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煉獄

但是師姬真顯然不是,他就願意聽容筝的一面之詞。

蘇小滿無奈,但是實話說師姬真的确要和容筝的關系更好一點,而且看上去容筝确實很是信任師姬真,也更願意對師姬真說實話,并且師姬真也的确很理解容筝。

于是蘇小滿便揮揮手,立刻便有幾個人上來請走了容升。

容升怎麽想走呢?他知道自己走了便更是對自己的境況不利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是由不得他說不的,無奈之下便悻悻的隻能下去了。

這時候便隻剩下了自己這邊的人,師姬真仍然看着容筝,“好了,現在沒有顧及着的人了吧?可以說了麽?”

容筝看得出來師姬真是在處處爲自己着想的,于是這麽想着,難免也有點心生感激,甚至于鼻子都有些發酸。

在師姬真大人面前似乎的确是什麽都可以說的,容筝這樣想着,于是容筝低下了點頭,開始低聲緩緩的說。

“我認識他,他是我,繼父。”

此話一出衆人都有些震驚,容筝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是在壓制情緒,“我親生的爹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母親很快找了一個男人,我嫩理解她,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在那種村莊裏是很危險的,但是對于我來說,那些難處和這個男人比起來,竟然都不算什麽了。”

“他就像個土匪,我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有股子匪氣,對我母親還算過得去,至少不會像對我一樣非打即罵。他們很快也有了一個孩子,我母親一開始對我還會多點關注,但是後來漸漸的,也就不再管我了,因爲她有更需要照顧的孩子和丈夫。可能是我娘親就是一個沒有命享福的人吧,在我弟弟還沒記事之前,我娘親就走了。之後那個男人便沒有再找續弦,他好喝酒好賭博,喝多了就拿我和我弟弟出氣,”

說到這裏容筝短促的笑了一下,“主要是我,他有的時候即使是喝多了也知道哪個是他的親兒子,哪個是可以随便打罵的沒有關系的繼子。”

“在母親去世之前,我一直跟着鄉裏的老秀才學些東西,那時候我還很小,但是已經隐隐約約有了那種想法,我以後定然是不能留在他們身邊的,但是後來我娘親去世了,那個男人便不許我去了,說是他一個人喂不活三個人,從那之後我的學業荒廢了一段時日。”

“後來便是我的弟弟長大了,開始知道些事理了的時候,他便向那個男人提出了要讀書學字,那個男人是個混子,但是對我弟弟還是有求必應的,我便就此得了光,和我弟弟一同去上學。其實我知道的,我弟弟都是爲了我喜歡才會同那個男人提的。“

容筝提起他弟弟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神情柔軟,蘇小滿看着,便想起了那日他們兩個一起交談的時候,容筝提到他那個弟弟時臉上也是這種柔軟感動的神情。

“再後來因爲一直以來的積怨,我和那個男人大吵了一架,在我弟弟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打了一架,不過看結果更像是我單方面被他打了一頓,然後他便說出了要與我斷絕關系的這種話,我也同意了。”

容筝說到這裏擡起頭來朝他們笑了一下,“所以你們看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容筝的笑容漸漸的變得苦澀,“要非說他給過我什麽,那就是很多很多的打罵和新傷舊傷的不斷吧,要說他給我的那些殘羹冷粥和馊掉的飯菜,那麽我早在被他打罵出氣的時候還給他了。實話說如果當時他幹脆不管我,我可能還要活得稍微容易點,即使是死了,也痛快的多。”

“那個家對于我來說就像煉獄,沒有盡頭,看不到希望,最後我們争吵的時候我更多感受到的是解脫,我終于可以從這個煉獄中脫離出去了,從此以後孑身一人我過的逍遙自在。”

“但是,”容筝咬着牙低下頭去,“但是我沒想到他還能找的到我,今天他把我抓住的時候實話說我怕極了,他就像是夢魇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怪物,他時刻提醒着我,我是一個什麽樣的業障,”

“我發現我真的拿他沒有辦法,他就是一個土匪,一個瘋子,但是我有什麽都不想給他,這是我,唯一不想退步的地方,或者說我自私也好貪财也罷,若隻是想想我再次向他妥協了,我便覺得我同以前那個,那個卑微的一口粥都要喝的小心翼翼的容筝沒什麽區别了。”

