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鎮國公的丈母娘,你們最好放了我,否則陸離回來了不會放過你們!”
聞言,大金牙笑的更開心了,他用胳膊勒緊張秀芹的脖子,用力向上一提,直到讓對方再也說不出話來之後,他得意的哈哈大笑,“是陸離的丈母娘才好呢,這樣我們才有機會逃出去。”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瘦子,“聽見沒,這是陸離的丈母娘,這下好了,我們有機會能活下去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大筆錢。”
“對對對,還是大哥厲害,對這個村子的地形了如指掌,好讓我們順着小路又跑了回來,否則我們現在還被陸離那孫子追呢!”瘦子抹了把額頭,“看我出的這一身汗,可累死我了。”
大金牙笑笑,瞥眼看了眼一聲不吭的蘇小玲,笑的愈發淫邪“這個小妞長得還不錯,看模樣還是個已經嫁了人了,不如我們——”
話沒說完,瘦子皺着眉打斷“大哥,這都什麽時候了,您就别想這些了。”
“你懂個屁,我就是随口一說!”大金牙拍了下瘦子的後腦勺,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瘦子嘿嘿笑了兩聲,“大哥,我這不是怕你——額唔”
“砰——”
瘦子倒在地上,眼睛睜的老大,嘴角緩緩流下鮮紅的血,胸膛的位置還刺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衣裳上慢慢滲出血迹。
大金牙登時惶恐起來,他四處張望,将手下的張秀芹勒的愈發緊,幾乎要勒斷她的脖子。
張秀芹的呼吸愈發孱弱,她掙紮的也越來越無力,隻能瞪大了眼睛向一旁的蘇小玲求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她的身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先把我娘放了!”蘇小玲身子還軟的很,根本站不起來,她攥緊了一旁的桌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害怕的很。
她語無倫次,聲音依舊哆哆嗦嗦,帶着不受控制的顫音“大哥,我娘她是無辜的,你先放了她,放了她,好不好?”
眼看那大金牙不說話,仍舊在四處張望,蘇小玲拔高了聲音,伸手攥住大金牙的褲腿,“大哥,我求求你,我求你把我娘——啊!”
大金牙一腳踹開蘇小玲,怒吼“滾開!再說話老子殺了你!”
被踹開的蘇小玲一頭撞到了桌腿上,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煩人,他奶奶的。”
大金牙朝着蘇小玲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勒緊張秀芹又往後退了幾步,将人擋在自己面前,又靠在左邊的大櫃子上,這才好歹心安了些。
剛才瘦子絕對是讓陸離殺死的,大金牙知道,陸離現在絕對就在外面看着自己呢,他肯定正在準備像殺死瘦子一樣殺死自己。
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于是,大金牙深吸一口氣,将手中的張秀芹晃了晃,使得對方發出尖利的驚呼聲之後,他對着周圍大吼“陸離!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也知道你想殺死我,但是你看清楚我手裏的這個人!她是你的丈母娘,如果你敢殺死我,我立馬就弄死她!你聽到了沒有?!”
“我聽到了。”低沉。冷靜,根本沒有被大金牙影響的一道聲音響起。
是陸離的聲音!
大金牙登時惶恐起來,但因爲想到手裏還有張秀芹這一張最後的底牌,故而他挺直了腰杆,竭力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大吼“給我準備一匹馬和一百兩銀子,否則我現在就勒死這個老婆子!”
說着,他用力向上一提張秀芹,害的對方再次發出驚懼的尖叫聲,好能向外邊的人證明自己的确掌握着張秀芹的性命,好能以此來逼迫陸離放走自己。
過了一陣,周圍寂靜的可怕,就在大金牙以爲陸離要放棄張秀芹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哒哒的馬蹄聲。
“馬在門口,銀子都在馬背上。”陸離的聲音再次響起“隻要你能放了她,我就能放了你,順便讓縣衙那邊撤銷通緝令。”
大金牙面色一喜,忙不疊拽着張秀芹走出去,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馬匹和鼓鼓囔囔的錢袋。
緊接着,陸離出現在門口,他擰着眉,看不出悲喜,“東西都準備好了,人你能放了吧?”
“哈哈哈!”大金牙狂笑一陣,将錢袋打開看了一眼,确定是慢慢的銀子後,他急忙塞到自己懷中,然後将張秀芹扔到馬上,自己也迅速蹬上去,他側過身對着陸離說道“陸離啊陸離,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說完,他勒緊馬缰繩調轉方向,對着陸離說道“堂堂鎮國公,如今也敗在了我的腳下,哈哈哈!”
