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頤真想了想,的确也是這個道理,他總不能放着放着幕後的黑手不抓,隻抓一群辦事的工匠吧。
于是這會兒他便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在禦史台待了這麽久,居然還沒有蘇小滿有用,蘇小滿這一次去了渝州,的确是成長了許多。
也難怪蘇小滿是探花,而自己永遠的差她一籌。
于是這會兒,師頤真的态度也變得謙虛了起來,對小滿問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要如何才能讓那些幕後的黑手浮出水面?”
蘇小滿這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辦法,看了看天色,要說他們耽擱了這麽久,這天已經朦朦亮了,若是這天亮時分被人發現的話,那不是太尴尬了嗎。
于是便對師頤真和陸離說道:“我們現在還是各回各家,等到休息一天之後,我們再來商量對策,再說了陸離明天早上還要早,朝你總不能讓她翹了早朝,陪我們在這裏玩探案遊戲吧?”
師頤真看了一眼陸離,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自己倒是忘了陸離這個皇帝日理萬機,哪有空和他們在這裏處理禦史台的案子。
于是這會兒,便恭恭敬敬的對陸離說道:“皇上今晚實在是太麻煩您了,您還是趕緊回宮,這件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們禦史台,我們禦史台一定會把它辦好的。”
陸離點了點頭,要說師頤真的能力,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禦史台是自己的心腹,自己心裏面也沒有什麽猜忌,于是這會兒便對蘇小滿說道:“你們明日再慢慢商讨這件事情,我先回宮了。”
這會兒,陸離的腳尖輕輕一點,穿上夜行衣,消失在了這夜色當中。
看到陸離離去的身影,蘇小滿總覺得心裏面有幾分舍不得,可是想想如果自己能夠當上禦史的副掌史,那便可以留在上京了,他們之後也少不了見面的時間。
回頭看了一眼師頤真,師頤真這會還在思考着,要如何讓幕後黑手露出馬腳來,神情頗爲苦惱。
蘇小滿便勸道:“好了,先别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覺,等到精神養足了,有些事情自然就想出來了。”
可是師頤真是一個死腦筋,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想的要如何在陸離面前立功,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困意,可是小滿已經哈欠連天了,無奈之下,小滿隻能皺着眉頭,推着師頤真。
把他送回了師宅,自己也慢悠悠地雇了一輛馬車,回到了陸宅裏面。
回到陸宅之後,珍珠和香蘭很快爲小滿梳洗,等到梳洗完畢,小滿就美美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想來這一晚上的經曆,還算是刺激,雖然比不上在渝州被人追殺時那樣的驚險,可是層層剝繭,找出真相,卻别有一番趣味。
小滿倒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喜歡禦史台這個地方了,隻希望自己能盡快查出這銅錢案之後的真相,成爲禦史台的副掌史,這樣才可以擺脫這冗官的身份。
第二天,小滿才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香蘭一臉不耐煩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她坐起身便問道:“香蘭,這是怎麽了?”
