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聽了蘇小滿的話,點了點頭,便朝着杯中望去,此時的飛蟲生命力還十分的頑強,在杯中亂飛亂撞,絲毫不得安甯。
這讓李冉有一些擔心,如果他現在就把手給松開了的話,那不是不是讓小蟲子跑了嗎。
這會兒香蘭便想了一個法子,隻看到香蘭從廚房裏面取了一截柴火回來,在旁邊把這柴火給點燃了,這房間裏面頓時就煙霧缭繞,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小滿連忙叫到:“香蘭,你趕緊把這柴火給拿出去,這房間裏都被你熏成這樣了,這還怎麽讓人呼吸。”
香蘭帶着歉意的說道:“夫人,我這不是想把這蟲子給熏暈了嗎。”
于是這會香蘭便把這柴火放進了杯中,不一會就蟲子就被煙霧熏的暈暈乎乎的,失去了飛行能力,倒在了桌上。
看到這蟲子毫無抵抗之力,李冉也就放心了,于是這會兒便把杯子給打開,讓大夫可以好好觀察觀察這蟲子。
這大夫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蟲子,幾番确認之後,便對蘇小滿說道:蘇知府,我敢确認這蟲子,便是那寒食蠱的母蠱,大夫這麽說,蘇小滿整個人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好在他們找到了寒食蠱的母蠱,這下陸離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于是這會兒蘇小滿便直接抓住了這大夫的手臂,對着大夫說道:“大夫,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寒食蠱的母蠱,那我們有什麽辦法可以把他救回來了?”
這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對蘇小滿說道:“既然得到了寒食蠱的母蠱,這病就很好治了,隻要把母蠱給殺了,子蠱自然也會在體内死去,慢慢地随着排洩物排出體内,他便可以恢複健康了。”
聽到大夫這麽說,蘇小滿自然是喜不自勝,眼眶紅了一圈,睫毛上都有了亮閃閃的淚珠。
李冉自然急不可耐,便直接一巴掌都拍死了這蟲子。
隻看到這蟲子在桌面上化爲了一團血漿,裏面還帶着淡淡的綠色。
珍珠看了,有些着急,便對李冉說道:“李大哥,你就這麽直接把這蟲子拍死了,萬一它體内有毒,弄到你手上該怎麽辦?”
李冉笑了笑,便對珍珠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看這蟲子也就在人的體内才能起作用,你看我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看到李冉這麽大大咧咧的,珍珠還是忍不住向他投去一個嗔怪的眼神。
既然寒食蠱的母蠱已經死了,子蠱自然也在陸離的身體裏面慢慢消亡。
陸離整個人的臉色就開始漸漸的恢複紅潤,最重要的是他眉間的寒霜也開始慢慢融化了。
看到陸離的狀态越變越好,小滿連忙跑到床旁邊,握住陸離的手。
摸了摸陸離的額頭,激動的說道:“太好了,幸好我選對了這桃花簪子,不是那玉蘭簪子,不然的話,陸離可真就救不回來了。”
看到小滿這麽說,香蘭便覺得有些奇怪,對小滿問道:“爲什麽江安會把寒食蠱的母蠱藏在桃花簪子裏面,而不是玉蘭簪子,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想讓夫人帶上他的玉蘭簪子才對啊。”
聽到香蘭這麽說,衆人也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張安這個人素來都是詭計多端,誰又知道他心裏面打的是什麽樣的算盤。
小滿就一直這樣坐在陸離的床頭,一直等到了傍晚。
滿天的星光射到屋子裏面的時候,陸離終于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剛剛睜開眼睛,陸離還覺得自己身上十分的酸痛,好像自己已經在床上躺了很久一樣。
聲音有些嘶啞,看到小滿一臉疲憊地睡在他的旁邊,陸離忍不住摸了摸小滿的臉。
感受到陸離手上的溫度,小滿立刻便醒了過來,看着陸離,一時間鼻子一酸,便擁住了陸離。
“陸離,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暈倒之後,我有多擔心。”
陸離趕緊回應了小滿的擁抱,用兩隻手緊緊的摟着小滿。
要說這件事情,的确也是自己太沖動了,着了張安的陷阱,也不知道小滿爲自己操了多少心,小滿能把自己給救回來,也的确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小滿,對不起,是我一時沖動才跟他有了這樣的比試,讓你操心了。”
小滿搖搖頭,對于他來說,現在什麽都不重要,隻要陸離能夠活着,她的心便可以安定下來了。
陸離自然是很奇怪,小滿是如何把他給救回來的。