“陸離,我都是騙你的,我怎麽可能會放了這個娘兒們呢?沒有她,我恐怕連碧水村都出不去吧?”大金牙笑着,再度用張秀芹擋住自己,策馬狂奔出門。
但還沒跑多遠,一柄鋒利的匕首穿風而過,狠狠地紮進了大金牙的後背。
緊接着,他身子一歪,從馬上墜落。
陸離整理好袖口,吹了聲口哨,将馬叫了回來。
張秀芹被搖搖晃晃的帶回來,她下馬的時候還有些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蘇啓半抱半扶的帶着她回會了北屋,順帶将蘇小玲叫醒,讓小滿爲她包紮了後腦勺的傷口。
村裏人餘驚未定,不敢離開,故而紛紛圍在陸離的身旁,誇贊和崇拜之音将陸離圍的滿滿當當。
“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兩個人都已經死了,明天知府會派人過來收拾的,大家都回去吧。”陸離皺了皺眉,說道。
時間的确還早,況且又是深夜,被陸離這樣一說,大家被傳染似的都開始打哈欠,故而衆人三三兩兩離開,蘇家門口很快就恢複了安靜。
衆人散開,陸離恰好看到正在西屋門口等待自己的小滿,他不禁揚唇笑笑,腳下的步子加快,朝着女人走去。
今夜,終于能睡一個好覺了。
次日一早,知府派人過來收拾了兩個人的屍體,順便問候了陸離,一行人在蘇家停留到中午才離開。
盜賊的事情總算落幕,經過這件事情,蘇小玲和張秀芹莫名其妙又好了起來,兩人誰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午飯過後在餐桌,蘇啓特地挑了個衆人都在的時間,主動提起了此事。
“小玲,你借高利貸究竟要做什麽?”蘇啓追問“小滿說你要開分号,但是你現在每天賺那麽多錢,難道連間鋪子都租不到嗎?怎麽還至于借高利貸做生意?”
一提到這個問題,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陸離垂眸,好似并沒有要摻和這件事的意思,而小滿和張秀芹則是盯緊了小玲,時刻關注接下來的動向。
蘇啓亦是盯緊了小玲,時刻等着對方的回答。
被這麽多人看着,小玲有些不自在,她摸了摸鼻子,“爹,好端端的,提這件事情幹什麽?”
“怎麽就不能提了?”蘇啓皺眉,“提早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小滿和陸離也能早點回去,他們在上京還有事,可不能隻等着你一個人。”
蘇小玲咂咂嘴,别過頭低聲說了句“我就是想要開分号,沒有别的意思,你們别多想了。”
一旁的張秀芹看不下去,急着問道“怎麽可能呢?你每天賺那麽多錢,怎麽還至于去借高利貸開分号?小玲,你說實話吧,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哪裏是什麽困難,小玲隻是聽說小滿要給蘇啓等人買宅子,所以才想到這麽一個主意罷了。
說實話,店鋪裏每天的進項是不少,原本她也沒想着要這麽急去開分号,但眼下聽說了這件事,便改變了想法,想要借此借到高利貸,這樣她不就能不動自己手裏的錢了嗎?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謀被戳穿,小玲懊悔不已。
她歎口氣,“店鋪每天是賺不少錢,但是我不想動自己手裏的錢,你們不知道,家裏剛買的宅子還沒裝潢好,家具什麽一件都沒買,我這不是想要急着開一間分号,好再多賺錢嘛。”
“就這麽簡單?”張秀芹問道。
蘇小玲點點頭,“對對,娘,您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沒了辦法才想到這一招的。”
說到這兒,張秀芹俨然已經相信了蘇小玲,心中甚至升起隐隐的愧意,覺得自己之前錯怪了小玲,自己應該給她道歉。
“小玲,你知道高利貸有多可怕嗎?”小滿卻沒被小玲的話哄騙過去,她一臉嚴肅,“若是你用借高利貸的錢開了分号,那你店鋪每天的進項可能還不夠你高利貸的利息,到時候别說是賺錢了,恐怕連你現在這個鋪子都保不住。”
剛說完,還沒等小玲反駁,張秀芹就率先站了起來,她不耐的指着小滿,“蘇小滿,你說什麽呢?你不就是看不慣我們小玲比你過的好嗎?你至于這樣詛咒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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