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自然是喜出望外,跟着門童便走進了張安的房間。
等到了張安的房間,小滿發現張安的房間裏面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清香,四處環視了一下,發現張安的窗外,長着一株玉蘭樹,隻要擡頭便可以看到潔白的玉蘭正在盛開。
蘇小滿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玉蘭的清香實在是沁人心脾,讓人頓時都放松了不少。
看着小滿這樣的舉動,張安便微笑了一下,對蘇小滿說道:“怎麽,你喜歡我這玉蘭嗎?”
小滿打量了一下張安,他的臉上看上去已有疲态,面色不是很好,想來是因爲最近太操勞的緣故。
沒有穿外衣,隻是穿着一層白色的内衣,外面披上了一個湛藍色的鬥篷,在房間裏面晃來晃去。
小滿看了看他穿的單薄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既然張少爺你病了,就應該好好加衣服才是,隻穿着一件内衣算怎麽回事兒?”
張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确穿的單薄,隻是覺得自己心裏暖暖的,畢竟還從來沒有人提醒過自己要多穿衣服,于是便對蘇小滿擺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蘇知府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小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己果然還是沒辦法做到對張安心狠手辣,看到他穿着單薄,還是忍不住提醒他要多穿一些。
但是小滿這次來,絕對不是來和張安互相寒暄的。
于是小滿便直接朝着張安說道:“我是來要寒食蠱的母蠱的。”
張安聽到小滿這麽說,居然爲小滿鼓起掌來,微弱的啪啪聲,傳遞在空中,顯得有幾分寂寥。
蘇知府果然好本事,這麽快就已經查清楚了陸離所中的毒是苗疆的寒食蠱,不過很可惜,這寒食蠱的母蠱,也不在我的身上。
蘇小滿聽了之後,自然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咬牙切齒的對張安說道:“怎麽可能,這寒食蠱的母蠱不在你身上,還會在誰的身上?”
張安挑挑眉,既然蘇小滿認爲寒食蠱的母蠱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幹脆就好好利用她一番。
隻看到張安嘴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蘇小滿說道:“蘇知府,想要寒食蠱的母蠱也不是不可以,我這裏恰好有一些還是寒食蠱的線索,隻不過要蘇知府做一些事情,我才告訴你這線索。”
蘇小滿皺緊了眉頭,她就知道張安這個人,一定知道寒食蠱在哪裏。
雖然心裏想着,他讓自己做的事情也定然不是什麽好事,可這會兒爲了把陸離給救回來,隻能暫時答應張安的要求。
于是蘇小滿便問道:“不知道,張少爺想讓我做什麽事情?才能告訴我寒食蠱的下落。”
看到蘇小滿這麽着急,張安不由得笑了出聲,總覺得蘇小滿這種果敢,在他的眼裏都成了一種可愛。
“蘇知府之前和我在路上有一面之緣,後來甚至當了我的丫鬟,我們之間才結下了這段說不清的緣,我的要求也很簡單,蘇知府,你再當我三天的婢女,在這三天之中,我要你對我,像我們剛認識的那樣,隻要你能做到,我立刻告訴你寒食蠱母蠱的下落。”
蘇小滿一聽,心中便覺得有些隐隐的不忍,沒想到震撼感還如此留戀他們剛剛認識那段時光,可就算兩個人假裝回到那個時候,又有什麽用?
畢竟他倆的身份,就是邁不過的坎,在渝州城裏,知府和張家少爺是一對死敵,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于是這會兒蘇小滿便冷冷的說道:“張大少爺,你覺得玩這種遊戲有意思嗎,我不想陪你玩這種自欺欺人的遊戲。”
聽到小滿說自己這樣是自欺欺人,張安便露出了苦悶的表情,他也不想如此的迷惑自己,隻可惜自己對蘇小滿的相思之情,蘇小滿永遠都不會懂。
他隻希望蘇小滿能跟他在一起再呆上三天,多留一些對自己的回憶,這樣的話他就心滿意足了。
于是張安便踉踉跄跄的回到床上,爲自己蓋上半截被子,無力的靠在了床旁邊的木架上。
聲音似乎有些虛弱的對蘇小滿說道:“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的要求就是這個,隻要你當我三天的侍女,三天過後我,就立刻告訴你,寒食蠱的母蠱在哪裏,怎麽樣,你要做什麽選擇?”
