄養私兵啊!他王軒是要造反嗎!?”
唐王越聽越來氣,“出個門你特麽帶這麽多人,要是妨礙了本王爺的大計,讓本王拿不到我朱家的那些産業,本王一定要參他一個蓄意謀反的罪名。”
“這!”鄒同化也有些懵逼,“咱們王府也隻有兩百人的,若是調動衛所大軍的話肯定會走漏風聲的,倒時候打草驚蛇就壞了!”
“孔左史,你可有辦法!?”唐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孔博敏,希望他能拿出一個章程來,那些錢必須是他的,誰也不能阻攔。
孔博敏目光陰狠,這些産業必須要搞過來,不然,他去哪裏撈一把,“搞一批強弩,府中兩百護衛人手一把,埋伏于四周,到時候,瞄準他一齊發射,任他有天大的本事都難逃一死!”
“鄒統領,你也是軍方的人,相信有渠道能買到這些東西吧?”
鄒同化臉色一變,嘴角抽了抽,渠道是肯定有的,軍中倒賣軍械已經成了慣例,有一條相對成熟的産業鏈,他每年多少也要賣一些王府裏的東西,這些唐王肯定不知道,但這孔敏博肯定多少知道一些,不過,大哥不笑二哥,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是普通軍械也就罷了,強弩這個東西是檢查最嚴格的,畢竟這東西操作簡便,殺傷力巨大,說一句是古代的槍械一點也不爲過,所以查的比較嚴,一旦出事就是殺頭的罪名。
看了看唐王又看看孔博敏,鄒同化最後一咬牙說道:“能是能,但是,很貴!”
鄒統領一說完,孔博敏便開始仰頭看天,出錢的事跟他可沒關系。
唐王最後還是一臉肉疼地同意拿出這筆錢,這一下就是兩萬兩銀子,而且這次之後也就沒什麽用了,他不心疼就怪了,可沒辦法,誰讓王軒的産業更吸引人了。
一切計劃定下,孔博文爲了萬無一失,再次找到了少木寺那邊,這次過來傳訊的是慈惠和尚,兩人在一間寺廟的禅房裏見面。
“雖然有兩百強弩,但這王軒身邊之人衆多,爲了以往萬一,還是需要大師這邊出手護持一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王軒乃是十惡不赦的魔頭轉世,這兩年殘害忠良、妖言惑衆,以後必将成爲霍亂天下的魔頭,斬妖除魔乃我正道本分,少木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