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甯在一旁并不知道這藥怎麽回事,此時他隻關心明日他還能不能起來。
“禦醫禦醫,那明天我還能吃一次嘛?”
一旁的荀家人聽了嗎禦醫之前說的,隐約知道是有副作用的,便向着阻止。
禦醫則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瞪了荀甯一眼,真是個不要命的孩子。
“按道理說,你不能在吃了,若你明日執意要吃,最多隻能一粒。”
說罷他便對着陸望舒伸手,讨要昨日給他的藥丸。
陸望舒也是關心荀甯的,怕自己把持不住,便把瓷瓶交了出去。
隻見禦醫打開瓶子,倒出一粒,交給好了陸望舒,叮囑道。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不要吃。”
陸望舒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心意已決的荀甯,雖說擔心,但也明白他的想法。
“禦醫你放心吧,本王會監督好的。”
說罷,陸望舒從一旁拿了一個小方紙,将藥丸包在了裏面。
随後禦醫給荀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便讓人離去了。
這一路還是荀父背着他走的,這樣荀甯心中萬般感動。
晚間,蘇小滿倒是派人落來打聽個過,該說着讓荀甯盡力便是。
直到夜深,陸望舒才閑下來,這些日子太過忙碌了,都忘了看莎莎給他帶來的東西。
趁着燭光,陸望舒将那包裹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绀色的衣裳。
陸望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敢想象這是莎莎繡給自己的。
整理間,一個信封落到了地上,陸望舒俯身撿起,上面五個大字寫着。
‘陸望舒親啓。’
陸望舒沒多等,直接将信封打開,查看裏面的信件。
看完之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将信件輕輕的放在了一邊。
片刻過後,陸望舒換上了绀色的衣服,自顧自的擡袖打量。
“合身。”
過了片刻,他兀自說了兩個字,在寂靜的夜中倒是聽的十分的真亮。
翌日,乃是武試的最後一天,今日皇上也會前去坐着朕。
荀甯被人攙扶着,勉勉強強的站在那裏,同衆多考生一樣,等着皇上的到來。
“皇上駕到。”
願望的聽見了太監的聲音,隻見陸離身穿龍袍,被人簇擁着前來。
衆多人見狀,連忙跪下行禮,荀甯此時一動身子就有些難受,還是強行讓自己站起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刷刷的聲音在這宮中回蕩,等到聚集在坐在了高位之上,才開口說着平身。
諸多大臣還有應試的考生們,紛紛起身,動作十分迅速。
隻有荀甯慢慢吞吞的,強惹着痛意從地上起來。
站起來之後,還有些沒站穩,打了個晃兒,倒是笑壞了旁人。
陸離眼睛掃過發出聲音的位子,一眼就看到了荀甯。
一旁笑出聲的,此時見到皇上淩厲的目光倒是低下了頭。
“諸位好漢,首先朕要恭喜你們,能夠進入前十人的争鬥之中。”
陸離客氣的說着,也沒想多耽誤時間,便繼續說道。
“今日擂台已準備就緒,還請諸位拼盡全力。”
說罷,那些考生們應答是,随後陸離便靠在了一旁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
和前幾日一樣,有人過來抽簽,按着簽上的數字來安排人手。
今日要排名,所以輸了也要接着對壘,這倒是讓荀甯捏了一把汗。
因爲一共十個人,便都上了台子,荀甯此時爲了多撐一局,在上場前便沒吃藥丸。
陸離坐在位子上看着他的方向,這孩子明顯是已經不能比了,現在還不棄權在等什麽?
一旁負責監考的官員,見他上樓梯都有些艱難,便皺着眉頭詢問道。
“這位公子,你确定你還能打?”
此時荀甯堅持着,上了最後一個台階,眼神堅定,站的筆直。
“能打。”
這兩個字說的十分有氣勢,倒是驚到了一旁的人。
他的對手兩天過去,身上似是沒什麽傷,此時正抱胸饒有興趣的看着荀甯。
“我說,你确實不行,便下去吧,現在棄權省的挨打,都是第十名了,還有什麽好掙紮的?”
荀甯擡起頭看着他,微微擡手将藥丸放進自己的嘴中。
他的動作倒是有些古怪,但除了陸望舒以外,沒人知道他在吃藥。
“都已經站在這裏了,不比一場不就是遺憾了嘛?”
