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派去拿人的是師姬真,當把慎王送到宗人府時,師姬真見周圍沒有人,上前交代到。
“慎王殿下,皇上讓你放心,他知道這件事你是被冤枉的。”
慎王本來就沒什麽表情,也知道陸離是在保護他,便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
“多謝丞相大人關照,本王心裏明鏡,不過是清淨幾日,本王早就習慣了。”
師姬真看這一臉從容的模樣,倒是挺欣賞他的魄力的,若是别人早就掙紮反抗了。
但師姬真覺得他有魄力的同時,也覺得這慎王有些可憐,前朝的事情他不是沒聽過,從小便被當做天煞孤星,現在還被當污蔑,實在是太可憐了。
師姬真嚴重微微同情的神色閃過,被慎王可憐的身世給感染到了,随後十分笃定的說道。
“慎王殿下放心,臣必當查出真兇,不讓慎王殿下白白受苦。”
慎王本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十分的不喜歡,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說。
仔細想想,這個師姬真也是蘇小滿身邊的人,慎王無奈的搖搖頭,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果真,蘇小滿身邊的都是愛管閑事的。’
慎王但是沒多想,微笑着搖搖頭,看壓的士兵已經湊過來了,他便轉身背對師姬真,用一種淡然的聲音說道。
“那就麻煩丞相了,本王便在這宗人府等着你的好消息便是。”
師姬真還沒反應過來,慎王便跟着士兵近了宗人府,隻見大門嘎吱一聲開了又緊緊的關閉,便比平日裏多兩個士兵看守。
一旁的師姬真看着緊鎖的大門,越來越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慎王深不可測起來。
蘇小滿也是聽了朝中的事情,有些擔心慎王,雖說不是親生的,但常年在一起,還是有些感情的。
那些朝中的大臣真是太過分了些,不管換了多少都是一副德行。
“娘娘,師夫人求見。”正當蘇小滿在想慎王的事情的時候,外面宮女前來通報。
聽到是黃鳳儀,蘇小滿急忙讓人帶進來,她知道黃鳳儀此行一定是過來看望舒的,看來師姬真那邊并沒有瞞住她。
“小滿。”黃鳳儀進了屋子,氣都沒喘過來,便叫着蘇小滿,緊接着沒等蘇小滿答複便繼續說道。
“望舒在哪裏?你們怎麽還瞞着我?若不是我見師姬真最近忙了些,故意的留意了一下,我還不知道呢。”
蘇小滿聽着黃鳳儀的責怪無動于衷,還淡定的嗑着瓜子。
聊着蘇小滿這般,黃鳳儀有些生氣,雙手叉腰眼睛瞪的大大的,準備繼續指責,此時蘇小滿便開口道。
“不是怕你擔心?你的身體還跟虛弱,若是讓你知道了,你還不得比我還擔心?”
聽到蘇小滿的解釋,黃鳳儀憤憤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滿眼都是指責,指責她不将望舒的事情告訴她。
此時望舒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蘇小滿爲了不讓黃鳳儀擔心,便帶着她去了望舒臨時住的寝宮探望。
此時陸望舒正在作畫,丹青之下則是鄉野間的紫衣女子。
當蘇小滿和黃鳳儀到的時候,陸望舒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連忙用一旁的書籍在自己的畫上掩蓋。
“娘親,黃姨母。”陸望舒慌慌張張的向兩人問好。
黃鳳儀見他的動作還是十分的流暢,便也就不再擔心,看來身體沒什麽問題。
蘇小滿見望舒一副慌張模樣,微微向着桌子上的畫探去,想要一探究竟,還開口說道。
“你黃姨母聽說你生病了,連忙過來找我帶她來看你。”
黃鳳儀點了點頭,沒發現蘇小滿的動作,一心都在陸望舒的身上。
陸望舒看着蘇小滿的動作,十分的尴尬,擡起袖子,将畫中大半遮擋住,然後尴尬的笑着,指着一旁的椅子說道。
“娘親,姨母快坐下說話,站着多累啊!”
