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金楚楚腦海中，此刻卻是充斥着殺戮的情緒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旋。
各種各樣刺耳的聲音，響起。
“殺了他，殺了他。”
林凡眉毛微微皺着，看着面前雙眼通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沖上來，将林凡給撕碎。
她逐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都逐漸的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凡，很想下一刻便朝林凡襲去。
林凡如今雖是聖境強者，但卻對金楚楚，毫無防範，隻要此刻一槍刺去，毫無防範的林凡，是必然會死在她的手中的。
但是，真的要殺了林凡老大嗎？
這一刹那，金楚楚腦海中，浮現出了和林凡認識之後的種種事迹。
這時，她的心魔再次說道：“金楚楚，你此時若不殺了他，死的便會是你。”
“你難道願意爲了他，自己死去嗎？你的死，又會有什麽意義？”
“你死了之後，他繼續和蘇青談情說愛，而死去的你，慢慢的便會消失在他的記憶中，甚至到最後，連一丁點的漣漪也無法存在于他的腦海中，這會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你不過就是想要犧牲自己，成全林凡，這樣做，值得嗎？”
“動手，殺了他，隻要你此刻動手，将林凡給殺死，那麽最終成全的，便會是你金楚楚。”
“我知道你已經考慮好了，動手吧！”
這些話，如同夢魇般不斷的環繞在金楚楚的耳邊，金楚楚的眼睛，遍布血絲。
林凡也察覺到金楚楚的狀态好像有一些不對，他皺眉問道：“丫頭，怎麽回事，你心魔劫過了嗎？”
不對，林凡心中微微搖頭，若是度過了心魔劫，那麽金楚楚成聖的征兆應該已經出現，斷然不會如此安靜。
但金楚楚卻又醒了過來。
林凡對于心魔劫所了解得實在是太少了，以至于他完全無法弄清楚眼前的情形。
況且他也頗爲擔憂金楚楚此刻的狀态。
金楚楚不斷的聽着這些宛如夢魇般的蠱惑，但最開始被蠱惑得随風飄搖的心态，卻漸漸的堅定，清楚了起來。
金楚楚看着面前的林凡，微微咬牙，彷佛下了什麽決定般。
突然間，手中的長槍呼嘯般刺出，撲哧一聲，刺進了林凡的左胸之中。
頓時間，鮮血從林凡的胸口噴湧而出。
而四周看着這一幕的衆人，臉上也是流露出驚愕之色，在場的衆人實力畢竟都擺在這呢。
看金楚楚突然對林凡出手，瞬間便要沖上來阻攔。
林凡卻急忙擡起手，阻攔了衆人，此刻，鮮血不斷的從林凡左胸中流出，他臉色也略微蒼白。
“這就是你的心魔劫嗎？楚楚。”
金楚楚微微咬牙，說道：“林凡老大，我的心魔劫就是殺了你！你……”
“你這個丫頭。”林凡忍着左胸的疼痛，心痛的看着金楚楚，他一瞬間，明白了金楚楚剛才爲何會是那個狀态。
若自己的心魔劫是殺了金楚楚和蘇青的話，自己又會如何呢？
難怪心魔劫有無數人渡劫失敗。
“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何不殺我，你知道，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防範的。”林凡沉聲問道。
金楚楚一愣：“你希望我殺了你嗎？”
“可，我已經對你動手了啊。”
林凡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丫頭，沒人比你更清楚，我的龍心在右胸，而你卻紮我的左胸，我又怎麽會死？”
說完後，林凡突然抓住槍柄，從左胸中拔出，随後，猛然朝自己的右胸紮去。
“不！”金楚楚瞳孔一縮，拼盡全力想要控制長槍，但林凡已是聖境，她的力量，又怎麽可能和林凡相媲美？
就在這一刹那，楊戬彷佛早有準備一般，手中的三尖兩刃槍出手，打飛了金楚楚的長槍。
金楚楚也是緩緩後退，不敢再靠近林凡：“林凡老大，我剛才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内心中的夢魇彷佛也察覺到了什麽，急忙喊道：“愚蠢！你這樣做，會死的！就這樣賠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你就算死在這裏，林凡以後也會徹底忘記你，你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死就死吧。”金楚楚倒是開朗的笑了起來，随後看向林凡，坦然的說道：“林凡老大，我喜歡你哦，不是老大和小弟的那種喜歡，是男女的那種喜歡。”
“楚楚！”林凡暗道不好，迅速朝金楚楚飛奔而去，而她說完這句話後，便緩緩朝後方倒去，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閉上了雙眼。
“楚楚，楚楚。”林凡急忙抱住了金楚楚。
能讓林凡這樣的人，願意去一命換一命的人不算多，但金楚楚便是其中一個。
剛才的林凡明白這前因後果後，已經做好準備，用自己的性命換金楚楚成聖。
但是……
此刻，金楚楚彷佛墜入了無邊的夢魇之中，墜入深淵了一般。
黑暗之中，那無邊的夢魇說道：“金楚楚，你這樣做值得嗎？爲了一個林凡，犧牲掉了自己成聖的機會，也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金楚楚深處黑暗之中，卻是沒有顯出半分的害怕，她笑着說道：“當然值得啊，如果我真那樣做了，我也就不是我認識的自己了。”
“這才是真實的我，我本來就不是太想成聖，更别說爲了成聖去傷害别人了。”
“至于我這性命，若是當初沒能遇到大哥哥大姐姐，我恐怕早就死在了妖獸的手中，活了這麽久，吃了這麽多好吃的，遇到了林凡老大，本來就已經是值得了。”
夢魇：“你認清了自己了嗎？”
金楚楚肯定的說道：“當然，這就是我。”
周圍的黑暗，此刻，竟然漸漸有一律光明劃破黑暗，從中穿梭而出。
這縷光，照耀在了金楚楚的身上，而那個刺耳，尖銳的夢魇之聲，也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恭喜你了，金楚楚，認清了自己的本心和真實。”
“難能可貴。”
天際之間，忽然響起了古樸的鍾聲，這是，有人成聖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