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我贊同你個MLGB啊

十天後,看着前面的衡州府府城,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即便大家一路騎馬而行,夜晚也從來沒有露宿野外,但一路行來也都有些疲憊,“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還好沒有遲到。”

王軒也是點了點頭,這次之所以拐到這邊,便是要參加一下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當然,王軒是不會接到什麽請帖的,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插手其中。

城門口處幾個衣衫半舊的城衛兵看着遠處過來十來匹馬心中一陣興奮,可等王軒一衆人走到近前的時候立刻一縮脖子,把邁出去的那半隻腳也立刻收回。

作爲常年守城門的人,這些家夥眼睛最是毒辣,其他幾人還好,看起來像是江湖人士,但城門稅也是必須要交的,但是騎在馬上的王軒卻氣度非凡,明顯不是好惹的人物。

路過城門的時候,嶽不群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兩旁的兵丁,竟然不上來收稅,呆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副完全沒看到他們的樣子,随即想明白了什麽,朝着一旁的王軒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羨慕。

也不知他自己什麽時候能有這種威風。

一行人走進福州府,嶽不群朝着旁邊城牆看了一眼,那裏赫然有着他們華山派的獨門印記,他是半路之上被勞德諾找到的,吩咐弟子先到福州府後,自己一人匆匆奔赴福州府去見王軒。

現在看到自家弟子留下的信息,知道徒弟們已經到了衡山府,他也算放心了。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幾人也都餓了,便走進了城門不遠處一個稍大的酒樓,來到三樓要了個包間,五人點了一大桌子酒菜吃了起來。

剛吃沒一會,忽聽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小二,來一壇好酒。”

嶽不群停了一下筷子與女兒對視一眼,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分明是令狐沖的。

令狐沖坐下之後左右打量一眼,見旁邊一桌有三個漢子腰間挎着長刀,一看便是武林中人打扮,便拿起酒碗招呼一聲道:“幾位也是來參加劉正風劉大俠的金盆洗手大會的嗎?”

三個大漢朝着令狐沖看了一眼,一看便知道是同道中人,便招呼一聲,“有酒怎可無菜,兄弟來這邊一起吃!”

這就不可不說華山派确實有些窘迫了,嶽不群給的銀子吃飯沒問題,但令狐沖生性好酒,卻是甯可野外打些飛禽走獸草草烤來充饑也要把銀子留下來買酒喝的。

這次他因與人喝酒誤事落在了後面,可進了城第一件事還是找酒喝。

嶽不群父女本還想下去喊令狐沖上來,哪裏知道這厮如此丢人,頓時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低頭繼續吃飯,嶽不群還在心裏暗暗發狠,回去一定狠狠教訓這小子,整日就知道喝酒,一點也沒個大師兄的樣子。

令狐沖也不客氣,一把抓過酒壇子便跨步坐了過去,與三個漢子邊喝邊攀談起來。

三碗酒下肚,令狐沖才忽然響起什麽擡頭說道:“還未請教三位高姓大名,哪門哪派?在下華山派令狐沖!”

樓上聽着的嶽不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擡頭看着王軒笑了笑,“劣徒生性好酒,實在是……”

“哈哈,無妨,想來也是豪爽之人,還是請上來一起吃吧。”

“算了。”嶽不群擺擺手,他是知道自己徒弟什麽樣子的,生性跳脫的很,他可不願意讓令狐沖在王軒面前失了禮數,“不去管他,他生性如此,受不得拘束,上來反倒不自在。”

王軒莫名地笑了笑,“這天都有規矩,分四季二十四節氣,這人也一樣要有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即便是一國之君都要受到百官拘束,這人一旦受不得拘束也就離闖禍不遠了。”

嶽不群眉頭一挑,趕緊點頭應是,隻是心裏還沒太當回事,畢竟江湖人士都是這種樣子的,這與講究規矩的讀書人和官場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我等三人是五虎門的,不想今日竟然遇到了華山高徒,來大家敬令狐少俠一杯!”

