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容武本人是一點都不在乎什麽學員不血緣的,他的認知裏他最親近的親人永遠都隻有容筝一個,容升是沒有一席之地的,但是他感覺的出來容筝在乎這個,他的哥哥一直都是個善良的會善待全世界的人,所以容筝一直因爲他才顧忌這不能和容升撕破臉,容武的心思很簡單,一切按着容筝希望的來。
并且他自己也很擔心,,如果自己做出什麽讓哥哥寒心的事,惹得哥哥再也不喜歡自己了,那才是得不償失,容武這輩子僅有的一點小心翼翼都用在了自己的這個至親的親人身上。
于是容武才得以允許自己慣着容升的存在,哪怕自己怎麽看他不順眼也好,如果能在容筝面前留一個好孩子的印象,那麽也未嘗不可。
容升知道自己的命運算是已經定下來了,其實容武仍然覺得猶自不足,覺得容升受到的懲罰遠遠不夠還得到了甜頭,但是容筝看出了他的這個心思,便伸手按住容武的手,擡起臉來朝他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容武看着哥哥的樣子也就妥協了,他是不管做什麽都無所謂的,畢竟初衷都是爲了哥哥的好。
其實說起來容筝對容升的感官也很是複雜的,并不是因着容升将他撫養至長大什麽的,畢竟這些在那些傷痛面前根本不算什麽,他更在乎的是這個男人是娘親的丈夫,是容武的父親,他自己當然可以正大光明的憎惡這個男人,但是同時他又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這讓他心情複雜。
或許就像容武所認識到的,容筝是一個永遠都抱着最大的善意看待别人的人,這樣或許有點傻。但是正事因爲他是一個這樣的人,所以他才是他容筝,才會吸引着那麽多的人到他身邊來。
容升再也來不及想太多了,心思百轉千回最後也還是落在了自己真的沒有希望了這一個想法上。
于是容升有些迷茫的,但是無奈的走了,他臨走之前再回頭看一眼,容武已經帶上了笑意轉頭看向了容筝,容筝更是一個眼神都不可能施舍給他的,容升直到現在都還是沒有明白的,爲什麽自己會這麽失敗的?“
容升走了,對容武來說礙事的人也就沒有了,他再次歡天喜地的過去拉着容筝的手說話,“哥哥,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容筝還沒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轉眼就看見自己的弟弟無縫銜接的過來繼續叙舊,而容升的糾纏這件事好像就是在叙舊的途中随手揮走的一個蟲子一樣的插曲,這個插曲過去之後就沒有人會在意那個蟲子去哪兒了一樣。
但是容武的心理素質有這麽強大可不代表容筝也是一樣的人,容筝在這件事上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所以半晌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弟弟說了什麽,便趕緊真誠的笑道,“我又何嘗不是呢,這些日子可是讓我想念的緊了。”
容筝再回容武的話的時候已經是過去了很久,而在這容筝愣神的期間,容武還就真笑着看着他眼珠子一撮不眨的,看的衆人啧啧稱奇,心道能把這麽個怪人收複的服服帖帖,這容筝小狀元也是個厲害的。
容武也不嫌容筝回的慢,也不嫌容筝走神想别的事情好像容筝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已經讓他欣喜若狂了,但是開心之後就免不了是埋怨,“可是哥哥,說好了上京後就聯系我的,怎麽我卻從未接到你的信件?要不是我從那男人的酒友那裏聽他說漏了嘴你考取了狀元而那男人來尋你,我怕是還不知道這些事呢。”容武漸漸的眉毛就皺到了一起,“莫不是哥哥來了京城被這裏的亂花迷了眼,就忘了弟弟還在家中等你呢吧?”
容筝聞言也很是疑惑,“哪裏,我明明給你遞了不少信件,可是全部都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告終,我還道是小武不想着見哥哥了呢。”
容武眉毛越皺越緊,“可是我竟一封都沒有收到。該死!定是被那男人半路攔下了!”
容筝不想好容易重逢又看着容武滿面怒容的樣子,便趕緊安慰他,“沒關系呢,你現在也來不及,再說你已經是到我身邊來了,也算是殊途同歸嘛。”
容武便無奈但是寵溺的看他一眼,“我是說不說你的,但是既然你說沒事那就沒事吧,”說着容武卻又像想起來什麽似的,笑着說,“信件呢,就等着哥哥什麽時候得空了再補給我,行吧?”
