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張嘴剛要服軟,王軒卻雙腳猛一踏地再次撲了過來,帶着呼嘯的風聲如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右拳一記平平無奇的黑虎掏心直勾勾打了過去。
王軒也想明白了,功夫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自己還是喜歡那種硬橋硬馬,不服就是幹,硬碰硬不廢話的打法,這種飄飄悠悠軟綿綿的工夫不适合他。
逼格不夠,不适合他這種威武霸氣的人。
包括這套輕功,速度快,人影飄忽,但是沒法調動他全身的力量,這導緻每次都是發力不足,連一半的力氣都用不出來。
現在他決定以國術打法爲主,内力爲輔,試試看效果如何。
至少,他現在還沒資格玩重意不重力。
這一擊黑虎掏心在内力的輔助下,速度更快,力道更重了,壯漢剛剛喘勻乎的氣再度被提了起來,面對這剛猛一拳,壯漢吐氣開聲,大力金剛掌迎了上去。
“轟!”
“噔噔!”
大漢猛退了兩步才站穩腳跟,顧不得發麻的雙手,一臉驚駭地望着王軒。
壞了!
這一擊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果然!”王軒喊了一嗓子,身形不停再次撲了上去,人幾乎和聲音同時到達壯漢面前,一記跨步崩拳帶着無匹的威勢狠狠地砸了過去。
一拳不行就兩拳,兩拳不行就三拳,拳拳到肉,打服爲止!
什麽招數變化,全然不必,大力就好!
大力出奇迹!
一拳兩拳,空氣都打出了一圈圈漣漪,拳頭與空氣摩擦發出尖利的嘯聲,速度快到讓壯漢根本躲無可躲,隻能是揮動大力金剛掌硬扛硬架。
“轟”壯漢後退半步。
“轟”壯漢再次後退半步。
一雙肉掌開始慢慢顫抖,王軒得理不饒人,一長身,雙拳高舉,輪流往下猛砸。
“轟轟轟……”
一連六拳,大漢托舉的雙手被砸的一點點彎曲,距離自己的腦門越來越近,可王軒卻毫無停歇力竭的征兆,内力輔助下,他的戰鬥力一下持久了好多。
這種重拳,之前他是不可能連續用出來這麽次的,肉體根本承受不住,現在,爽!
第七拳,王軒雙手握在一起,人微微往空中一躍,脊背如大蝦一般繃緊又猛一蜷縮,所有力道彙聚雙臂,雙臂如攻城錘一般輪圓了往下狠狠一砸。
“呲!”
氣流被瘋狂的力道猛地切開,雙拳充血變大,微微發紅,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砸落在大漢雙手之上。
“轟!”
“咔嚓!”
大漢雙手再也招教不住,王軒一下砸斷了他的雙掌再狠狠地砸在壯漢頭上,頭顱都咔嚓一聲被錘的爆裂開來,紅白混雜的腦漿中夾雜這一塊塊碎裂的頭蓋骨四散爆射出去。
一擊,大漢死無全屍!
王軒眨眨眼,低頭看了看濺滿鮮血的衣服,嘴裏嘟囔了一句。
剛剛他是真的打嗨了,完全忘記之前想好的生擒對方的事了。
他看上這壯漢的功夫了,這一套讓雙掌變爲金色的掌法應該更适合他。
本來還想抓過來好好審問一下,結果,一個沒注意直接給打死了,真是可惜了啊!
“可惜了!”
王軒惋惜地說了一句,誰也不知道他可惜的什麽,也沒人敢問。
賭坊的人也全部都傻眼了,現在自家最厲害的人物都被人打的腦漿迸裂了,自己等人怎麽辦?
投降?
跑路?
所有人都看着王軒等待他發話。
“無關人等都清理走。”
呂元化趕緊應和一聲立刻帶着人往樓上走去。
王軒扭頭看着青紅皂白,“走,樓上看看,看看這個福建最大的賭坊。”
兩人跟在呂元化身後上到二樓,二樓依舊是一個大廳,王軒掃了一眼便沒再看那些被吓得瑟瑟發抖的人,繼續朝着三樓走去。
這裏便是成一個個小房間了,王軒一腳踹開一個小門走了進去,裏面四個公子哥一樣年輕人。
下面來人搗亂的時候他們當然知道了,‘咚咚咚’的拼鬥聲他們也聽到了,可依舊毫不在意地在這裏玩着,打麻将,這新賭法一經流傳就風靡開來。
天即便真塌下來又能如何!
