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6離故意頓了頓,瞥着陳滬驚慌失措的模樣,他不由得暗暗勾起了唇角。
不過人家畢竟是侯爺不是,若是鬧得過分,反倒讓陳滬狗急跳牆。
故而,6離又道“方才小侯爺已經吃過藥了,想必現在應該好了許多,您去看一看,若是小侯爺身體無恙,我和修遠也好安心回複聖命。”
聽到6離這句話,陳滬這才猛然想起來,方才他的确喝了所謂的聖水,不過,這玩意兒真的能包治百病,還壯陽?
退一萬步來說,反正自己也沒病,喝了這東西倒也沒什麽,反而可以在大夫檢查出什麽來的時候,名正言順的說自己是喝了聖水才痊愈的。
但若是這太醫診治出自己本就無病,那
想到這兒,陳滬忙推辭“張太醫,方才我喝過6國公送來的藥後已經好了很多,您就不用再爲我診脈了吧?”
“那怎麽樣!”張太醫固執的很,“皇上派老臣來爲侯爺診脈,就算侯爺痊愈,老臣也要請一次脈,好回去向皇上複命,還望侯爺不要爲難老臣。”
那一邊看好戲的魏修遠和6離也紛紛附和,勸了一句又一句。
無奈之下,陳滬隻好伸出手,“行吧,那你盡快診脈,本侯爺還要要事。”
他本就是裝病,所以大夫自然檢查不出什麽,隻是覺着陳滬面色白,脈象也有些虛弱,大夫少不得提醒,讓他少行房事。
陳滬對此視若無睹,收回了手腕,懶洋洋道“診也診完了,太醫也該回去了吧?本侯爺累了。”
太醫拱手行禮,開了劑調養的方子就離開了。
然6離卻還站在原地,盯着陳滬,沉聲道“小侯爺既然已經痊愈,那明日——”
“知道了知道了!本侯後日一早回去便是!掃興!”說完,陳滬也顧不上旁人的臉色,起身甩袖就走,邊走邊罵罵咧咧的,盡是些髒話。
真是掃興,他在這城郊偶得一美人,對于床笫之事很是上道,隻是不願随他回去。這陳滬又不舍得抛下美人獨自回去,所以才編了瞎話,想要借此再多住一段時日。
卻不想,這6離和太醫輪番的來逼他回去,陳滬都快煩死了,少不得咒罵幾句。
不過6離不在乎,他剛戲耍了陳滬一通,又順利勸得對方回京,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從城郊回到上京内,魏修遠一路都在贊賞6離此舉,甚至猜出了太醫就是他請來的,6離笑笑,算是默認。
兩人去皇宮複命,禀明情況後,皇上又囑咐一番,無非是萬事小心,不能出岔子之類。
離開皇宮,兩人各自回家。
夏婉柔如今正是身子越來越重的時候,終日隻能在家裏,故而魏修遠一有時間就回家,好讓夏婉柔沒那麽無聊。
當6離回到家的時候,現自家嶽父正在逗弄孩子,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
“6離,你回來了。”小滿第一個看到他,忙起身迎上來,順手幫6離拿過外袍,“我剛剛聽說,陳滬小侯爺在外頭突舊疾,明天可能不能回京了。”
6離笑着摸摸小滿的頭,安慰“現在已經沒事了,明日一切照常。”
小滿擔憂追問“那——”
話沒說完,正被蘇啓抱着的望舒忽的大哭起來,小滿不得已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然後按按6離的手臂,将手中的衣裳交由珍珠拿着,而她則是急匆匆地去哄孩子。
抱着孩子的蘇啓手足無措,他将孩子遞到小滿懷中,然後幹巴巴的站在一旁,急的額頭直冒汗。
他都十幾年沒抱過孩子了,哪兒還記得抱孩子還注意什麽,況且這望舒一直乖巧的很,現如今卻突然大哭起來,蘇啓整個人都慌了。
看着驚慌的蘇啓,6離雖也很擔心,但卻還勸慰對方“嶽父,許是孩子餓了,您别擔心。”
“這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哎,都怪我,我我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肯定磕着孩子了,都是我不好。”蘇啓越說越自責,眼中滿是愧意。
一旁的小滿聽了也忙勸道“爹,興許是孩子餓了,也許是孩子困了,和您沒關系。”
說着,小滿吩咐珍珠将乳娘和嬷嬷叫來,然後搖晃輕拍孩子,等那哭聲沒之前那麽撕心裂肺了,她說道“爹,孩子沒事,您别擔心了。”
幸而眨眼的功夫乳娘和嬷嬷就來了,嬷嬷經驗豐富,忙讓乳娘帶孩子下去喂奶,随後欠身解釋“孩子不會說話,所以餓了隻能哭鬧,夫人和國公爺别擔心。”
“這就好,這就好。”蘇啓點點頭,心中的大石落地,總算松了口氣。
孩子交由乳娘和嬷嬷照顧,爲防蘇啓心裏過意不去,6離又勸導了好一會兒,看着蘇啓臉色稍稍好了些,6離才放心的讓人帶着老爺子出去玩。
其一是爲了讓老爺子散散心,畢竟在碧水村生活那麽多年,好不容易來一趟上京,總得讓老爺子出去逛一逛。