自從他和張安喝了那場酒之後,他便對張安這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想來他心狠手辣,是斷斷不會給他們解藥的。
小滿聽到陸離的問題,自然是有些尴尬,畢竟他和張安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了兩天,可想來陸離一向深信自己,定然也不會隻懷疑自己的爲人,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告訴陸離。
陸離聽聞之後,便細細的打量着這桃花簪子,沒想到這張安居然會把寒食蠱的母蠱藏在桃花簪子裏面,看到那桃花簪子上面的焊口,陸離便覺得有些可惜,想來以後回到宮中,一定要給蘇小滿重新做一隻更好的,來彌補這次的缺憾。
“不管怎麽說,他好歹還是把解藥給我們了,能把你救回來我就放心了。”
陸離點點頭,要說他已經在這裏耽擱的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恐怕黃尚書那邊就瞞不住了。
于是這會兒他隻能用指尖撥開蘇小滿額間的碎發,對蘇小滿說道:“小滿,我離開上京太久了,現在我必須要回到上京,不然上京的官員們定會懷疑,渝州的事情,隻能讓你自己來解決了。”
小滿點了點頭,要說陸離這次來,阻止了張安成爲張家的族長,已經是幫助自己許多,這會兒自己也不能再一味的拖累陸離。
于是便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對陸離說道:沒事的,你趕緊回上京吧,渝州這裏有我坐鎮來解決。
看到小滿這富有自信的神情,陸離彎了彎嘴角。
小滿的确是長大了很多,不再需要事事都依賴着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隻覺得這心裏面空落落的。
第二天,陸離便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到上京去,小滿雖然也希望陸離可以多休息一段時間,把傷養養好再走。
可是耐不住黃尚書一道一道的書信,往渝州催促,陸離也實在沒有辦法。
看着陸離的馬車,漸漸離開渝州城,小滿的心裏面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愁。
珍珠看到小滿這樣子,自然也被小滿這沮喪的傳染,對蘇小滿說道:“夫人,你可别難過,你想等您解決渝州事情,您必然是要升官的,到時候再回到上京去見陛下,不就好了嗎。”
蘇小滿點點頭,自己隻有在渝州更加的努力,才可以盡早回到上京,和陸離并肩而戰。
于是蘇小滿握緊了拳頭,又重新鼓足了氣對衆人說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回到衙門裏面去,我們還要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回到衙門之後,小滿倒是發現了四個不速之客,隻看到麗娘和湘西三鬼,就站在衙門裏面。
小滿看到麗娘回來了,自然激動的沖了上去,對麗娘說道:“師傅!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道你這一失蹤,可讓我好找。”
要說這是蘇小滿第一次願意承認麗娘是她的師父,之前麗娘無論如何勸說蘇小滿拜她爲師,蘇小滿心中總是心存疑慮。
這會兒看到蘇小滿心甘情願的認自己爲師父,麗娘心裏面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麗娘對着蘇下滿笑了笑,便對她說道:“小滿,我一來渝州就急急忙忙的打聽你們的消息,聽說你們已經上任知府了,我這心裏面也算是定下來了。”
小滿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對着麗娘說道:“師傅,你還擔心我有沒有當上渝州知府,我倒要問問你們,爲什麽失蹤了那麽久,我還曾經問過張安,他說那天帶走你們的,不是他的人,是不是那竹染公主把你們給帶走的?”
麗娘點點頭,要說他們和竹染也算是有些關系,畢竟都是前朝的人,這竹染公主自然是想利用他們,來複興前朝。
可是她和湘西三鬼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于是便在竹染藏身之處和她周旋了幾天,便毫發無損的逃了出來。
看到麗娘身上沒有任何的傷,蘇小滿欣慰的笑了笑,連忙把麗娘給迎了進去。
到了正廳,蘇小滿把這幾天的經過,都給麗娘講了,尤其是寒食蠱的母蠱的事情,也事無巨細的都跟麗娘描述了一邊,希望麗娘可以從中分析一二。
畢竟自己雖然得了麗娘的教誨,卻沒有麗娘那份聰明的心腸,這會兒自然是看不破張安的行動。
麗娘聽了這寒食蠱的事情,心中也是有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