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會兒,蘇小滿又出了冗官院,來到了大街上。
小滿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個方向走,要說六部裏面五部多和那些老臣有或多或少的牽連,唯有吏部不在其列,黃尚書雖然盛情的邀請,可蘇小滿卻不想通過黃尚書這層關系找到屬于自己的官職。
畢竟如果她接受了黃尚書的好意,這朝廷裏面難免又是閑言碎語的,自己可不想無端的陷入這樣的輿論風波。
于是這會兒小滿便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起來,看了看這街上倒是熱鬧非凡,各種小吃,各種玩具,應有盡有。
就在這些小攤中間,蘇小滿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看到那人還是穿着熟悉的碧色的衣裳,面容甚至俊朗,正在街頭津津有味的看着江湖藝人玩着雜耍。
蘇小滿便跳到了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說這人看得正入神,被蘇小滿這麽一拍,幹脆叫了出來。
蘇小滿沒想到他膽子這麽小,這會兒便捂着嘴笑了起來。
“蘇小滿,你這是做什麽,你居然跑到我背後吓我,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
蘇小滿撇撇嘴,誰讓他自己看的這麽入神。
“師頤真,你怎麽在這裏,你不在禦史台好好的做事情,在外面閑逛些什麽,小心我告訴皇上,說你懈怠公務!”
聽到蘇小滿這麽說,師頤真頓時就急了起來,臉上的紅暈漸漸凸顯,連忙對蘇小滿說道:“你不要污蔑我,我可是爲了公務才在外面的。”
蘇小滿俏皮的眨眼睛看了看師頤真,要說他這個悠閑的樣子,說是公務她怎麽都不會相信。
“哦。那既然你說是公務,那我就姑且認爲是公務好了。”
被蘇小滿這麽打趣,師頤真自然是不幹落後,于是這會便會兒别冷哼一聲,對蘇小滿說道:“蘇小滿,我聽說你不僅被貶爲的冗官,最近還有可能被罷官一個,好好的探花,怎麽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這個探花未免當得也太可憐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參加科舉,把探花的名次讓給我多好。”
小滿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誰催提醒她罷官的事情,于是這會兒脾氣也急了起來,對師頤真說道:“你要想讓我的探花之位,有本事自己考,自己又考不上,說這麽多話做什麽。”
要說師頤真和蘇小滿接觸了幾次,也知道她不像外界所說隻是一個會攀附關系的女人,而是有真才實學。
看到蘇小滿就一臉憔悴疲憊的樣子,他心裏面便覺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小聲的對蘇小滿說道:“蘇小滿,你要不要考慮來我們禦史台?”
蘇小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要說師頤真的脾氣一向是尖酸刻薄的,這會兒怎麽會主動的邀請自己去禦史台,隻怕自己是聽錯了。
于是特别認真的看了一眼師頤真,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師頤真臉一紅,便開始結巴起來,吱吱嗚嗚說了幾句,敷衍着蘇小滿。
“沒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可蘇小滿是不會讓師頤真如此輕易的離開,于是這會兒蘇小滿便抓住了師頤真的手問道:“你剛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師頤真觸到蘇小滿這芊芊玉手,一時間居然覺得心裏有些緊張,也不知道是爲什麽會産生這種奇怪的反應,連忙搖了搖頭,打消自己腦海中奇怪的遐想。
“我就是問問,你要不要來我們禦史台工作?”
蘇小滿眼睛一亮,禦史台可謂是朝廷裏面最重要的機構,負責監管各個官員,當初師頤真被分到禦史台時,那可是人人眼中的肥差,若自己有機會,可以到禦史台的話,那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于是蘇小滿連忙問道:你說真的嗎,難道你們禦史台還有空缺的職位?
師頤真勉強點點,頭對蘇小滿說道:是,有一個,我們禦史台最近缺一個副掌史。
師頤真的口氣說到十分的不确定,畢竟副掌史的位置能不能真的屬于蘇小滿,也是一個未知數,這還得禦史大人同意才可以。
于是這會兒,師頤真便對蘇小滿說道:“不然你跟我先去見一見禦史大人?我想你這麽聰明,禦史大人應該會很喜歡你才對。”
蘇小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師頤真,也不知道今天爲什麽他的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樣甜,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自己聰明。
“師頤真,你今天吃藥了嗎,你不是一向覺得我就是個蠢笨的女人嗎?怎麽這會兒還誇起我來了?”