“哈哈哈,幾位擡舉了,五虎門也是一方名門大派,在福建威名赫赫,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哎……”三個漢子放下酒碗長歎一聲,“現在,哪裏還有什麽五虎門了!”

樓上田伯光擡頭看了看王軒,見王軒依舊吃菜喝酒沒有任何表示,便也默默沒有做聲,就聽樓下繼續說道:“咦,這是爲何?五虎門發生了什麽變動嗎?”

“我們五虎門被滅了!”

“怎會如此?何人如此大膽?”

“還不是福州府那些狗官,看我們五虎門家大業大便窺視五虎門産業,誣陷我等造反,直接派遣大軍殺上們來,上萬大軍啊,我五虎門被滅了個幹淨,隻有少部分人逃了出來。”

嶽不群偷偷看了王軒一眼,五虎門雖然沒什麽高手,但是人數衆多,産業龐大,若說誰能誣五虎門一個造反的罪名的話,他直覺就是眼前這位五洲先生。

王軒吃着東西沒什麽表示,田伯光卻看不過去冷哼一聲,“老爺豈會看上五虎門那點芝麻綠豆的産業,就那點産業還是老爺分給他們的那!”

嶽不群嘴角一抽,果然是王軒幹的,調動上萬大軍直接滅門,這……已經超出江湖争鬥的範疇了。

我們還在單打獨鬥的階段,你卻忽然一擁而上,這特麽是玩賴啊,這誰頂得住!

“五虎門這幫王八蛋沒一個好東西,當初看上老爺家的一塊地晚上偷偷派人行刺,老家主兩口就是死在他們手上。”

嶽不群一驚,朝着王軒看去。

王軒放下筷子輕輕拿絲巾擦了擦嘴角,“兩年前了,那時候我才剛剛考中舉人,那時我王家還是一個普通商賈之家。”

嶽不群别的沒記住,就記住一個兩年,兩年時間,從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家,發展成現在雄霸福州府,威臨整個福建的程度,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心中不免更加佩服了,要知道他花了半輩子都沒能振興華山啊。

此時,樓下五虎門人解釋完畢,就聽令狐沖把酒碗重重一摔,高聲喝道:“這些狗官殘害我江湖好漢實在該殺,等金盆洗手大會結束,我們便招呼趕來的江湖同道,一起去找他們報仇,就不信上萬大軍還天天保護着他們,定要斬了他們的狗頭祭奠五虎門兄弟的在天之靈!”

嶽不群聽的臉色一下就白了,偷偷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軒,心中大罵令狐沖不當人子,這是要害他們華山滿門不成!

“令狐兄弟慎言,我等也就算了,畢竟已經被安上了反賊的名号,令狐兄弟是名門大派之人,萬萬不可因我等而被朝廷通緝,到時候再連累了華山派。”

聽到這人相勸嶽不群重重松了一口氣,這幾個家夥還是明白事理的,擡頭看到王軒似笑非笑的目光,心裏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怕什麽,我等江湖兒女自然是以義氣爲重,此乃替天行道,行俠仗義之事,即便我師父知道了也肯定會稱贊我的!”令狐沖大手一揮顯得無比灑脫。

我贊同你個MLGB啊!

我特麽不是你師傅,你個王八蛋,這特麽誰教出來的傻逼徒弟!

這是要拉着老子同歸于盡嗎?啊!

什麽仇什麽怨!!

老嶽氣的須發皆張,滿臉通紅,站起身來就要下去拿下這個孽徒,再這麽咋呼下去,不定惹出多少禍事來。

王軒卻擡手阻止了嶽不群,“你這時候下去不是壞了名聲,算了,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田伯光,把那幾個家夥殺了,人頭留下去官府報備。”

田伯光拿起酒杯一飲而進,提着刀便走了下去。

嶽不群端起一杯酒鄭重其事地對着王軒一禮,“多謝五洲先生寬宏大量,嶽某代替劣徒給先生賠罪了。”

說完,一仰頭,一口酒一飲而盡。

“好了,我還不至于跟他一般見識。”王軒看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心中卻早早把令狐沖的名字記在了他的小本本上了。

“不過,這膽子夠大的啊,光天化日之下要殺官,這是要造反嗎?”

