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丢了自己手中的棍子,就開始抄近道,到了東北院,告訴住持這件事情。
住持的确是接到了命令,讓以後都不必再這麽躲躲閃閃的,要大肆鑄造佛像,可是沒想到這師頤真和小滿居然給自己來了一招回馬槍,殺的自己措手不及。
現在要把佛像給運出去,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自己先去正殿拖延片刻,看看能不能把這佛像的事情給掩蓋過去。
于是這會兒,他便着急的對眼前的工匠說:“快,肯把佛像給我運到密室裏面,千萬不要洩露出來,我先去正殿處理一些事情,馬上就回來。”
這些工匠們看到住持這麽慌張,心裏面也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畢竟他們在這裏做的本來就是違法亂紀的事情,這會兒聽到一些風吹草動,心裏面自然是隐隐約約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看到住持準備走,這些工匠們連忙拉住了他,七嘴八舌的問道。
“住持,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昨天你讓我們把佛像運走,今天有事運進密室,肯定是有人來追查了!”
“是啊,我聽說這個來的人還是禦史台的人,既然禦史台的大人都來了,那我們肯定是跑不了了。”
看到這些工匠們如此膽小,住持的眼神便變得淩厲起來,眼底還透露着透露出幾次厭惡,要說這些工匠們實在是膽小的不行,想要掙更多的銀子,不铤而走險怎麽行?
可是日後要制作假的佛像還得仰仗着他們,住持也不得不僞裝起自己的好脾氣,對着這些工匠們說道:“你們别着急,我出去應付應付就是了,那禦史台來的不過就是兩個小娃娃罷了,沒有什麽真本事的,我随便說幾句,他倆就信了,你們便隻有一件事情,就是在這裏趕緊把這些假的佛像給我運到密室裏面,如果他們進來搜查的話,他們也查不出什麽。”
聽到住持這麽說,工匠們的心還是放不下,可是這會兒也沒有别的辦法了,他們隻能看着住持匆匆離去,然後他們便着手,開始把這些假佛像推進密室裏面。
要說在正廳,小滿和師頤真等得有些久了,便十分的不耐煩朝着旁邊的一個小僧問道:“你們這住持到底什麽時候才出來,都說了我們是來查案的,如果他再不出來,我們就自己往東北院走了。”
這個小僧聽了住持的口信,自然沒有那麽容易讓蘇小滿和師頤真離去,這會兒便拼命的挽留他們,對他倆說道:“對不起,兩位大人,你們來得實在是太晚了,所以住持還在房中休息,他現在已經在梳洗了,要是二位大人不急的話,我再給你倆泡杯茶好了。”
師頤真冷哼了一聲,誰要喝寺廟裏面的茶,擺明了耽誤他們時間的手段,于是這會兒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決計不再等候,直接前往東北院查案。
這小僧看到師頤真有所動作,自然是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也不知道就是那邊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要是佛像正好運到一半,卻被師頤真和蘇小滿闖了進去,這不是東窗事發了嗎。
看到這小僧臉上的表情紅一陣白一陣,小滿便更加判定這大相國寺一定不對勁,就在師頤真準備踏出正殿的時候,住持滿頭是汗地迎了上來。
看到這個住持氣喘籲籲的樣子,小滿忍不住便對他諷刺兩句:“不是說剛剛梳洗了過來嗎,怎麽跑到這樣着急,看上去倒不像是剛起床,而是剛剛爬完山回來。”
住持自然是聽得懂蘇小滿的諷刺,可是這會兒自己除了裝作聽不懂,也沒有什麽辦法,裝傻充愣的說道:“這不是怕二位大人等急了嗎,因此才小跑着過來,生怕怠慢了二位大人。”
聽到住持這麽拍馬屁,師頤真自然是不領情的冷哼了一聲,便對着住持說道:我們的确是在這裏等了很久了,趕緊的帶我們去東北院搜查。
聽到東北院子,住持整個臉都黑了下來,也不知道那些工匠們有沒有把佛像給運進去,若是沒有運進去,那不是正好讓師頤真抓個正着。
這會兒他便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對師頤真說道:“東北院人多,怕是不太方便,這時候給工匠們都在幹活,熱火朝天的,那裏面環境又雜了,恐怕會髒了兩位大人的衣服。”
師頤真冷笑了下,沒想到這時候這個住持還在這裏死鴨子嘴硬,便直接拿出了自己身爲禦史台官員的氣勢和威嚴,對着住持說道:“我讓你帶我們去東北院病搜查,你照做就是,少在這裏給我耍什麽滑頭。你要是不遵從命令,我立刻把你帶到禦史台裏面去。”
要說這禦史台雖然是極爲公正的地方,可是裏面的私刑器具也不少,坊間傳聞,一個人隻要在禦史台被拷問上三天三夜,就别想活着回來。
因此這會兒聽到師頤真要把自己帶去禦史台,這住持自然是覺得腿腳發軟,連忙點頭哈腰的對師頤真說道:“兩位大人千萬别生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東北院。”
要說這去東北院的時候,住持還刻意的拖延時間,隻看到那幾分鍾的小路,愣是被住持帶着走了半個時辰。
在大相國寺裏面,這裏繞,那裏轉,知道了總之就是找不到東北院。
小滿看了看旁邊的景色,總覺得剛才已經走過這地方了,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這個住持給诓騙了,于是這會兒便對着住持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你當我們從來沒有去過東北院嗎?之前我們從你的禅房到東北院,不過片刻的路上,可是這下都已經要半個時辰了,卻還沒走到東北院,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詭計?”