師頤真不好意思的别過頭,對蘇小滿說道:“不就是誇你兩句,有什麽了不起的,去不去?要去的話,就趕緊走!”
蘇小滿立刻蹦了起來,對師頤真說道:“當然!去禦史台這樣的肥缺,我當然要争取來了。”
于是師頤真和蘇小滿就到了禦史台,剛剛到了禦史台裏面,蘇小滿就感受到裏面的氣氛,和吏部完全不像。
吏部雖然忙碌,但是氣氛卻沒有這麽壓抑,可是禦史台裏面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充滿着一種肅穆和莊嚴。
這讓蘇小滿心裏面有些打鼓了,扯了扯師頤真的衣袖,對師頤真說道:怎麽你們禦史台裏面,都這麽嚴肅?
師頤真翻了一個白眼,對蘇小滿說道:“不然你以爲我們禦史台是什麽地方?禦史台講究的就是公正執法,又是皇上的心腹,這樣的地方自然是慎之又慎了,又怎麽能和其他的部門相比。”
蘇小滿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這樣的地方讓自己有些害怕,走到一間屋子外面,師頤真便對蘇小滿說道:“你先等等,我先和禦史大人通報一聲,如果他願意接受你的話,我就帶你進去。”
蘇小滿點點頭,便乖巧地等在外面,本以爲這師頤真不過進去打聲招呼罷了,可沒想到師頤真過了許久都沒有再出來。
小滿着急的往裏面望了望,突然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怒喝的聲音。
“師頤真,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要以爲自己是進士中的佼佼者,就可以胡亂妄爲,那蘇小滿是什麽人,她不過就是一個霍亂朝綱的女人,我們禦史台速來是個公正嚴明的地方,又如何的容得下那樣的女子成爲我們的副掌史使,我看你還是出去清醒一點比較好。”
小滿聽到這句話,心裏面便覺得有些微微的氣憤,要說自己身爲女子怎麽了,禦史台也不用這麽看不起自己吧。
于是這會兒,小滿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對着禦史大人說道:“對不起,禦史大人,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談話的,隻不過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所以我便不顧禮數的闖了進來。”
看到小滿這這般失禮,師頤真整個人都愣了。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要說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禦史大人,最恨的便是别人如此不守規矩。
而且禦史大人素來都是一個老古闆,想來對蘇小滿這樣的女子,也是忌諱的不行。
于是師頤真連忙給蘇小滿使了個眼色,又擺了擺手對蘇小滿暗示,讓蘇小滿先離開這個地方。
自己再好好勸勸禦史大人,在禦史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其實說不定禦史大人就願意收下蘇小滿了。
可是蘇小滿看禦史大人這個樣子,頗爲不屑,就算是師頤真說的再多,他也不會把自己留用在禦史台,反正都不能留在禦史台,還不如就趁這個時候無禮一回,給自己好好的正正名。
于是這會兒蘇小滿便對着禦史大人說道:“禦史大人,我雖然是身爲一個女子,可我從未霍亂朝綱,我作爲渝州知府的時候,爲渝州百姓平定了動亂,在新科進士的考試之中,我也取得了探花之位,難道這些事情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實力?”
禦史大人冷哼了一聲,對蘇小滿說道:“誰不知道你的夫君就是當今的聖上,雖然說你不願意做他的後妃,可他對你,還是都有幾份照顧的,說不定這探花的位置,就是他私下授予你的,再說渝州知府,也不是你一人,不是還有十三歲的小孩子杜月嗎,我看杜月那個小子雖然年紀小,可是看上去倒是頗爲有用,說不定你搶了他的功勞呢。”
被禦史大人這麽一說,蘇小滿整個人氣得臉都紅了,手緊緊的攥着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裏面,指節也微微的發白。
對禦史大人說道:“禦史大人,您對我的偏見實在是太重了,以您這樣的偏見,又談什麽公正嚴明,你簡直沒有資格來當着禦史台的禦史大人。”
看到蘇小滿這麽說,師頤真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也不知道蘇小滿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直接污蔑禦史大人。
要說禦史大人負責接管所有的官員,他在陸離的面前參上蘇小滿一本,蘇小立刻就得滾蛋走人,一輩子也别想入朝爲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