盡管陸望舒怎麽遮,都遮不住那麽大篇幅的畫,畫中女子的紫衣被蘇小滿盡收眼底。
随後蘇小滿便笑着,拉着黃鳳儀坐在椅子上,不在打趣自己的兒子。
蘇小滿等人在這邊閑的很,陸離師姬真那邊便忙的不可開交。
因爲師姬真要去查望舒事件的幕後黑手,陸離便将杜月叫來,一同批閱奏折,杜月之前沒處理過,所以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
師姬真則是去了望舒之前居住的宮中,和那些駐守的士兵,前去調查事件。
“丞相大人,這是發現宮女屍體的地方。”
師姬真點了點頭,蹲下伸手将地上的土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了其中有些不同的地方。
土壤中微微白色的顆粒讓師姬真疑惑,他轉身查看這周邊沒有埋屍體的地方,用手挖了挖,正常的土壤果真不一樣。
師姬真起身,拍了拍手,“将軍你來。”他招呼着旁邊的将軍,随後開口說道。
“這邊的土壤有些問題,請你派人收集起來,送去太醫院,讓禦醫們檢查以後,裏面成分分析出來通知我。”
那将軍聽罷,點了點頭,馬上命人去收拾整理。
蘇小滿那邊,黃鳳儀确認了陸望舒沒什麽事情,正巧也到了陸望舒喝藥的時間,便不在打擾和蘇小滿說了一聲便離開了皇宮。
因爲此時宮中查處的十分嚴厲,所以黃鳳儀的身邊時刻跟着兩個士兵,是爲了保護她不會被有心之人急用,将其他賊人放出宮中。
陸望舒看着黃鳳儀身邊的情況,對着母親擔憂的說道。
“之前的那人不是抓到了,現在還這麽小心嘛?”
蘇小滿點點頭,想必陸望舒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一種狀況,便解釋道。。
“人是抓到了,但幕後黑手還沒有調查出來,宮中可能還會有危險。”
陸望舒聽罷,有些皺眉,人都抓到了,爲什麽還問出結果,刑部的效率也有些太慢了些吧!
蘇小滿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緊接着将慎王的事情講道。
“昨日的賊人,臨死之前一口咬定是慎王所做,你父王與我都不太相信,朝中大臣們也大部分指責慎王,現在慎王已經被關押宗人府了。”
陸望舒聽完十分的震驚,昨日沒人和他說那賊人已經死了,難怪娘親要自己換地方住。
“但是這件事情,怎麽想都不是慎王哥哥所做,他們有什麽資格指責慎王哥哥?”
蘇小滿看着陸望舒如此的袒護慎王,倒是因爲,兩個小家夥,從小便一同長大,關系所說不太密切,但還是能夠雙方信任的。
蘇小滿還在因爲,陸望舒便起身,準備穿衣服出去,看的蘇小滿有些疑惑,連忙叫住他開口問道。
“望舒,你這是要去哪裏?”
陸望舒穿好衣服,回頭看着母親,眉頭緊皺,一臉正氣的說道。
“我要去找父皇,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慎王哥哥做的,我去求情讓他把慎王哥哥放了。”
蘇小滿連忙阻止他,不讓他行動,此時若是他替慎王求情的話,朝中的那些大臣定是會就此,在彈劾慎王一筆的。
陸望舒不懂爲什麽娘親會阻止自己,明明她比自己更了解慎王的。
“你别沖動,現在慎王本就處于風口浪尖,你若是在這個時候,去求情,那些大臣們肯定會就這你仁慈,下來彈劾慎王狼子野心。”
蘇小滿現在陸望舒的身邊,和他解釋着朝中的事情,因爲陸望舒處世未深,不知道朝中的那些陰暗的事件。
看着還是有些躍躍欲試的陸望舒,蘇小滿拉着他的手,嚴肅的說道。
“你若是此時去,可不是在幫他,你這是在将他推入深淵,你知道嘛?”
蘇小滿爲了阻止陸望舒,說的十分的嚴重,爲了就是不讓他添亂,老老實實的養傷。
陸望舒聽罷,有些懂得了娘親的擔心,便不再行動,耷拉着腦袋,疑惑的問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總不能讓慎王哥哥受氣吧!”
蘇小滿搖了搖頭,拉他坐下,然後輕聲說道。
“我們靜觀其變。”
傍晚的時候,整個宗人府不似宮中其他的地方,燭光隻有住人的房中掌了一盞罷了。
其他的地方都是十分的蕭瑟,院中枯樹在月光的照應下,顯得十分的凄涼。
慎王坐在屋中桌前,就這一盞燭燈,翻閱着手中的書籍,周邊十分的安靜,他倒是挺習慣這種感覺的。
過了片刻,看了許久書的慎王有些乏累了,起身伸了個懶腰,直接吹滅了桌子上唯一的燭火,轉身回到床上準備休息。
可能是太久沒有在這麽安靜的,所以有些睡不着,睜眼想着到底是誰會陷害自己。
“嘎吱。”
突如其來的嘎吱一聲,打破了整個院裏中的寂靜,慎王警惕起來,輕輕的從床上坐起身子,準備出去查看情況。
門外的人踩到了幹支之後,立馬隐匿在黑暗之中,控制着呼吸,盡量不讓人發現他的存在。
慎王推開了門,冷風瞬間吹進屋中,沒有穿太多衣服的慎王瞬間感到一冷顫,但還是警惕的看着黑暗中的方向。
“喵~”
被慎王盯着的方向,突然傳出了一聲貓叫,因爲黑暗中的人心虛,所以才會想到此招式。
慎王不是好昏迷的,盯着遠處的方向,眼睛緊鎖,向着那個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