說罷,荀甯便渾身充滿了力氣,擺好了架勢,準備對戰。
他的對手倒是欣賞他這般,也擺好了架子。
一時間衆人緊繃,隻聽見陸離一聲開始,鑼聲敲起,衆人便有了動作。
荀甯此時已經不顧自己能不能行了,直接火力全開,用盡全身的力氣攻去。
能進這前十名的,可不是什麽一般人,就算荀甯用了一些手段,但他也不是對手。
很快便落下陣來,那人見有機可乘,便迅速上前,一招緻命。
在荀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子的手已經鎖喉了。
“我,我輸了。”
荀甯一時間沒了力氣,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似是不打算在比下去了。
他心中也明白,若不是陸望舒給他的藥,他可能昨日都沒法勝出。
一旁考官說着他對手勝利,荀甯則是被安置在輸的人中,等着下一場次的對決。
又大了兩人,荀甯一勝一敗,已經快到時間了,便不再繼續,同一旁的考官說道。
“大人,我不行了。”
說罷,正好到了時間,荀甯的身子似是撐不住了一般,直接癱倒在地上。
見他這般模樣,那武官也是看在眼裏,記錄了下來,讓人将他給擡走。
陸離看着被擡走的荀甯,心中有些疑惑,想着一會得去找陸望舒談談才行。
随後便把目光放在了接下來的比試上,此次武試,确實有好苗子,看得陸離都有些想着上前過兩招了。
陸望舒見荀甯被人太出來了,便湊上前去,眉頭緊皺。
“都說了,若是不行就别上了,你還堅持這麽久做什麽?”
荀甯微微一笑,此時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隻覺得渾身酸痛。
兩人到了太醫院,那禦醫無奈的前去查看情況。
“所以你還是吃了對不對?”
荀甯虛弱的點了點頭,乖乖的躺在榻上,任由禦醫把脈。
查看過後,發現脈象并沒有什麽特殊的,禦醫便擡頭看着荀甯,還沒開口說話,便皺緊了眉頭。
“你這頭發,之前就有銀色的?”
禦醫這話一出,陸望舒也急忙過去查看,隻見黑色之中,隐約的露出了一絲絲的銀白色。
荀甯十分好奇,不知道他再說什麽,疑惑的說道。
“你在說什麽,我頭發都是黑的啊,怎麽可能會是銀白色?”
陸望舒征求了荀甯的意見,上前将那掩蓋的黑剝開,一撮銀白色的發絲映入兩人眼眸。
“看着這是副作用之一。”
禦醫擡手撐着下巴,認真的說着,荀甯還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陸望舒則是起身,去旁處找了塊銅鏡,放在了荀甯的眼前。
“你自己看吧。”
荀甯找好了角度,看着自己淩亂的頭發中竟然出現了一撮銀白色的頭發,甚是驚慌。
“這是什麽?我怎麽會有白頭發。”
一旁的禦醫倒是沒怎麽大驚小怪,此時十分平靜的解釋道。
“我給的藥,主要成分是加強人的體能,本來殘破的身體,一下子十分健康,當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說罷,看着一旁的呆滞住的兩個孩子,挑眉繼續說道。
“藥物引發了你的體能,自然是讓你的身體有些超負荷,使部分器官衰竭,導緻了未老先衰。”
聽他這麽一說,荀甯當場就愣住了,十分吃驚,沒想到自己已經老了。
陸望舒則是在一旁十分焦慮,那些銅鏡有些不知所措。
“那該怎麽辦?有沒有什麽補救的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老死吧。”
禦醫擡手扶了扶額,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這麽好糊弄。
本想着吓吓他們,但憑借自己的良心,還是說出了真相。
“安心便是,不過是白了一绺頭發罷了,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領養大補幾日便能恢複了。”
說罷,禦醫便想着回頭去記錄此次試藥的成果。
不過被荀甯叫住了,雖說說話跟難受,但還是在意自己的身體,便開口詢問。
“禦醫,我這頭發還能回來嘛,我不想我出去一撮白毛啊。”
陸望舒站在一旁,覺得這一丢丢銀白色的頭發還挺好看的。
禦醫回過頭來,看着躺在榻上無法動彈的男子,挑眉說道。
“黑回來是不可能了,不過全白有可能,要不再多吃幾粒?”
禦醫搖晃着手中的瓷瓶,看的荀甯有些發慌,想搖頭還動不了,隻能開口道。
“不了,不了,白一點還挺好的。”
那禦醫見狀,每多待,想着快些回去記錄結果,看看還有沒有改良的餘地。
陸望舒看着一臉憔悴的兄弟,倒是有些同情他,搖了搖頭,說道。
“你是要在這躺着,還是會寝宮去?”
荀甯自然是選擇回去,在這待着,聽旁邊人诶呀嚎叫的,自己都有些不自在的。
陸望舒可适合快性子,礙于這是宮中,便叫了人過來,将人擡回了寝宮。
荀家人早就在這裏侯着了,見自己孩子又是被太回來了,倒是十分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