“嶽掌門,禍從口出,你也算半個讀書人,應當明白,有才無德之人危害更大,畢竟是自家徒弟,德行更重要一點。”

“若是下一代華山掌門是這個性子……那可就把你們華山派給坑了。”

嶽不群臉色難看地點點頭,這點他也想到了,今天也就是碰上了王軒,若是換了其他人,被牽連到謀反大案中,那特麽就是誅九族的罪過!!

也就是五虎門那種小案子,地方辦理一下就算了,上面沒人關注,不然,殺的就不是當時那五六百人了!

兩人正說着話,樓下就傳來了一陣驚呼聲,“是‘淫賊’田伯光!”

MMP!

田伯光臉色一黑,老子外号‘萬裏獨行’不是‘萬裏淫行’,這個‘獨’字是假的嗎!

好好一個外号,生生被你們誣陷成了淫賊,現在還特麽好意思當着老子的面喊,田伯光黑着臉怒吼一聲,“你們這群反賊該死!”

不就是誣陷人嗎,誰不會啊,我們家老爺可是此中高手!

“放屁!”三個漢子氣的火冒三丈。

田伯光也不廢話,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三人面前,手中雁翎刀灑出一片刀光猛地朝着三人籠罩過去。

“叮叮當當。”一陣密集的交擊聲傳來,田伯光一人獨鬥三人卻死死把三人壓在下風。

跟随王軒這兩年田伯光可沒浪費時間,一直在用心修習國術,畢竟其底子就足夠的好,如今也已經到了暗勁巅峰,一身皮肉筋骨被反複鍛煉,在加上各種名貴藥材的浸泡洗禮,一身力氣增加了三倍有餘,而且闖蕩江湖這麽多年留下的各種暗傷和虧損也都彌補回來,現在實力比之前精進不少。

若說當年也就是二流中等,現在已經穩穩進入二流頂峰了,按照他自己估計,若是能達到王軒的那種化勁修爲,練髓換血之後,未必沒有進入一流的可能。

此時,快刀籠罩在三人身前,雖然這三位也都進入了三流的境界,但是依舊經如暴風雨中的小舟一般,處于随時都要傾覆的邊緣。

酒樓中原本的食客一看發生了打鬥,立刻遠遠躲到牆角,卻沒從樓梯口逃走。

這道不是說樓梯口被堵住了什麽的,隻是大家忍不住看熱鬧罷了,最近因爲劉正風金盆洗手的事情,衡山府來了不少江湖人士,這種打鬥每天都要發生那麽一兩次,大家不但不那麽害怕,反而升起了看熱鬧的心态。

畢竟那眼花缭亂的劍法刀法,飄忽的身形,乒乒乓乓打鬥起來比聽說書人講書要來的直觀有趣的多,回頭還可以跟其他沒看到過的人顯擺一下,爲了以後有吹牛逼的素材,區區生命危險,何如挂齒……

此時,令狐沖一看三人落入下風隐隐有生命危險,立刻高呼一聲,“淫賊看劍。”

手中寶劍猛地拔出,如一抹閃電一般朝着田伯光劃去。

哼!

田伯光冷冷撇了令狐沖一眼,刀光一轉把他也籠罩進去。

嶽不群在樓上聽到令狐沖的聲音便知道他已經參戰了,氣的手一抖,咔嚓,手中的筷子一下斷做兩半,一方面是氣令狐沖不分輕重,一方面心裏也隐隐擔心。

“好了,不需要擔心,以田伯光的功夫,不會出任何危險的……”

王軒看着嶽不群笑着說道,他當然知道嶽不群擔心什麽,但他就故意這麽說,當然,這肯定不是因爲令狐沖說話不注意得罪了他,他也絕對不會拿小本本記上一筆的。

嶽不群喉頭抖動兩下,差點大喊一聲,我特麽不是擔心田伯光啊!

