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長公主伸手指責,雙眉緊皺怒道“皇上,陳滬自康城回來之後雖算不上是改過自新,但卻也從未再惹是生非,他今日好心好意去給6國公的孩子過滿月,卻不想被6國公這樣污蔑!皇上,您要爲臣妹和陳滬做主啊!”
這長公主是袒護孩子慣了的,皇上也知曉此事,故而對于長公主方才的這番話,皇上權當做沒聽到。
不過她畢竟是長公主,是自己的長姐,皇上免不得安撫兩句“長姐,6國公丢失愛子,言語不察也是有的,你别往心裏去。”
敷衍的安撫幾句之後,他将視線轉向6離,“6卿,你方才說什麽,這孩子是被小侯爺拐走了?”
“侯爺剛離開6府,微臣的孩子就無緣無故丢失了,微臣不得不懷疑侯爺。”6離沒有肯定的說就是陳滬拐走了孩子,既是想給長公主留個台階,也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真的沒在陳滬的住所找到孩子,那皇上豈不是會懷疑自己陷害侯爺?
故而,6離拱手又道“皇上,侯爺千金之軀,又身份貴重,不到萬不得已,微臣也不想這樣做。可若是不徹底搜查侯爺住所,那豈不是會讓外人對侯爺的懷疑加重?萬一侯爺真的與此事無關,那豈不是白白擔了罵名?所以,微臣懇求皇上徹底搜查侯爺住所,好給侯爺個清白。”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縱然是一向袒護陳滬的長公主,一時間都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無奈,她隻好低下頭去,任由皇上做主。
見狀,皇上輕咳幾聲,擺手吩咐“啓明,你帶幾個人去搜查,若是小侯爺敢反抗,你盡管将人捆了扔到朕面前來。”
聞言,6離忙說“皇上!微臣懇求一同前往!”
皇上頓了頓,随即無奈擺手,“行行行,你也去!”
眼看着6離和江啓明一行人匆匆地往侯爺住的地方趕去,長公主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麽,但擡眼一瞧皇上的臉色,她不得不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然後慢慢的将頭也低下去。
長公主畢竟年紀大了,且這件事和她并無多大關系,皇上不忍對方一直跪着,便歎了口氣,“行了,起來吧。”
“是,謝皇上隆恩。”
再說6離和江啓明,風風火火的帶着人去了陳滬的住所。
隻見守在門口的小厮一瞧來了這麽多人,原本悠閑的他登時慌張起來,也顧不上給6離等人行禮,扭過身就往回跑,連鞋子丢了都沒顧得上撿。
見狀,6離飛快追趕上去,趁着小厮還沒向内通報,幾個箭步沖到他面前,随後一手抓住他的衣領,質問“你慌什麽?”
“奴才奴才沒有,沒有慌。”小厮如同一隻小雞仔似的被拎着,又是害怕又是跑的急而喘不上氣,隻能斷斷續續的回答。
6離揪緊了他的衣領,再次陰沉着聲音質問“說,你們侯爺屋内藏着什麽,你慌什麽,看到我們爲何不行禮?”
話音剛落,江啓明帶着人趕了上來,“6離,眼下還是找孩子要緊,先别管他了!”
方才在長公主面前6離還能勉強佯裝鎮定,現如今看到這疑點滿滿的小厮,卻是如何都壓制不住渾身的怒火,故而才一時忘了正事。經江啓明提醒,他一手甩開小厮,說“多謝提醒,我們現在直接進去。”
“好。”
兩人帶着一隊人馬沖進正廳,結果屋内空無一人,衆人撲了空。
6離立刻轉身回去找那小厮,厲聲質問“你們家侯爺呢?”
“這不在這兒嘛。”
熟悉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循聲望去,陳滬依舊穿着去6府時的那身衣裳,頭散漫的束起,手中拿着折扇,身後跟着一衆身高體壯的漢子,各個面目猙獰、兇悍。
6離甩開那小厮,正視陳滬,聲音中是壓制不住的怒氣“你究竟把我兒子弄到哪兒去了?陳滬,我警告你,趁着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方,早點将我的孩子交出來!”
說着,江啓明也随聲附和“侯爺,不管你和6府有什麽樣的恩怨,孩子總歸是無辜的,況且那孩子還那麽小,萬一出點差池,那——”
“你們一個個的都說什麽呢?”陳滬不耐打斷,邊掏耳朵邊皺眉說道“你的孩子丢了,跟我有什麽關系?6離,你無緣無故的指責我總得拿出點證據來吧?若是你半點證據都沒有,就來指責我,這算不算是污蔑?”