容筝猝不及防的開始了他的故事,現在又猝不及防的講完了,實話說容筝的聲音很輕情緒也很是穩定,似乎他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但是隻有師姬真發現了,容筝在緊張或者害怕的時候,說話的尾音會輕輕的顫抖,其實這個才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他也在害怕,也在覺得像要瑟瑟發抖。

師姬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做出了讓容筝始料未及的動作,師姬真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了容筝,順便還拍了拍他的腦袋,“你不是自私的人,你做的很好。”

接着是杜長安,杜長安同樣對童年沒有什麽好的印象,霎時更是覺得感同身受又是心疼自己的好友,“你便硬氣的做自己想做的,他定是不敢将你怎麽樣的,要打架嗎?方機可以借你。”

蘇小滿也陰沉着臉,“這件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應該怎麽解決了。”

容筝愣住了,他其實在說的故事中略去了很多地方,比如他想要讀書還要自己掙學費,一個小小的孩童,掙那些錢哪裏是容易的,但是這錢掙了來,轉手便被那男人奪了去買了酒或者上了賭桌。

他盡量隻撿輕巧的說,想要讓自己并沒有那麽狼狽,他也确實是這樣催眠自己的,讓自己不要在意那些過往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他那時候沒有哭,因爲身處痛苦之中便不知痛苦了,他後來也沒有哭,因爲沒有人知道前因後果他沒處去哭,但是就在這一刻,他潰不成軍。

他扶着師姬真的肩膀,無聲的哭的肝腸寸斷,像是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痛苦都一股腦的發洩出來一般。

即使是師姬真也難免會對他産生心疼的感情,輕輕的撫着他的腦後的頭發安慰着他,“好了,都過去了。”

容筝待得發洩完了,卻是後知後覺的生出了點難爲情的心思,在這麽多密友的注視下大發了一頓,這實在是讓向來内斂的容筝有些不好意思,他小聲的道,“抱歉諸位,讓你們見笑了。”

師姬真也是這一刻才實打實的覺出,容筝其實也還是個年紀不大的,與他們比起來就還是個孩子而已,但是因爲他平時都表現出來的太過四平八穩做事有條理又理性成熟,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會忽視掉他的年紀害擺在那裏,還是個孩子。

蘇小滿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礙事,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的,等你可以了,我們再開始處理這件事,你想要怎麽解決?”

容筝聞言愣了愣,他想要怎麽解決?他還真的想不出來一個什麽樣的辦法,這件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在此之前,說他逃避也好或者盲目樂觀不居安思危也好,反正他從來沒有琢磨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現在這個夢魇一樣的事情就擺在她的面前,但是他此時卻正因爲這件事腦中一團漿糊,他平時引以爲傲的頭腦和自制在這一刻全部都熄了火,他整個人都是懵懵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甚至于原本一片大好的光明前景也因爲這個昔日的不能稱之爲父親的父親的到來而蒙上了一層灰塵。

最終容筝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杜長安咬咬牙,很是氣不過的道,“那便将他遣送回去,若是敢再來,便大刑伺候!”

誰想确是蘇小滿先搖了搖頭,“這樣的話那容升回去怕是更會造容筝的謠言,你也不想容筝被平白無故的這樣抹黑吧?”

杜長安哽了一下,接着又不服氣的道,“那便禁止他造謠,若是敢亂說也是一個下場。”

蘇小滿又搖搖頭,“像容升這種人最會做的事情就是在暗地裏陰人,再說他回到了涼羽,那便是天高皇帝遠,我們怎麽能輕易碰得了他?他這種人不會随便善罷甘休的,定還有一堆的後招等着使出來的。”

杜長安歎了口氣,“這倒是,若是我的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也就算了,但是容筝要走的是仕途啊,呼聲和百姓的擁護是少不了的,可以說是被處處掣肘啊。”

更何況容筝也不是那種什麽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他本質上還是個讀書人,讀書人總是把一些東西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一些,容筝就是這種人,對于這個男人,容筝又何嘗不想好好的報複他一頓,但是他卻不可以這樣做。

最終所有人的商量都沒有結果,他們還是隻能轉向了容筝,這個一直處在沉默中的當事人。

“容筝,你怎麽想的,這件事情還需要你來做決定。”

這件事終究還是容筝自己的事情,任誰都不能違背他的意願擅自做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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