“王,王叔叔……”嶽靈珊雖然對令狐沖今日所作所爲有些不滿,可終歸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心裏擔心臉上也藏不住,心直口快地就想給大師兄求個情。

“等等!”王軒一擡手,看着嶽靈珊一臉糾結地問道:“叫什麽叔叔,我有那麽老嗎?”

嶽靈珊被王軒問的臉一下就紅了,令狐沖的事情也被他一下抛到了九霄雲外。

他不讓我叫叔叔那應該叫什麽?大哥哥嗎?哎呀,好羞澀……

“咱們各論各的,我覺得吧,我還挺年輕的!”王軒覺得自己必須強調一下。

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在暗示我嗎?一時間,嶽靈珊的心如小鹿亂撞。

樓上說這麽一會話,樓下已經乒乒乓乓交手幾十回合了,即便是令狐沖下場,四人對戰田伯光也是毫無用處,沒幾回合便被田伯光的刀光圈住。

随着田伯光狂風刀法使開,酒店二樓好似漸漸挂起一股狂風,周圍座位上的碟碟碗碗都開始跟着顫動起來,四人身形也顯得越發狼狽。

“幾位兄弟,你們快走,我來拖住他!”令狐沖高喊一聲。

“不可,令狐兄弟快走。”其中一個漢子左臂鮮血淋淋,口中大喝,“這田伯光太過厲害,我等絕不是其對手,你速速離去,我三人已經被朝廷通緝了,不要因我等之事牽連你師門跟着蒙受不白之冤!”

“我不走,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我身後門派有何幹系,江湖朋友義氣爲先,我令狐沖如何能抛棄各位獨自逃生。”

這三個五虎門的漢子聽的是熱淚盈眶,沒想到萍水相逢對方竟然也會如此義氣,真是相見恨晚啊,他們幾個也就罷了,都是官府的通緝犯,被田伯光抓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可令狐沖不同,背後還有華山派,若是跟他們這種犯了謀逆大罪的人攪合在一起,必然爲身後師門招來大禍。

“令狐兄快走吧,這些朝廷鷹犬可不會聽你解釋,你這樣會連累你師門的!”

令狐沖猛地揮動手中寶劍,口中大叫道:“我堂堂令狐沖如何能眼睜睜看着各位落入朝廷鷹犬之手,相信師傅會理解我的!”

“呲……恭喜嶽門主啊!”王軒聽的忍不住笑了,“不想嶽掌門的高徒還是個義氣漢子,真是……真是‘可喜可賀’啊!”

嶽不群氣的渾身上下的肉都開始顫抖,我理解你麻辣隔壁啊,你特麽考慮義氣之前能不能考慮考慮背後師門,好歹是養育教育你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還特麽一人做事一人當,曆代謀反大罪什麽時候講究過一人做事一人當了!

那個SB教給你的!

“這……這真是逆徒啊!”嶽不群已經氣的無力說話了。

“好了,想開些,也許、未來、可能、大概會改的……”

嶽不群嘴角不停抽搐,這五洲先生說話也實在是……太特麽氣人了!

正在這時,‘啊’的一聲慘叫聲傳來,嶽不群禁不住菊花一緊,臉色緊張地看向王軒。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此刻雖然恨不得打死他算了,可真聽到下面傳來慘叫聲,還是忍不住心裏擔心。

王軒揮揮手,“想去看你便去吧。”

嶽不群聞言趕緊站了起來,匆匆朝着樓下走去。

剛剛轉下來,便看到一個漢子被田伯光一刀砍倒在地,光圈之中隻剩下令狐沖與另外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

本就不是田伯光對手,此時就剩兩人更加狼狽,兩個呼吸之間,田伯光一式‘遮天蔽日’晃動兩人心神,半路忽然變招成飛沙走石十三式的一記絕招,一刀閃電般劃過最後一名漢子的咽喉,收刀之間腳下一踩,忽然來到令狐沖身側并且躲過了鮮血噴濺。

田伯光無論刀法步法都是飄逸潇灑,趁着令狐沖大叫的工夫,一腳踢在他的腰部,人影猛地朝着樓梯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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