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便也露出些真情實感的笑容來,“他從小就在這方面有天分,如今也算是如魚得水。”
“那容大人家還真是人才輩出呢。”
容筝聞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哪裏的話,我可沒有舍弟那般聰明,隻會讀些死書,若是讓我去做他的那些事情,我怕是用不了一天就要告饒的。”
蘇小滿道,“是你謙虛了吧,術業有專攻的,換成你弟弟也不一定做的來你的這些事情。”
容筝便抿嘴笑了笑,“實不相瞞,下官也總想着将他接來京城,可卻因着這段時間事情實在太多,隻寄了封書信過去,卻是遲遲沒有等來回信。”
蘇小滿便安慰他道,“畢竟現在時近入冬了,正是商人們最該忙活的時候了,指不定也是他最不得空的時候,等着閑下來了,定然是很快會有消息的。”
容筝一聽便也笑了,“娘娘說的是,是下官總想這些有的沒的,卻還要娘娘反過來安慰我。”
蘇小滿便道,“大人這是關心則亂罷了,有什麽的。”
與蘇小滿聊天總是能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覺得很有親和力,讓人最是舒心的,于是容筝也漸漸放下了自己最開始的拘束。
說話間馬車來了,兩人仍然覺得意猶未盡,容筝道了謝便上了蘇小滿其後的那輛馬車,兩人一同往宮中去了。
待得到了宮中,蘇小滿便與容筝一路交談着到了陸離的書房中。
随着外面小太監拖長了聲音的唱的,“皇後娘娘駕到——”蘇小滿的聲音一緊随其後的響起,“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陸離擡頭一看,卻見是容筝跟在後面正向他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起來吧。”
陸離卻是沒想到蘇小滿去拜訪了趟黃鳳儀卻是将容筝也帶了回來,蘇小滿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釋道,“我去找鳳儀,正巧容大人也在呢,像是要與你說些事情,師姬真便說正好坐我的順風車,邊一道回來了。”
陸離也知道容筝來定然是要談正事的,便點點頭示意容筝說話。
容筝之前就聽師姬真說過在皇帝的面前說話大可不必回避皇後娘娘,因爲即使你回避了,後來該說的陸離還是會親口告訴皇後娘娘兩個人一同商讨。
于是容筝便道,“是這樣的,下官今日去拜訪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與下官說了一些他的想法,如今我們正是要擴大皇上您的黨羽的時候,這樣的話,自然是有個能聚在一起的由頭才更方便一些。”
容筝這話說的得體,挑不出來錯處,陸離便示意繼續往下說。
容筝便繼續道,“于是丞相大人想出了一個,可以正大光明的搞小團體的法子。”
陸離聞言便挑了挑眉,“如何?”
“便假意是以興趣聚在一起,搞一個研習古籍,或者詩詞,或者随便什麽主題的小圈子,這樣既說的出去,想要拉攏或者試探什麽人的時候也很好找個由頭。”
陸離聽後一笑,便道,“确實是個好法子,辛苦你們二人了。”
容筝便道,“主要還是丞相大人想出來的,我不過是幫着完整了一點,代爲轉告而已。”
陸離倒是好奇的,“師姬真怎麽對這件事突然變得這麽上心了?”
容筝說起來就想笑,便隻挂了點笑容的道,“丞相大人說,下官與皇上整日看起來都很忙,隻他一個人卻是閑的不得了的樣子,覺着不甘心,才想出來的法子。”
這理由便是陸離聽後都忍不住一笑,“那還真是難爲他了,我們這丞相大人還真是閑出了境界,閑着閑着還能想出來這種法子來,也是個神人。”
容筝聽着陸離的評價也忍不住笑,“可是想想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陸離便點頭笑道,“師姬真一向很有想法,這個就這麽辦吧,便交給師姬真了,你最近身上的事太多了,便随意幫襯着點,師姬真不是覺着閑嗎,再說這活計也正适合他來做,便主要讓他來負責便好。”
“那麽場地問題呢?”
陸離想了想,“朕覺得丞相府上便是不錯,再或者愛卿府上也好。”
容筝便躬身稱是之後便退下去了。
這下便又留下了蘇小滿與陸離兩人,蘇小滿便自然而然的走過去爲陸離磨墨,“容筝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是啊,不過我的皇後娘娘,怎麽突然說起了這事?”
蘇小滿便笑道,“今天回來時同他話了些家常,卻是想起了我們以前的一些事情。”
陸離挑挑眉,手中的毛筆也停了下來,擡頭問她,“想起了些什麽?”
