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離的把毒酒喝了下去,小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爲什麽,此時此刻小滿的心上籠罩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離深吸了一口氣,本以爲自己又躲過了一些,就在自己竊喜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突如其來一陣疼痛。
隻看到陸離的眼神漸趨渙散的眼神,肌肉慢慢的緊繃起來,用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就像是呼吸困難一樣。
看到陸離這個樣子,小滿自然是吓壞了,連忙跑到了陸離的身邊,把陸離給攙扶起來,拍了拍陸離的臉,對陸離說道:“陸離怎麽樣,你沒事吧?”
陸離這會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耳邊都是嗡鳴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小滿的呼喚,陸離很想回答小滿,讓她不要擔心,但是卻無論如何都不能發出聲音來。
看到陸離倒下了,張安的嘴邊浮現出了一絲陰險的微笑,小滿看到他這得意的眼神,自然是十分的生氣,連忙問道:“張安,解藥的,快告訴我解藥在哪裏?”
張安打開折扇扇了扇,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并不理會小滿,準備離開涼亭。
看到張安想走,小滿自然是不會放他離開,于是這會就伸出手,抓住了張安的衣服,惡狠狠的對張安說道:“解藥呢,你不是說你把解藥藏起來嗎,這個比試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如果公平的話,那我們也應該知道解藥在哪裏才對!”
張安伸出手,碰了碰小滿的臉龐,小滿隻覺得張安的身子冷的像冰塊一樣,指尖也在不斷地顫抖着,這讓小滿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張安實在害怕些什麽?
“不,這個遊戲很公平。”
說完這句,張安好像在克制着什麽痛苦一樣,皺着眉頭,甩開了蘇小滿的手,離開了涼亭。
小滿揣度了一下張安剛才的話,卻不知道張安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總覺得張安好像另有深意一樣。
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先把陸離帶回衙門裏面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小滿連忙向空中發射了一個信号彈,看到信号彈綠杜月和李冉自然是很快的來到了小滿的身邊。
李冉看到陸離這個樣子,這會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就像是十分畏寒一樣,眉毛上面也結了一層冰霜。
“陸離你沒事吧?”
就在李冉試圖跟陸離說話的時候,陸離突然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看到這鮮血居然呈烏黑的顔色,小滿一下子着急起來,鼻子一酸,不知道如何是好。
杜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還沒有人發現這裏的動靜,先把陸離給帶回衙門才是上上之策,不然待會動靜鬧大了,萬一被人發現了,陸離的真實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于是杜月當機立斷,就把小滿給拉了起來,對小滿說道:“小滿,我們先回衙門,這裏人太多了,太危險了。”
蘇小滿聽了杜月的話,總算是回過神來,要說這張家的府邸,不僅僅有外人在,還有可能存着張安的眼線。
于是這會兒便讓李冉背上陸離,坐上了府邸外面的馬車,很快就回到了衙門裏面。
等到回到衙門的時候,陸離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無論小滿說什麽,陸離都不再回答,直接暈了過去。
再摸他的全身,就跟寒冰一樣的冰涼,就好像沒有任何體溫一樣。
李冉把陸離放到床上,小滿自然是給陸離蓋了許多的棉被,可是無論蓋上多少的棉被,陸離的體溫也沒有絲毫的回升。
小滿覺得這樣不是一個辦法,連忙請了大夫來衙門裏面。
雖然這裏的大夫,比不上上京城裏面的大夫,但是十分厲害,治好過許多疑難雜症。
這會兒他便坐在桌子前面,在陸離的身邊,用手把了把陸離的脈,誰知道他的手剛剛碰到陸離的脈,神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看到這大夫表情如此凝重,蘇小滿更是心急如焚,便問道:“大夫,他的病到底怎麽樣了?”
這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慢慢的問道蘇小滿:“這位郎君,吃了什麽東西或者是喝了什麽東西嗎?”