容筝無奈的道,“你都在我身邊了,我還費那個力給你寫信做什麽呢?”
容武不依,“那不行,我喜歡看哥的信,你若是不應,我便找回去找那男的把我的信件都要回來。”
容筝更是無奈的,“一封信件而已,你若是想要,我天天寫給你也好,那裏犯得着這麽置氣的。”
容武一聽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于是也就舒心了。
周圍衆人看着兩兄弟這樣叙舊,一時之間也不想打斷他們,便靜靜的在一邊看着,這樣熱切的畫面其實看上去也很是賞心悅目的。
待兩個人情緒都平複下來了,容筝便主動向容武介紹衆人,剛剛情急之下的介紹實在太籠統,太不正式了,這倒是正合了容武的意,容武也是很想知道自家哥哥這些日子以來在外面經曆了些什麽,朋友都是什麽樣的人,事無巨細的,他都想知道,他很不希望在自己哥哥的身上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蘇小滿的确對這個之前和容筝交談時就聊到過的少年很有些興趣,她也很想結識一下這個年僅十九歲就小有一番作爲的人是個什麽養的人。
并且經過了剛才的觀察,她=她确實發現這個容武确實是像容筝說的那種人,他果敢,手腕狠辣并且自帶一種管理者的氣場,他确實有成功的資本。
于是在介紹到蘇小滿這裏時,蘇小滿便主動道,“早聽容筝說起過你年少有爲,卻不知小兄弟是在何處高就啊?”
容武對自家哥哥會同别人讨論自己這件事很是滿意,于是便也就帶上了點笑容随意的回答道,“在淮南那邊開着一個小錢莊,并着一些香料上的生意,不足挂齒。”
聞言,蘇小滿和師姬真都是一愣,師姬真臉色凝重的上前一步,探尋的問道,“錢莊?莫不是那個武筝錢莊??”
容武是知道自己的錢莊辦的規模還是挺大的,便也不意外他們能知道,于是便點點頭,“正是在下與哥哥的産業。”
容筝聞言确是不好意思了,“你且隻說你自己就好,我是沒什麽參與的。”
可是容武卻是不爲所動的,“本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哥哥這個挂名掌櫃的還在呢,可不許你賴了。”說的倒像是會讓容筝吃很大的虧一樣,但其實誰不知道挂名掌櫃就是個幹坐着拿錢的活計。
衆人一派吃驚,倒是杜長安很是疑惑,“什麽武筝錢莊?”
方機便耐心的解釋道,“武筝算是迄今爲止東岚數一數二的錢莊了,在整個東岚都是有遍布到的,小師兄之前一直遊曆各國,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據說那掌櫃的非常年輕,手段卻十足,是個幾位不好惹的人物。”
杜長安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容武,“看來這道聽途說的有的時候也未必會失真嘛,我看他确實是這種人呢。”
方機聞言也是點點頭,很是贊同杜長安的意思。
蘇小滿很是驚喜,“容武小兄弟實在是英雄少年,兄弟兩個都是如此難得的人才也是種緣分了。”
容武便帶着謝意的笑了笑,“我再怎麽着都是比不上我的哥哥的,哥哥才是真的很厲害,我是一輩子都到不了哥哥的水平的。”
這對話卻是似曾相識,蘇小滿一愣,恍然想起來之前自己與容筝交談的時候,容筝也是這樣誇容武的,也是這樣覺得自己比不上弟弟的,蘇小滿無奈的笑着搖搖頭,“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很像了,連自謙的話說的都一模一樣的,行了你們也就不要自謙了,便是把你們兩個湊在一起了才是最好的。”
這話算是說到容武的心坎裏去了,于是便很是得意的朝容筝眨了眨眼,磚頭說了句,“謝謝娘娘。”
師姬真這時候開口道,“容武小兄弟以後想怎麽發展?”
容武對這個丞相大人的印象很是不錯,一來聽隔俄國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位丞相大人一直幫襯着他,于是心中難免生出感激之情,這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師姬真的性格很是對他的胃口,仗勢欺人者都喜歡沒有自己強的人,但是真正的強勢的人是會同其他的強勢者有一種認同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