要說當張安三天的侍女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小滿實在是不想跟張安有更多的糾纏,可此時此刻陸離生命垂危的躺在衙門裏面。
如果沒有這寒食蠱的母蠱救命,陸離是必死無疑了。
爲了把陸離救回來,小滿隻能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對張安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做。”
張安看到蘇小滿答應了,嘴邊浮現了一絲微笑,蘇小滿望着張安此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得到糖的孩子一樣,天真無邪上。
蘇小滿覺得雙頰又一些微微的發熱,也不知道張安心裏面打着什麽鬼主意,這天真的笑容,居然讓她有了一絲的憐憫之情。
既然蘇知府答應了我的條件,那明天一早便來張府找我,現在你就回去好好收拾一些細軟,準備來我這裏小住幾天。
蘇小滿冷冷的看了一眼張安,便轉身離去,準備回到衙門裏面收拾東西。
蘇小滿走了之後,張安便覺得體内一陣痛苦,連忙用手抓住了旁邊的木家,指節都有些微微的發白。
可是張安實在壓制不住身體裏面的痛苦,便直接低頭,一口鮮血嘔出來。
這鮮血不僅吐在地上,還斑斑點點的蹭到了張安的白衣裳。
張安無奈的看了自己的白衣,閉上了眼睛,臉上的武官因爲痛苦扭曲到了一起。
門口的仆人聽到了動靜之後,立馬就跑了進來,看到這樣張安這樣子,立刻來到張安身邊,把張安送進了被窩裏面,讓他可以平躺着休息。
“少爺您的身體都這麽差了,爲什麽還不讓我們請大夫?”
張安微笑一下,要說自己這病,可不是大夫就能治得好的,于是也就擺擺手,讓仆人們先出去,讓自己可以在房間裏面安靜的呆一會兒。
雖然說自己現在正受着病痛的折磨,可是想到未來這三天,便可以和蘇小滿在一起,回到他們剛剛相識的時光,自己便覺得十分的開心,身上的痛楚也減少了幾分。
蘇小滿回到衙門之後,李冉和杜月便立刻迎了上來,對蘇小滿問道:“小滿,怎麽樣?那張安怎麽說?”
蘇小滿閉上眼睛,臉上都充滿了苦惱的神色,歎了口氣對衆人說道:“他說,除非我完成他要求,她才肯交出解藥來救陸離。”
“到底是什麽要求,小滿你答應他了嗎?我告訴你,張安這個人詭計多端,你可不要輕易答應他。”
蘇小滿怎會不知道張安這個人一肚子的壞水,可是這會兒除了答應他的要求,還能怎麽辦。
“他說讓我去張家,當他三天的婢女,就那我們剛認識那樣,之後他就交出解藥來。”
聽到讓小滿去張家當婢女,杜月自然是慌了起來,這三天都跟張安近距離,誰知道張安到時候會不會喪心病狂,做出什麽事情。
于是杜月的小手便連忙扯住了蘇小滿的衣袖,對蘇小滿說道:“小滿,你可千萬不能去,說不定你去了之後,張安便會用什麽詭計,來逼你就範,等到你就範之後,他也不會把解藥給我們,這樣我們可就損失大了。”
小滿也知道杜月說的有道理,自己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猶豫,想到陸離的病,鼻子不禁一酸,眼眶就紅了起來,眼淚啪啪就掉在地上。
小滿連忙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不願意讓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畢竟現在自己也是知府大人了,動不動就哭,實在不像一個知府應該做的事情。
李冉自然是知道小滿心中的苦,于是這會兒别把小滿拉到一個拐角處,對小滿說道:“小滿,你想哭就哭,不用忍着我們,也知道陸離中毒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有多大,你可千萬别憋在心裏,要是憋壞了,反而不好。”
看了看四周的确是無人,蘇小滿便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委屈和悲傷都湧上心頭,這會兒眼淚便像是洪水爆發一樣,不斷的從眼眶裏面噴湧而出。
看到蘇小滿這麽難過,李冉忍不住拍了拍蘇小滿的後背,讓她可以心情稍微平靜一些。
等蘇小滿哭夠了,這眼睛一圈也開始紅腫起來,可是她的心裏面依然還是十分的沉重,就像是一座大石頭壓着自己一樣。
小滿剛才哭的嗓子已經有些累了,這會兒隻能用嘶啞的聲音跟李冉說道:“不管怎麽說,去當他的三天婢女,已經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唯一可以爲陸離做到的,所以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要去試一試,你們就别再阻攔我了。”
聽到小滿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