住持沒想到蘇小滿居然如此的冰雪聰明,在這樣漆黑的夜晚,還能将道路記得一清二楚,要知道就大相國寺裏面地形複雜,花草樹木其多,要搞清楚裏面的道路,也不是這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可既然小滿看出來了,這住持也隻能紅着臉對蘇小滿說道:“兩位大人,你們不知道這大相國寺難走,所以才特地繞了幾條容易走的路,再加上這大相國寺本就面積廣闊,走去東北院,多花一些時間也是很正常的。”
師頤真這下子算是看透了這住持的真面目,他表面上是一個慈眉善目,善良的得道高僧,可是背地裏卻是一個蛇蠍心腸,拼命斂财的敗類。
這會兒也自然不想跟他多言直接,對他說道:“限你片刻内帶我去東北院,如果你再敢故意繞路的話,别怪我不客氣。”
聽到師頤真這麽說,住持便不敢在耍滑頭,帶着兩個人徑直的朝着東北院走去,等到走到東北院門口,小滿忽然又聽到熟悉的低叮叮當當的聲音。
果然這些這些工匠,又在熱火朝天的幹着活,師頤真搖了搖手,便讓這些禦史全部沖了進去,等到這些禦史沖進去之後,便把裏面的這些工匠全部給壓了起來。
這些工匠們嘴裏面便開始嚷嚷起來。
“我是無辜的,爲什麽抓我。”
“對!爲什麽抓我們!”
上網看了看眼前的佛像,伸出手敲了敲,可是這佛像裏面卻傳出極爲空曠的聲音,看來這佛像的确是空心的,這就讓小滿有些納悶了。
自己今天在金銮殿上面演的這出苦肉計,明明這麽成功,沒有理由他們不會放松戒心,大肆制造假佛像,怎麽這會兒眼前看到的,卻還是這樣的景象。
看到小滿這樣的苦惱,住持心裏有幾分得意,臉上的喜悅已經掩飾不住了,走到小滿的面前,對蘇小滿說道:“兩位大人,不知道你們到底要來這東北院抓什麽人,既然我也讓你們進來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給貧僧一個解釋?”
這些禦史也把目光注視在師頤真身上,要說師頤真讓他們晚上來抓人,已經讓他們的心裏面頗爲不舒服了,這會兒倒像是鬧了一個烏龍一樣。
這些工匠看起來甚是無辜一點,都不像是有罪的樣子。
看到同僚的這樣嗔怪的眼神,師頤真心裏也沒底,隻能向蘇小滿尋求幫助。
小滿的沉思了一會兒,想想之前第一次夜探大相國寺,在屋頂上面,看到這個住持是從密室裏面出來的。
所以,假佛像很有可能,就是剛才就被推入密室裏面的。
于是小滿靈機一閃,對師頤真說道:“我們現在就立刻搜一搜這房子,看看這房子裏面有沒有密室。”
聽到蘇小滿這麽說,住持自然是愣在原地,臉色有一些微微的發白,沒想到蘇小滿居然這麽厲害,猜出這個房間有密室。
不過還在這密室的開關非常的隐蔽,說不定蘇小滿和師頤真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機關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