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難關頭,小滿率先現了不對勁,紅玉提出要和她們換衣裳,好代替她們被人抓走,夏婉柔雖不同意,但卻也沒有别的辦法,隻能迅和下人換了衣裳,然後跳車躲起來。
隻可惜兩人沒有武功,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下來,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夏婉柔的額頭磕到了石頭,額角還在不斷的往下流血,小滿則是摔傷了腿,短時間内根本沒辦法行走。如若不是林樂及時趕到,她們這個時候恐怕早就暈死過去了。
幸而這裏地形複雜,那些人也沒有深究,她們才能躲過一劫。
“那些人若現抓錯了人,肯定會特别生氣。”小滿歎口氣,擦去嘴角的血污,“魏大哥,我看着那些人好像是往山上的方向去了,你帶了這麽多人,快去救紅玉她們。”
魏修遠頓了片刻,“你們親眼看到那些人帶走了紅玉和珍珠?”
夏婉柔堅定點頭,“對,她們被帶走的時候,我和小滿就躲在一旁的草叢裏,補過那些人都蒙着臉,看不到容貌。”
“除了紅玉和珍珠,他們沒帶着别人?”魏修遠不敢直接問孩子的事情,生怕會給身體不适的二人帶來更大的打擊,故而隻能旁敲側擊的打聽。
可這樣的态度卻惹得夏婉柔愈懷疑,她揪緊了魏修遠的袖口,竭力質問“到底出了什麽事,修遠,你必須得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魏修遠爲難的摸了摸鼻子,兩手環住夏婉柔,“沒事,我就是随口一問。”
“你說不說?”夏婉柔用的力氣越大了,魏修遠袖口的那一小塊布料幾乎要被她給扯了去。
見狀,不明情況的林樂附和道“修遠,你快說吧,萬一有什麽線索呢?快說吧,也省的嫂子擔心。”
一旁沉默良久的小滿擰緊了眉,始終看着爲難的魏修遠,她咬死了唇,心中默默權衡6離武功高強,雖沒有和他們一起來,但應該不會出事,而自己和婉柔姐暫時也很安全,至于紅玉和珍珠,魏修遠也是剛剛得知她們被綁走的,那剩下的
“魏大哥!”小滿忽的大叫一聲,滿臉驚恐的看着他,“是不是孩子,城裏的孩子怎麽樣了,是不是孩子出事兒了?”
一聽這話,夏婉柔登時慌了起來,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搖晃魏修遠,大聲質問“是不是,小滿說的對不對,修遠,你告訴我!”
隐瞞許久的魏修遠抱緊已然處于失控邊緣的夏婉柔,他心中爲難不已,6離之前也隻是猜測,府中到底出沒出事,他也不确定。說沒事吧,但萬一出了事,他不好交代。
但若是真的沒事,他剛才那副模樣又太過惹人懷疑,到底該怎麽辦,這
正糾結着,不遠處忽的傳來哒哒的馬蹄聲,一衆人也顧不上盤問魏修遠,他們都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恰好看到6離帶着之前那一小隊人馬趕來的場景。
小滿顧不上腿上的傷,她靠雙手支撐着往前挪動了點兒,然後朝着6離的方向大喊“6離,孩子怎麽樣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群人終于到了,6離率先下了馬,“沒事,城中沒出事,大家都放心。”
“真的沒事?”小滿追問。
6離點頭,“沒事,我帶着人回去特地看過的,孩子都好生生的在家裏待着,嬷嬷照料的很是仔細,府中的暗衛也一個沒少,你們盡管放心。”
一邊說着,他一邊朝着小滿的方向走,直到走近,這才現小滿的衣裙上沾着些許血迹,他皺了皺眉,又往周圍看了看,問道“那兩個丫頭呢?還有車夫和林先生的人,怎麽都不見了,馬車也不見了,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小滿強忍着傷痛,将方才的事情将了一遍,末了,她着急道“6離,你快帶人去山上找紅玉和珍珠,她們被人擄走了。”
被人擄到了山上?
6離不由得往山上的方向望了望,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那些人好歹也是長公主的人,怎麽會分不清主子和奴才的區别?即便小滿她們和下人換了衣裙,但從型和頭飾也能看出來,那兩個丫頭壓根沒嫁過人啊。
莫非,那些人隻是普通的山賊,見色起意所以做了這一切,而并非長公主的人?