蘇小滿看着他微微勾起來的一邊嘴角,便白他一眼,“想起來你在田裏揮鋤頭的樣子,威風極了。”
陸離無奈寵溺的看着她,“小滿偶爾也該記朕一些好。”
蘇小滿便道,“沒有,我這裏啊記你最多的,便是你的那些醜事。”
陸離便搖搖頭,低頭繼續批閱奏折,嘴上溫柔的說,“恃寵而驕的小混蛋。“
蘇小滿不滿的伸過去碰他的臉,“是啊,我可不光時恃寵而驕,我還狐媚惑上呢,皇上要怎麽懲罰我?”
陸離擱下筆去抓她的手,“那就将你軟禁在朕身邊一步都不許走——總不能放着你這麽個小狐狸精出去禍害百姓,朕便自己消受着吧。”
蘇小滿便躲他追來抓自己的那隻大手,“皇上一國之君,哪能受這個委屈呢。”
陸離便道,“别想着給朕挖坑,正是一國之君才當做百姓的表率是不是——你别躲,手怎麽這麽涼?”
陸離如願抓住了蘇小滿的手,滿意的滿滿一把抓在手裏,“朕身先士卒以身飼魔,将你這個小狐媚子困在身邊,這是朕深明大義啊。”
蘇小滿一個白眼翻給他,“我說歪理卻總是說不過你的。”
陸離抓過她手來在臉邊蹭蹭,“朕哪裏是歪理,明明是順着你的話往下說的嘛,别動,你手怎麽這麽涼?出門又沒灌個湯婆子出去吧?”
蘇小滿便小聲道,“都是被你氣的,哪裏這麽矯情了,這才深秋而已。”
陸離便笑,捂着她的手道,“好,都是朕的錯,朕氣到了我的皇後娘娘實在該罰,便罰朕親手将娘娘的手捂熱好了。”
蘇小滿抽抽手卻抽不出來,再說他的手掌寬厚幹燥,又确實十分的溫暖,于是便不動了,安安心心的将手放在他手掌裏,很快手便被捂熱了。
陸離一邊捂着,嘴裏還是不放心的,“卻還是你身邊沒個體己的人,以前香蘭在的時候便不會出這種問題。”
蘇小滿便嗔他,“你又怪人家小姑娘做什麽,人家做的挺好的,倒是你和香蘭,一到了冬天就恨不得将我當成是瓷娃娃似的給供起來。”
陸離聽了便笑,同蘇小滿插科打诨道,“這确實是個好主意,等着朕便做個琉璃罩子,将朕的皇後放進去,在束之高閣,便是什麽都傷害不到小滿了,朕才真的安心了不是?”
蘇小滿暖和了過來,便将手很快的抽了出來,“淨胡扯,你且批你的折子去吧。”
陸離便做出一副很是受傷的樣子道,“皇後娘娘竟如此無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讓朕好生的傷心啊。”
他做戲做的誇張,蘇小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耍什麽寶呢,你看看,哪裏有個皇帝該有的樣子?”
蘇小滿一笑,便被陸離逮住了空隙抓過來自己身邊,“朕在你身邊還做什麽皇帝樣子?朕的醜态小滿可是一一都看過還記錄在目的,朕便是想裝也裝不出來的呀。”
說着,陸離便笑着拿起蘇小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看着蘇小滿的眼睛道,“小滿可猜猜,這裏面都是誰?”
蘇小滿最是受不了的便是他這個樣子,眼見着耳朵尖都紅了起來,看上去分外的美麗可口,讓人恨不能将那一抹紅銜在嘴裏。
陸離也看見了,便笑着提醒她,“小滿,你耳朵紅了。”
紅了就紅了,你亂說什麽嘛,蘇小滿在心裏狠罵這個老流氓不正經,可是嘴上卻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推着陸離的胸口位置往後搡他,“是,這是熱的,你不要靠過來了啊。”
陸離看着她這副眼睛迷離着不肯看向自己的樣子也最是喜歡的愛不釋手了,沒有現在喜歡的現在抱她一個滿懷就已經是在克制了,哪裏還肯離她遠一點呢,于是便更湊近了些,“小滿若是不猜朕就不松手不離開,還要湊得再近一些。”
蘇小滿簡直怕了他,隻能一個勁推着他,嘴上胡亂說着,“我,我怎麽知道,随便誰,我不在乎。”
陸離便很是受傷的,“小滿怎麽能這麽說,那好吧,朕便主動地告訴你了,這裏面啊,可都是個小狐媚子呢。”
蘇小滿聽了一愣,接着就半是怒意半是羞怯的看過來,陸離目的達到了,便哈哈大笑着一使勁将蘇小滿整個人都如願以償地抱在了懷裏,卻是怎麽喜歡都喜歡不夠的,隻差将她整個人都抱起來轉圈了。
蘇小滿的抗議聲都被陸離的笑聲蓋了下去,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了,蘇小滿終于也控制不住的突然笑了出來,伸手回抱住了陸離,臉埋在他的懷裏悶聲的笑,“你這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