6離沒心思跟他扯這些文字遊戲,直接上前幾步,仗着身高優勢質問“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孩子到底有沒有在你這兒?是不是你帶走了孩子?”
陳滬撇嘴聳肩,“我都是說了,對于你孩子丢了的事兒,我一點都不知情,完全是無辜的。”
“好,好。”6離氣極反笑,他後退幾步,“江大人,既然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帶人進去搜了?”
這陳滬,不到黃河不死心,難道他真的以爲自己不敢去搜查他這間院子嗎?即便是長公主府又如何,他們是得了皇上的命令來的,縱然此時長公主站在他們面前,6離也會毫不懼怕的沖進去。
江啓明頓了頓,瞧着陳滬無所謂的模樣,他總覺得有些怪。
之前陳滬抓走小滿被搜查的時候,當時吓得面如土色,而如今6離都要帶人進去搜查了,他卻還這樣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難道他真的和這件事沒關系?還是說孩子真的不在這兒?
但不管是哪一種,江啓明都要攔住6離。
此時的6離氣得狂,根本沒時間想這麽多,所以當他被江啓明攔住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掙脫,“你幹什麽?”
江啓明皺眉,将6離拉到一邊,壓低聲音“我懷疑這孩子沒在這。”
“什麽?”6離登時僵住,他側目看向江啓明,滿是不解和震驚“爲什麽這麽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江啓明不放心的往後瞧了一眼陳滬,看對方仍舊吊兒郎當的站在原地擺弄扇子玩兒,看起來輕松閑适,一點心虛和害怕都沒有,他不由得愈懷疑,“6離,你看陳滬一點都不心虛,而且他看起來好像十分期待我們去搜查似的,我覺得這可能是個陷阱。”
聞言,6離也不由得冷靜下來。
孩子的确是在小侯爺走後突然沒的,加之小侯爺在滿月酒上的異常行爲,很多人下意識的就會認爲是小侯爺拐走了孩子,按照小滿和6離的個性,肯定要立刻追過來,加之江啓明也在場,肯定要去請皇上
可若是一行人氣勢沖沖的來了,結果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孩子,到時候陳滬再一賣慘求情,皇上豈不是會懷疑6離故意陷害?
仔細想來,6離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們馬上回去。”6離當機立斷,“你去應付皇上,等會兒找幾個可靠的翻一翻陳滬的院子,我得馬上回6府一趟。”
“現在?”江啓明有些擔憂,“可我等會兒該怎麽跟皇上解釋?萬一長公主——”
沒等他說完,那邊的陳滬便不耐煩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們說什麽呢?不是要找孩子,現在反倒有閑工夫在哪兒聊天說笑了,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啊?”
6離也不管他,繼續吩咐江啓明“我現在必須馬上回一趟6府,等會兒趁皇上和陳滬不注意,讓那幾個侍衛,或者你的随從進來翻一翻,若是找到孩子,就立刻送到皇上面前,證實陳滬的罪行。”
看他急得很,江啓明點頭應下,“好,那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來應付。”
“麻煩你了。”
說完,6離顧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一個躍身翻過公主府内的矮牆,一路往6府方向跑去。
如果方才江啓明說的是真的,如果陳滬真的要借此陷害自己,那孩子現如今肯定是安全的,因爲陳滬要用孩子很安全,且根本不在長公主府來指責6離陷害。
若這個猜測爲真,那孩子現在絕對要被某個早就被陳滬收買了的送往長公主府,好借此證明陳滬的冤屈!
在路上理好思緒,6離到達6府時微微有些喘氣,他打開門,徑直往正廳走去。
“6離!”小滿蹭的起身,一雙眼睛腫的如核桃一般,“孩子找到了嗎?望舒怎麽樣,他現在還好嗎?他在哪兒?”
問完這話,正廳的所有人都聚了過來,一雙雙眼睛都盯着6離,滿是期待。
面對這一大串問題和衆多目光,6離歇息片刻喘勻氣息,直接問道“魏修遠呢?還有府尹,派出去了多少人,現如今他們都在哪兒找?”
“6離,這個——”
“快說!”6離急的額頭上已經冒了汗珠,他看着在場的衆人,匆匆的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通,旋即焦急問道“魏修遠在哪兒,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還有之前來說孩子丢了的那個小厮,也一并給我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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