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心頭一片慌亂,面上卻故作鎮定,隻是暗暗向後退了數步,企圖隐匿自身的存在。
“姜尚宇。”姜羽忽的開口。
之前連域王都要禮讓三分的姜尚宇,此刻在姜羽的面前,卻是一片敬畏。
“晚輩在。”姜尚宇上前一步。
“當初,我讓你掌管姜家執法堂,你便是這樣教後輩規矩的?”姜羽冷笑一聲。
姜尚宇背上冷汗直冒。
于輩分而言,姜羽比他的輩分還高,當初姜羽爲姜家域王之時,姜尚宇才剛剛擔任長老一位,後被姜羽看中,這才并入了執法堂,接掌執法堂事物。
姜尚宇自诩未曾辜負姜羽期望,在擔任執法堂長老之事,也是恪盡職責,對于這一職責,姜尚宇自覺榮耀。
畢竟他是太祖域王,親點的執法堂長老。
可是姜尚宇做夢也想不到,如今自己這一世英名,卻因姜琴的張狂無禮,徹底碎裂,還是在他最敬重的太祖域王面前。
“是晚輩失責,還請太祖域王降罪。”
姜尚宇如今即便已經褪去執法堂長老一位,可是面對姜羽的斥責,依舊是面上羞愧萬分。
身居高位多年,姜尚宇逐漸失了當初的心性,當初被太祖域王看重的公正嚴明之心,如今已經淪落成了這般腐朽之樣。
面對姜羽,姜尚宇連頭都沒有勇氣擡起。
“你既知曉,那麽依照姜家的規矩,以下犯上,冒犯域王之尊,該當何罪?”姜羽目光赫然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想他自成年之後,何人敢對他那般無禮。
如今,族宗小輩,竟敢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是“私生子、孽種”?
姜羽此話一出,努力縮減自己存在感的姜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姜尚宇在姜羽的面前,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包庇,更無法抹去内心的羞愧和惶恐,當下道:“依照族規,自當将其杖責一百,其名自族譜之中抹去,趕出姜家,永不得再入。”
域王之威,無人可以冒犯,便是姜家人,也不行!
姜尚宇說的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尖刀,刺在了姜琴的心髒之上。
她惶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高位之上那一臉冷意的姜羽。
“撲通!”
姜琴的面容之上再無之前的半點高傲和狂妄,她恐懼的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看向姜羽,語帶哽咽道:
“求太祖域王饒命,是晚輩無知輕狂,還請太祖域王饒命……”
姜家執法堂一百杖責幾乎能要了她半條命,可真讓姜琴害怕的,卻是被逐出姜家……
莫要說是姜琴了,便是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葉悠此刻也吓得指尖發顫。
姜琴要被趕出姜家了?
那自己怎麽辦?
放眼整個姜家之中,葉悠最大的依仗便是姜琴,若是姜琴走了,自己豈不是失了最大的靠山?
姜羽的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域王看着面色慘白的女兒,心中卻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