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小滿昏倒過去,大夫自然是吓壞了,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中了什麽魔症,明明叫自己來救人,可是自己卻昏了過去。
于是連忙替她把脈,好在隻是精神上面受到刺激,沒有什麽大毛病。
再看到她的官服,這不就是知府的官服嗎,這醫生才吓了一跳,原來這女孩子便是那渝州傳得沸沸揚揚的第一個女性知府。
于是連忙幫小滿攔了一輛馬車,将她送回衙門。
等到小滿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這時候她看了看自己周圍的一切,自己還躺在衙門裏面,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讓她心裏面不禁有了一種期盼,就希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一場夢,她沒有去張家興師問罪,張安也沒有死,自己還有時間可以替他找到寒食蠱的解藥,治好他的病。
他的死,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時候,香蘭帶着擔憂的眼神,走了進來,手裏面端着的還是一些養生的雞湯。
看着小滿這麽的虛弱,作爲婢女的她,自然是憂心忡忡。。
于是一大早,便給小滿炖了一些益氣養腎的補品,希望小滿可以盡快的恢複過來。
但是小滿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這衙門裏面居然沒一個人知道,小滿被不知名的車夫送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吓壞了。
在看小滿的臉色,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也不知道小滿到底是受了什麽樣的打擊。
于是這會兒香蘭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聽到香蘭這麽說,小滿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成了自己的妄想,張安的确已經死了,并且就是自己害死他的。
于是小滿又流下了淚水,這淚水吓壞了香蘭,香蘭立刻便把盤子放到了桌上,跑到床邊握住了小滿的手。
用指尖抹去了小滿的眼淚,對小滿問道:“夫人,你到底是怎麽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難過?”
這時候小滿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住了香蘭,對她說到:“張安死了,是我害死的。”
聽到夫人這麽說,香蘭自然是覺得有些驚奇,要說張安是多麽詭計多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被夫人給害死。
昨天他們在張家的府邸等了整整一夜,夫人都沒有任何的消息,還以爲夫人是被那張安給算計了,正想着辦法要怎麽把張安給揪出來,卻沒想到得到這樣的結果。
香蘭連忙輕輕拍了拍小滿,給她一些安慰,細語柔聲的對小滿說道:“夫人,您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這張安怎麽會被您所殺死。”
可是這時候眼淚已經充滿了小滿的眼眶,她的嗓子就像是被一個石頭堵住一樣,說不出任何話來,看到小滿如此難過,香蘭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安靜的陪着小滿痛哭一場。
等到哭夠了,小滿的臉上也露出了疲态,想來也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會兒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在睡夢裏面,自己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事情,繼續開開心心的活着。
等小滿睡熟了,香蘭便她蓋上了棉被,悄悄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李冉和杜月兩人都在門口,等着小滿的消息。
昨天張家的人看到張安一直沒有回來,心裏也十分的絕望,兩相抗衡之下,都俯首認罪,這罪責已經被杜月寫成爲文書,次日便送到上京城去。
看來張家在渝州城的這一場鬧劇,也可以終止了,他們擔心的便是那罪魁禍首張安的下落,要說張安出幹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他這人沒有被處罰的話,那豈不是傷了衆人的心嗎。
這會兒,看到香蘭出來了,杜月便連忙走上前,急急忙忙的詢問道:“小滿怎麽樣了。”
香蘭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臉苦悶的說道:‘沒辦法,夫人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這會兒還在睡覺。’
李冉和杜月也不知道小滿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如此的疲累。
“小滿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有跟你說過一兩句嗎?”