他們幾個在這福甯州都是一号人物,家中都是當地豪門,誰還敢招惹他們不成?
此時看着胸前滿是鮮血的王軒,爲首的公子哥眼神一厲高聲吼道:“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王軒都懶得跟他們搭話,他們也配!?
走過去一手抓一個往門外一扔。
“砰砰,砰砰!”
“哎呦,哎呦!”
四人被王軒直接扔了出去,青紅皂白也咯咯笑着踢開一個個小門,三樓一共八個房間的客人,被兩人二話不說全部扔了出去。
從樓上下來,賭坊裏的客人已經走光了,隻剩下那些工作人員和一些護院,王軒示意呂元化按照名單對照,該帶走改造的全部帶走。
這些人面對王軒也不敢反抗,隻能心中忐忑地看着被綁了起來,準備迎接未知的命運。
那些沒被點名的,也都吓得虛弱寒蟬,完全不敢出聲,雖然自己沒有被綁上,可慶幸的時候依舊感覺心裏沒底。
綁好的人都被帶走,王軒這才露出笑容,他這一笑,一衆人才松了一口氣,雖然他胸前還點綴着腦漿混合的血液……
掃了剩下的二十幾個人,“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好好幹,要尊守規矩,我不希望下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是一具屍體。”
衆人心中一涼。
“以後,這裏的負責人就是于彭勃了。”
那個剛剛被王軒點名的荷官徹底愣了,啥玩意,這一下就升了!?
“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呂元化,好好幹。”
王軒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帶着青紅皂白走了,這裏已經不需要他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情,有呂元化即可。
出了賭坊的門,王軒忽然說道:“你直接去那個什麽斐家吧,事情鬧的這麽大,省的他們再跑了,到時候找起人來太麻煩了。”
“好的。”
“換一身衣服吧。”王軒忽然說道:“即便所有人知道是咱們幹的,但也多少要僞裝一下啊,這是對官府起碼的尊重!”
說着王軒手裏一下多出一套女裝來,直接遞了過去,青紅皂白抖開一看頓時愣了,随即眨了眨眼睛看向王軒,“你身上怎麽會有女裝?”
“……”王軒看着他也眨了眨眼睛,“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找個地方換上衣服趕快去吧。”
說完,也不等青紅皂白回話,直接施展輕功幾個縱躍就消失在路口。
看着王軒消失的背影,他總感覺王軒在向他暗示什麽的,“哼!肯定是早有預謀,不過,還挺好看的!”
青紅皂白咯咯一笑,随即也不再多想,轉身直接走了。
半刻鍾之後,斐家府邸飄進了一‘絕色女子’,手持一柄三尺青鋒寶劍,一連擊殺斐家家主在内的五人後揚長而去,隻在牆上用人血書寫下一段話,“經營賭坊,逼人賣兒賣女,替天行道,今日誅殺邪魔!”
這件事,當天晚上便在有心人的幫助下傳遍了整個福甯州,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幾乎街邊巷角無處不在談論此事。
至于白天發生的‘白社會’抓走滿城潑皮無賴,所有賭檔全部被人打上門來後被迫關門是事情幾乎無人談論。
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白衣飄飄的絕色美女究竟是誰?
爲什麽會專門找上斐家?
你談我論之中,慢慢的一個故事便被大家編造總結出來。
所有人一直認爲這‘女人’是來報仇的,定是斐家的賭場當年逼的‘美女’家破人亡,‘美女’闖蕩江湖多年,學的一身絕世武功後回來報仇,
至于如何闖蕩的江湖,有人說美女被賣去了青樓,後某日接觸到一武林豪客,深深同情美女遭遇後替她贖身,并将一身所學盡數傳授。
有人說,這美女定是出家爲尼,卻因紅塵之事未了,這才代發修行,這次之後必然會削發爲尼。
更有人說,這女人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某殺手組織,這次是執行任務路過此地,順手解決了斐家。
還有人說,這女人隻是受人雇傭而來,感念她人身世凄苦,隻收了一枚銅闆便答應殺斐家給她人報仇。
反正……王軒隻是吩咐手下推波助瀾了一番,至于後面這些離奇的故事,他聽的也是目瞪口呆,隻能說大家的想象力确實太豐富了,什麽話隻要傳過三個人,沒準會變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