蘇小滿一聽,這大夫果然是厲害,一看就知道陸離服下過毒酒,于是便直接對大夫說道:“他恐怕是喝了毒酒才會這樣的。”
這大夫聽了小滿的話之後點點頭,歎了一口氣,對蘇小滿說道:“那問題應該找到了,這酒裏面有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聽到不是一般的毒,蘇小滿緊張起來,也不知張安到底給陸離下了什麽毒,看到這大夫的大夫的愁眉苦臉,小滿便隐隐感覺到有些兇多吉少。
“大夫,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麽毒,你早點告訴我吧。”
大夫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表面上這位郎君中的是毒,可是實際上,他隻是中了蠱毒,才會這樣。”
聽到蠱毒兩個字,小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要說蠱毒隻有苗疆人才會用,自己之前也曾經中過噬心蠱,所以對蠱毒這一類的東西,還算有一些認識。
這會兒聽到大夫說,陸離喝下去的是一種蠱毒,也小滿腦子裏面亂成一團,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把這蠱毒給解開。
“大夫,你如此博學,那你知不知道這蠱毒有什麽辦法才能解開?”
要說這大夫行醫多年,見多識廣,也曾經去過苗疆等地區對這蠱毒也是知道一點的,于是這會兒便跟蘇小滿慢慢解釋到:“這蠱蟲名爲寒食蠱,這寒食蠱生長條件極爲苛刻,一般都是用陰寒的植物喂養,方能養出一對寒食蠱,之所以爲一對,那便是寒食蠱的母蠱和子蠱,子蠱用來行兇殺人,母蠱用來控制子蠱還有解毒的作用,因此既然這個郎君是中了子蠱,便必須得找到母蠱來爲他解毒才是。”
聽到這大夫這麽說,小滿便開始爲難起來,要說這寒食蠱的母蠱定是在張安的手上,可是那天她已找張安要過解藥,張安隻是用一些模模糊糊的話,把解藥這事兒給搪塞過去。
自己還能什麽辦法呢?
“大夫,除了用寒食蠱的母蠱來解開這蠱毒,就沒有别的辦法嗎這?”
大夫搖搖頭要說這苗疆蠱蟲是何等的兇險,怎麽還能有别的解決辦法呢。
看到小滿正在沉思,大夫便寫好了一張藥方,遞給了蘇小滿,對蘇小滿說道:“蘇知府,在你找到母蠱之前,我先給他開一些固本培元的藥,讓他可以多撐幾天,但是七天之後,一定要找到母蠱,不然他便一命嗚呼了。”
隻有七天時間,小滿心砰砰直跳,雙拳握緊,指甲都嵌到肉裏面,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小滿接過了藥方,便吩咐珍珠先去熬藥,而自己則陪在陸離的身邊,看着陸離的臉越來越蒼白,她的心裏面覺得十分的自責。
如果不是她自己硬要跑道渝州,硬要成爲一個朝廷官員的話,也不用拖着陸離下水,這會兒陸離一定是在上京,好好的當着他的皇帝,又怎麽會躺在這裏。
李冉和杜月自然是很擔心陸離的狀況,畢竟陸離身爲帝王,這會兒居然被張安給毒倒了,七天之後再找不出母蠱,還有可能危及生命。
若這件事情傳到了上京,隻怕上京城會立刻混亂起來,皇位會落到誰身上還不一定。
于是李冉便對蘇小滿說道:“不然,我去找張安,把那母蠱給搶回來。”
蘇小滿搖搖頭,張安的法子必然是不行的,想到張安對自己還算有幾分情愫,蘇小滿咬了咬嘴唇,對李冉和杜月說道:“這樣,我再去求一求張安,看他願不願意把這母蠱給我,你們先在衙門等我的消息。”
這個蘇小滿急匆匆的便去了張安的府邸,等到了府邸之後,門口跑出來一個小厮,對蘇小滿說道:“不知道蘇知府是不是來找我們少爺的?”
蘇小滿點點頭,對着小厮說道:“是,請趕緊幫我通報,我找你們少爺有急事。”
這小厮露出爲難的臉色,紅着臉,吱吱嗚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家少爺染上了風,寒現在正在屋子裏面躺着,不能見客呢。”
蘇小滿眼睛裏面透出複雜的目光,沒想到張安用這樣的理由來搪塞自己,這不是明擺着不想給自己母蠱嗎,但是今天若不見到張安的話,那陸離很有可能就會沒命的。
于是小滿便拿出了五兩銀子,放在這小厮手上,對小厮說道:“無論如何你再幫我想想辦法,再進去勸勸你家少爺,我今天是一定要見到你家少爺的。”
這小厮往裏面看了看,又看了眼蘇小滿滿頭是汗的樣子,覺得頗爲無奈,但是想到這五兩銀子來得容易,于是這會兒也勉爲其難的又跑了進去,爲蘇小滿通報了一聲。
令蘇小滿沒有想到的是,這第二次通報居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