香蘭點點頭,便向兩人說道:“夫人說,張安是他害死的,但是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隻能等夫人醒來之後,再告知你們了。”
聽到香蘭這麽說,李冉和杜月也知道小滿現在狀态并不好也,隻能等待着小滿醒來。
小滿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在夢中她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這很久之前,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隻是那個時候生活裏面還沒有張安。
自己也沒有成爲渝州的知府,和陸離生活在一間屋子裏面,安靜的過着他們的生活,身邊還有他們的兒子陸望舒。
一切都是那麽平凡簡單,等到小滿睜開眼睛,看到這黑漆漆的屋子,自己的内心便出現了一陣悲涼。
要說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陸離,她很想跟陸離講述一下這次到張家興師問罪的心情,可是轉過頭,床鋪卻是空空的,并且沒有陸離的一絲氣息。
蘇小滿心裏面覺得有一陣酸楚,可是想到處理完張家之後,這渝州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自己解決,這會兒隻能起身收拾收拾,坐在了桌子前面,望着夜空裏面的滿天繁星。
要說珍珠和香蘭一直守在屋子外面,聽到屋子裏面有動靜,便知道小滿已經起身了。
于是這會兒便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小滿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血色,這就讓珍珠比較擔心了,連忙對小滿說道:“夫人,您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開嗎,如果您想說的話,不如說給我和香蘭聽聽,我倆也可以替你分分憂。”
小蠻搖搖頭,要說自己傷心難過,也隻能是一時的事情,自己已經是知府了,如果老是這樣沉于悲傷的話,那何時才能算個頭。
于是這會兒便故作堅強的對珍珠說道:“去把大家都叫過來,我有話跟他們說。”
珍珠聽了小滿的吩咐,便欠了欠身子,走出門,把所有人都叫了進來。
等到所有人都坐進了小滿的房間裏面,小滿自然是向他們講述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麗娘聽了之後,自然暗暗咂舌。
沒想到張安居然把計謀用在了這上面,她算計了半天,爲的就是讓蘇小滿永遠的記住他,若他不是爲了這份情,他的才智說不定,真的能讓他成爲陸離最強大的對手。
可是他居然把命賠在了情字上面,麗娘也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該說他聰明了。
杜月歎了一口氣,對小滿說道:“可是這次張安是這次罪魁禍首,如果沒有把他抓住,反而讓他逃走的話,恐怕上京那邊我們不好交代。”
小滿聽到張安兩個字,便覺得心裏面隐隐作痛,于是這會兒便皺緊了眉頭說道:
“張安不會再回來了,他中了寒食蠱,根本就沒有解藥,還能跑到哪裏去,我想他應該是山林的某一處,就這麽一個人死去了,我待會就讓人去搜山,應該可以找到他的屍體了。”
聽到小滿這麽說,杜月也不願意再讓這些事情煩擾她的神思。
這會兒,便叫來捕頭,他吩咐下去:“出動衙門裏面所有的人,一定要找到張安的屍體。”
過了半天,捕頭便立刻來回禀:“杜知府,蘇知府,沒有找到張安的屍體。”
聽到這個消息,小滿就瞪大了眼睛,她總覺得好像還有一絲希望,于是便問道捕快:“那你們有沒有發現張安身上的物件,或者是發現他往哪裏逃了?”
這捕快搖了搖頭,對小滿說道:“蘇知府,張安這個人就好像是人間消失了,在山林裏面尋不到他的任何蹤迹,他這個人這麽的狡猾,會不會是躲到什麽山以外的地方去了?”
小滿想了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說道:“不可能,他中了寒食蠱,病得快死了,哪還有力氣逃到别的地方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屍體,你們再去給我搜,一定要把他的屍體給我找到。”
這時候蘇小滿顯然有些失去理智,要說自己的衙門裏面,本也沒幾個人,這會兒大家剛剛搜完山,正是勞累的時候,蘇小滿還要這樣爲難他們,心裏面自然是有些不樂意。
于是,捕頭便在原地愣了愣,杜月自然明白他們的心中所想,于是便給了這個捕頭一個眼神,讓他暫且退下,自己來跟蘇小滿說。
捕頭做了一個禮,很快就退了下去,杜月拍了拍蘇小滿的肩膀,對蘇小滿說道:“不管怎麽說,張安現在生死不明,我們還不能确定他的下落,上京那邊我們無法交代,畢竟逃了這麽一個罪魁禍首,是我們當知府的無能。”
小滿此時根本就沒辦法考慮上京的事情,無論陸離是要處她他,還是要褒獎她,她都覺得無所謂。
她心裏面心心念念的,都是張安的下落,那張安是活着還是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