可若隻是山賊,沒必要将車夫和林先生的人殺死,還弄了這麽大的一個局,甚至還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潛進溫泉池去,卻又不在那個時候動手,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跟着你們的暗衛呢?他們也沒了蹤影嗎?”6離追問。
按照他和魏修遠的計劃,應該會有一半的暗衛留在府中,而剩下的那撥暗衛會各自分成兩隊,一隊跟着自己和魏修遠,而剩下的人則全跟着小滿和夏婉柔,她們剛才經曆了這麽多,動靜不可能小,那些暗衛沒道理不出現。
小滿搖搖頭,“那些暗衛神出鬼沒,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跟丢的,總之我和婉柔姐跳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
這就奇怪的,若說隻是普通的山賊,不可能有那麽高的武功能殺死皇上賜的暗衛,可若是長公主的人,又怎麽會分辨不清主子和丫鬟的區别呢?
思來想去,他也想不出個究竟。眼下小滿的腿受了傷,夏婉柔的額頭還在流血,他們也沒時間再糾結這些事情,還要救人要緊。
故而6離長歎口氣,小心翼翼地将小滿抱上馬,便幫她簡單的處理傷口,邊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跟着林先生和修遠回去看大夫,我帶人上山,放心,我肯定能将她們救回來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小滿不舍得看了眼6離,又囑咐兩句,才随着魏修遠等人回去。
眼看着衆人都走遠了,6離輕舒一口氣,旋即提起精神來,帶着士兵悄悄的摸上了山。
此時,山上的寨子中。
紅玉和珍珠被綁在一起随意地扔在地上,她們的頭飾和衣裳全都亂了,皆是因爲被人魯莽帶上來的時候弄亂的。她們本以爲這是魏修遠口中所說的長公主的人,但從這些人的行事作風來看,又遠遠不似那種心機深重的人。
她們一時間也亂了心思,早就想好的說辭也全都不能用,兩人竟比被抓來的時候還要害怕。
幸而現在屋内沒人,膽子大的紅玉率先低聲說了句話,“珍珠,你看這兒像不像土匪窩?”
若抓她們的人隻是普通的土匪,那無非是圖财或者圖色,前者她們可以自然可以滿足,但後者
珍珠咽了下口水,小心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小聲說“是挺像的,但是這些土匪爲什麽要抓我們啊?還有在溫泉池的時候,還有個武功那麽高的人跟着我們,這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啊,我都要瘋了。”
雖說她們在提出和小滿、夏婉柔換身份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爲主子赴死的準備,但當她們真的被抓過來,到了這一刻,心裏還是有些慌的。
更何況,周遭的環境實在太過詭異,她們不怕死,但怕羞辱。
“我也是。”紅玉長歎一口氣,手腳都是冰涼的。
珍珠低着頭,“紅玉,魏大人是不是還瞞着我們什麽事情呢?否則我們怎麽會——”
話沒說完,屋門“咯吱”一聲被打開,兩人身子一震,立刻噤聲。
一身高體壯,留着絡腮胡子的男人走進來,肩上還扛着一把又寬又長的大刀,他走到珍珠和紅玉兩人身邊,随手将肩上的刀拿下來,笨重的大刀落在地面上,出“叮——”的一聲,吓得紅玉二人又是一陣哆嗦。
那刀面又寬又長,紅玉壯着膽子瞥過去,卻恰好看到那閃着寒光的刀面上自己的倒影,她吓得頭皮麻,身子一震,冷汗不斷的往外冒。
“蘇小滿、夏婉柔,就是你們倆?”絡腮大漢粗着嗓子問道。
紅玉顫了顫,低着頭,磕磕絆絆的小聲說“是,敢敢問大哥,您、您抓我們來,做做什麽?”
絡腮大漢清清嗓子,忽的露出個笑,“做什麽?你們猜一猜,我找你們來幹什麽。”
“您是要錢嗎?”珍珠壯着膽子擡起頭,“大哥,您如果想要錢,您說個價,我們絕對一文不差的送給您,大哥,隻求求您放了我們吧,如果我們死了,那您也絕對——”
“我也活不成了,是嗎?”大漢坐在椅子上,随手将那大刀放到了地面上,他探着身子湊近,“小姑娘,你看看我,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珍珠低下頭去,肩膀一個勁兒的顫抖,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而紅玉則是歪着身子,咬着牙,鼓起勇氣說道“大哥,您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那也肯定能知道,我和她都不是本地人,而且跟我們一起來的還有很多人,若是我們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找到這兒來的。”
“找到這兒來又怎麽樣?我要的就是他們找上門來!”絡腮胡子大笑起來,那一口黃牙愈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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