香蘭翻了一個白眼,瞪了一眼門外,就好像門外有什麽令人煩躁的東西。
“夫人,你不知道那禦史台的師大人,一大早便在陸宅等候你了,知道你還沒醒,他便一直在正廳,坐着也不老實,一會兒便讓我們來催促一次,看看你有沒有醒,我都跟他說了多少次了,等到夫人醒了,自然會告訴他,可是他偏不信,又在正廳裏面走來走去,看了都讓人覺得心煩。”
聽到香蘭這樣的描述,小滿便捂着嘴笑了出來,要說師頤真這樣的性格,除非能把他心中所想達到,不然他就會在心裏面,千般萬般的想,永遠都沒個消停的時候。
于是這會兒,蘇小滿連忙對香蘭說道:好吧,那我們也别讓他久等了,趕緊替我梳洗吧。、
等到梳洗過後,小滿自然是走到了正廳,師頤真一看到小滿,便開始激動的說道:“我說小滿你是豬嗎,怎麽睡了這麽久,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時間回家的,這都快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小臉上浮現出不滿的神情,也不知道他這進士的第四名到底是怎麽考出來的,對女孩子說話居然還如此沒有分寸,張口閉口就是像豬一類的詞語。
于是這會兒,小滿便立反駁道:“那有什麽,我倒是覺得這銅錢沒什麽困難,又何至于像你這樣着急,大清早的就跑到我這陸宅來鬧事。”
聽到小滿這麽說,師頤真自然是坐不住了,連忙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小碎步的踏到小滿的面前,對他說道:“我告訴你,蘇小滿,你可别說大話,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到要怎麽把幕後黑手引出來,可看你這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恐怕想都沒想過,這會兒還說什麽沒什麽難的,要是交不了差的話,你連冗官都沒得當了。”
小滿馬上算算日子,的确冗官考核結束僅僅隻剩下兩天時間了,若自己再不能解決禦史台的銅錢案,自己必定會被罷官,到時候可就辜負了自己科舉時候的一番心血了。
可是小滿還是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根本就沒有受到罷官的任何影響,隻是淡淡的對師頤真說道:“我昨天想想,不如我們就來一個苦肉計。”
“苦肉計。”
師頤真聽到小滿這麽說,便覺得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小滿腦子裏又想出了什麽鬼主意。
“你說什麽苦肉計,對誰苦肉計?”
小滿嘴角輕輕一彎,對師頤真說道:“明天我們就上朝,去給皇上禀報這件事情,禀報完了之後,皇上自然會派人搜查這大相國寺,到時候你就知道我這苦肉計是什麽意思了。”
師頤真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小滿這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但是看到小滿這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由得對她增加了幾分信任,于是這會兒便點點頭,對小滿說道:“好,那就聽你的。”
到了上朝的時候,隻看到陸離威嚴的坐在這金銮殿之上,表情頗爲嚴肅,對着下面的官員說道:“衆卿家,還有什麽事情啓奏?”
隻看到這時候,師頤真從一邊慢慢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對陸離行了一個禮,說道:“皇上,最近禦史台在負責一則假銅錢的案子,現在已經頗有進展了。”
聽到這假銅錢的案子有了些進展,陸離的眉頭便舒緩了很多,立刻問道:“哦?有什麽進展,速速禀告。”
師頤真朝四周望了望,要說蘇小滿不在這金銮殿上,心裏有幾分不滿意,畢竟這件事情是小滿和他一起查出來的。
若是小滿不出來解釋一番的話,倒像是自己搶了小滿的功能,于是這會兒他便跟陸離建議道:“回皇上,這件事情是我和冗官蘇小滿一起負責的,這會兒自然也少不了蘇小滿來金銮殿作證,所以請您宣召蘇小滿。”
要說冗官自然是沒有資格在這金銮殿上面,聽到師頤真居然和蘇小滿合作,這文武百官便有些議論紛紛,隻聽到曹大人首當其沖的,對師頤真說道:“師頤真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明明是禦史台的案子,又怎麽會牽涉到一個冗官,你讓一個冗官來幫你這個禦史台的得意門生,難道你就不覺得丢臉嗎?”
師頤真翻了一個白眼,要說自己沒有蘇小滿,根本就查不到這一步,蘇小滿不知道幫了自己多大的忙。
于是這會兒,便奮力的反駁的:“曹大人,這是我們禦史台事情,還輪不到你管,讓蘇小滿來當我的助手,這是經過禦史大人同意的。”
這時候曹大人自然是把目光看向了禦史大人,要說禦史大人也是一位老臣,曹大人自以爲他們是站在統一戰線的,沒想到這會兒,禦史大人卻要去幫助蘇小滿,實在是可恨。
可禦史大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似乎對曹大人這樣的反應頗爲不在意,畢竟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聽曹大人的号令,蘇小滿的勇氣可嘉,自己讓她參加禦史台的工作,又有何妨?
于是禦史大人便給師頤真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看到自己頂頭上司給了自己這樣的暗示,師頤真更加大膽,起來曹大人說道:“曹大人,您看我們禦史大人都同意了,讓蘇小滿參與這案子,您還有什麽話好說?”
曹大人并不想在金銮殿上面自讨沒趣,于是便冷哼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