其二,也是6離和小滿有話說,想要借此騰出個機會。
等老爺子被帶走,6離拉過小滿的手去了卧房内,又将下人遣散,直至屋内隻剩下兩個人,男人才坐在小滿對面。
“明天陳滬就進京了,小滿,我不管你們過去生過什麽,從明天開始,你就當做不認識陳滬這個人,不必對他太客氣,但也不必害怕,知道嗎?”6離沉聲叮囑。
小滿聞言登時有些緊張,她緊盯6離,眼中添了幾絲無措,“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6離搖頭,“沒有,你們之前的恩怨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我能做的不多,隻能用這些小伎倆來戲耍陳滬,和你經受的苦難相比,陳滬所遭受的懲罰未免太輕。”
說完,他将今早騙陳滬喝剩水的事情講了一遍,惹得小滿頻頻笑,6離不由得也輕輕笑了兩聲,說“小滿,以後無論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告訴我,可以嗎?”
以後6離會一直守護在小滿身邊,所有的苦難和委屈,她都可以告訴自己,哪怕礙于權勢地位,他沒辦法爲她伸張正義,但如今日一樣,哪怕是讓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嘗些小苦頭,他還是能做到的。
“6離,其實我都沒什麽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裝出來的,其實當時陳滬沒有把我怎麽樣。”小滿吐吐舌頭,将當時的情況複述一遍。
因爲牽涉到了陳滬,小滿當時隻敢告訴夏婉柔,故此外人都以爲陳滬欺負了小滿,但其實不然。
6離皺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居然擺了陳滬一道?”
簡直不可思議,小滿是如何在那麽短的時間内想出那麽天衣無縫的計劃的?
“真的,否則孩子怎麽可能毫無傷?6離,我可沒那麽傻。”小滿揚唇,得意一笑。
說到這兒,6離不由得無奈搖頭笑笑,“這樣看來,小侯爺真的有點可憐。”
小滿撇嘴,“活該!如果他沒有擄我去長公主府,也就不會被陷害,如今他若是沒有裝病,也不會被騙着喝下放了那麽多天的水!說起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如此一想,倒還真的有些道理。
“阿嚏——”
遠在東郊的小侯爺突然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險些當着美人的面噴出鼻涕來。
那美人忙輕聲安撫“侯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小侯爺不在乎的擦擦鼻子,長手一伸将美人攬入懷,翹着二郎腿滿不在乎道“本侯爺身子強健的很,從不輕易生病,方才想必是有人在想念本侯爺吧,所以我才打了個噴嚏,不礙事。”
美人面前,他總得裝裝樣子,縱然底子早已虛透,卻還是得佯裝出一副龍精虎猛的模樣。
美人見狀伏在小侯爺懷中,嬌滴滴的說道“侯爺明日就走了,奴家可舍不得呢。”
“美人既舍不得我,那便跟着我一起回去呗。”陳滬色眯眯的說道“跟着本侯爺,穿金戴玉,吃香喝辣,每日有人伺候着你穿衣梳妝,你便再也不用做農活,也不用受那地主婆子的氣了。”
美人嬌嗔“侯爺如此多情,等回了上京,可未必能還記得我。”
陳滬聞言伸手,正要捏過美人的下巴來,卻不想肚子忽然咕噜咕噜響了幾聲,緊接着腹中一陣絞痛。
他也顧不上,忙推開美人,雙眉緊皺,捂着肚子狂奔而去。
在茅廁中解決完腹中的難受,陳滬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想今日也沒吃什麽不對勁的東西啊,怎麽突然會
正想着,腹中又是一陣響動,陳滬面色青,沒等回到屋内,便又轉頭瘋狂的跑去茅廁,稀裏嘩啦的響了一通,這才勉強緩解了腹中的難受。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中,陳滬就沒離開過茅廁,往往是剛覺得好了些要起身時,肚子便開始瘋狂的咕噜作響。
一直折騰到晚上,府中下人察覺到不對勁尋來茅廁,才找到早已虛弱的站不起身的陳滬。
“侯爺,您怎麽了,怎的臉色這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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