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燕京,細雨紛紛。
雨水滴落在地上的青石闆上,響起嘩嘩的聲音。
“下雨了啊。”
林凡此時坐在家中的書房内,看着窗外的雨水,轉身拿起手中的書籍繼續看了起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砰砰砰。
随後,門被推開,林凡皺眉起來,看了過去。
蘇千絕面色有些難看,開口說道:“林凡,出事了。”
“出事了?”林凡立馬站了起來,問:“什麽事?”
“太子妃在慶隆府的家中,竟忽然搜出了秦逸和齊國聯絡的信物,并且證據确鑿,秦逸被發現後,竟想要殺人滅口,将三皇子給刺傷,命懸一線。”
林凡一聽,頓時明白,這件事不簡單了。
“走,去太子府。”林凡沉聲道。
他和蘇千絕出門,冒雨騎馬趕到太子府。
二人大步走入太子府内,大廳内,點着蠟燭照明,王狗子在大廳内來回渡步,目光也是陰晴不定。
“恩公,您來了。”王狗子見林凡來了,急忙說道:“事情蘇先生給你說了吧?”
“恩。”林凡點頭,他小聲的問道:“太子妃那邊呢,怎麽說?”
“我問過她了,她保證自己父親不會是齊國奸細。”王狗子急忙說道:“可卻又是證據确鑿,并且我丈人發現後,竟然還刺傷了三皇子蕭元明。”
蘇千絕在一旁說道:“事發突然,現在秦逸已經被押往燕京,三皇子的傷勢嚴重,已經由修士提前送回燕京,正在燕皇宮内療傷。”
“我知道了。”林凡皺眉着,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他道:“這三皇子怎麽會忽然去慶隆府?”
“不知道。”王狗子連連搖頭。
“太子不用急。”林凡眯起雙眼,說道:“别忘了,查案,更何況還是齊國奸細的大案,是要交由我們錦衣衛處理的,秦逸就算被扣押進京,也是在我們自己手中。”
“想要弄清真相并不難。”
王狗子聽到這,緊張的神情也才緩和了一些。
也是,如今他已經身爲太子,并非是當初剛入京,毫無根基的皇子。
“我這就讓人立馬去查這件事。”林凡說完,轉身便出門,騎馬直接朝蔣志明居住的家中而去。
……
燕皇宮内,一間寝房中,蕭元明躺在床上,旁邊的神醫華辰取出了蕭元明胸口的匕首,并且将傷口給處理好。
燕皇緊張的在外廳來回渡步。
沒過多久,華辰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陛下勿用擔心,三皇子的傷,并無大礙,雖看似駭人,但未能傷到心肺,休養一段時間,便能痊愈。”
燕皇聽到這,心裏的石頭也才終于落下。
他此前已經睡下,得知這件事,哪還能有睡意,他時日無多。
太子蕭元申死去時,已經讓他難受至極,如今三皇子又出這事。
他焉能好過?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可不好。
旁邊的黃子實恭敬的說道:“陛下,既然三皇子無恙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您的身體……”
“無礙,我進去看看明兒。”燕皇擺手,大步走進了寝房中。
蕭元明面色蒼白,他這一遭,失血可不少。
“父皇。”蕭元明扭頭看向燕皇,說道:“兒臣路過慶隆府,本想去順道拜訪一下太子妃的父親,可沒想到,我卻無意中發現了他和齊國之間聯絡的迷信,太子妃的父親竟然會是齊國的奸細。”
“我都知道,都知道。”燕皇臉色凝重的點頭了起來,他皺眉說:“可這件事,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
蕭元明苦笑了起來:“父皇是認爲兒臣這番是在陷害秦逸嗎?”
燕皇搖頭起來:“我并非這個意思,你好好休息便是。”
說完,燕皇轉身走出了寝房。
他面色沉重,蕭元龍剛剛成爲太子,太子妃的家中就被搜出了和齊國聯絡的密信。
有這樣的巧合嗎?
燕皇背着手,來到屋外,黃子實跟随在後,他跟随燕皇多年,能察覺到燕皇的情緒,他小聲的說道:“陛下,這件事或許……”
“沒什麽或許的。”燕皇淡淡的說道:“我雖然老了,但朝堂之上的事,見過太多了。”
“讓魏正來一趟,查清楚這件事。”
黃子實一聽,沉吟片刻,道:“陛下,您已經答應撤銷西廠的各方面權利,若是……”
“是嗎。”燕皇沉吟了一陣,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時日無多,就當給元龍的曆練吧,若是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也就怪不得我了。”
次日清晨,秦逸被人扣押到了燕京之中。
清晨早朝。
燕皇笑呵呵的和群臣聊着朝務,仿佛什麽事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就當這些朝務聊完後,一個文臣上前一步,作揖說道:“陛下!臣有一事啓奏。”
“說。”
“臣聽聞在太子妃父親的家中,搜出了他勾結齊國的迷信,那秦逸恐是齊國奸細,太子妃接觸太子,也是居心不良,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燕皇還未回話。
朝堂中,有三十多個文官,都大聲說道:“臣附議!”
燕皇眯起雙眼,他已經能猜測到這件事背後的主謀是誰了。
能操控朝堂上的文臣站出來說話的,也就隻有燕國三大派了。
其中當屬無雙劍派經營朝堂勢力最深。
不少官員都和無雙劍派背地裏有一些利益往來。
王狗子站在下方,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也聽聞了此事,已經讓錦衣衛查清這件事了。”
這時,刑部尚書穆倫上前一步,開口說道:“燕皇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林凡,和太子之間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錦衣衛需要避嫌,依臣之見,不妨将人關押到我刑部,由我刑部來審這件案子。”
王狗子一聽,眯起雙眼,說道:“穆大人,此言不妥吧?難不成我還能是齊國奸細不成!”
穆倫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殿下避嫌比較好,若是太子妃和秦逸是清白的,自然是更好。”
這時,那三十多個文臣也開口道:“臣附議,請太子殿下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