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皇上會突然來到渝州,趁着小滿此時還迷迷糊糊,陸離也沒有醒過來,香蘭連忙把午膳的盤子就放在桌上,匆匆的跑了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要說香蘭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這會兒心直撲通撲通的跳,走路也變得慌亂起來,一下子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杜月。
杜月看到香蘭這詭異的神情,自然覺得有幾分古怪,便問道:“香蘭,你這是怎麽了,我看你從小滿的房間裏面出來,難道說小滿出什麽事情了?”
香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春光,連忙擺擺手對杜月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夫人她好得很,什麽事都沒發生。”
杜月聽到小滿沒事,便放下心來,點點頭,對香蘭說道:“那正好,我有些事情要找小滿。”
聽到這杜月有事情要找小滿,香蘭自然是着急了,生怕到時候杜月着急,直接推開門走進去,那不就和自己一樣,偷窺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事情嗎。
于是這會兒,香蘭連忙拉住杜月,不讓杜月再往前一步。
不行,夫人現在有事情,你不能去找她,不如你回房看看書。
杜月被香蘭這麽一說,自然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撓撓頭,自己今天處理完公文,已經看過書了,就是覺得勞累,想找小滿聊聊今後的方案,也給自己解解乏。
沒想到香蘭舉止詭異,非得拉自己回屋子去看書,自己當然是不樂意了,于是他便甩開了香蘭,說道:“香蘭,我覺得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可我找小滿是真的有正事,你就别攔我了。”
杜月徑直的朝着小滿的房間走去,香蘭看到了,自然是十分的害怕,連忙從後面扯住了杜月的衣服,對杜月說道:“不行,不行,就是不能去,你要是進去的話,那就踩着我的屍體去好了。”
杜月看到香蘭既不願意跟自己講,小滿的房間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願意讓自己去見小滿,一時間好奇心更甚,更想要去探探小滿的房間裏面到底有些什麽。
于是這兩個人便在小滿的門口又吵又鬧起來,正好珍珠路過,看到這兩人在門口喧嘩,簡直不成體統,便朝着他們兩人喝道:“你們倆做什麽,夫人此時正在休息,打打鬧鬧成什麽樣子!”
杜月此時覺得委屈,要說禍明明就是香蘭惹得,便跟珍珠解釋道:“珍珠姐姐,這不是我的錯,明明就是香蘭,她不知道在搞些什麽什麽,就是不讓我去小滿。”
香蘭聽到杜月立馬就把自己給供了出去,狠狠的擰了一下杜月的胳膊,來表示對他的不滿。
珍珠看了看這兩個歡喜冤家,隻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着香蘭問道:“香蘭,夫人的房中到底是出什麽事了,你趕緊告訴我。”
蘇小滿此時紅着臉,指着小滿的房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珍珠看到香蘭這個害羞的神情,突然明白了幾分,便沖着小滿的房間走去。
這時候小滿已經起身,順帶着把陸離也叫了起來,隻看到這珍珠一打開門,看到小滿已經在給陸離穿戴衣服了。
看到陸離來了,珍珠自然是驚恐萬分,隻是她素來性子謹慎,這會兒表情也看不出緊張。
隻看到珍珠對陸離行了禮,說道:“不知道皇上怎麽會出現突然出現在這裏?”
陸離看了一眼珍珠,要說珍珠也是陸宅裏面的老人,此時對他如此生疏,自己都有些不習慣,不過珍珠的性子就是這樣,于是陸離笑了笑,對珍珠說道:“珍珠,其實你不用這樣對我,你跟我們都這麽熟悉了,何必一口一個皇上,你不如像李冉一樣,依舊對我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珍珠想了想,李冉那沒規矩的模樣,總覺得要這麽對陸離,自己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于是便立刻跟陸離說道:“是,皇上,珍珠以後注意就是。”
陸離看到珍珠還是這麽規規矩矩的模樣,也知道改不了珍珠的習慣,于是便對着小滿微笑了一下,使了個眼色。
小滿把珍珠給扶了起來,對珍珠說道:陸“離這次來尋我,也是爲了張家繼任大典的事情,等到事情辦完了,陸離就會走,這幾天你們便小心服侍着,别讓陸離來渝州的事情走漏出去。”
珍珠立刻點了點頭,要說這皇帝微服出訪,可是大事,于是她立刻把香蘭和杜月都帶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的警告他們,事情的嚴重性。
杜月自從上一次從上京出發之後,一直還沒見過陸離,總想着要把自己新學的古琴曲彈一首給陸離聽聽,畢竟那九霄環佩,還是陸離送給自己的。
隻不過想到他這會兒和小滿膩味着,也不好打擾他們,于是杜月便聽從了香蘭的話,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裏面讀書。
幾天過後,便是張家的繼任大典了,這繼任大典安排在午時過後,小滿從一早上,便開始打扮自己。
要說這是自己第一次出現在渝州的名流面前,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香蘭本想爲小滿梳一個男子的發髻,這樣倒是更配合小滿的官服,可香蘭的舉動卻引來了小滿的反對。
小滿坐在鏡子前面,振振有詞的說道:“不行,我絕對不能着男子的裝束,一定要有女子的樣子,才能告訴他們,我身爲一個女子,也能當這渝州的知府,他們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
聽到小滿如此堅決,香蘭自然也是給小滿绾好了頭發,把小滿華麗的發飾在佩戴上,再爲小滿塗脂抹粉,讓小滿整個人都看上去容貌煥發。
小滿走出了府邸,此時李冉和陸離已經在衙門的門口等着他了,杜月此時也穿上了和小滿一樣的官服,隻是杜月年紀小,個子也比較矮,此時竟有些撐不起這官服,顯得拖拖拉拉的。
看到杜月這個樣子,香蘭忍不住笑了笑,對杜月說道:“你要有時間,便把這官服脫下來,讓我給你改改。”
聽到香蘭願意給自己改衣服,杜月自然是臉紅害羞起來。
“那…那太好了,我回去就把這官服脫下來,這袖子實在是太長了,我穿上去,就像是我偷穿了我爹的衣服一樣。”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于是小滿便帶着珍珠和香蘭兩個丫鬟,這陸離作爲杜月的男仆,跟在後面,再帶上一個随行的武官,李冉,知府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張家的門口。
小滿和杜月剛剛下車,張家立刻派了人出來,隻看到那門童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對着小滿說了幾句恭賀之詞,把蘇小滿給請了進去。
等到小滿的前腳剛剛踏入張家,這門童立刻向裏面傳報道:“蘇知府,杜知府到。”
聽到這兩個名字,裏面那些賓客們紛紛回過頭來,看着這兩個人,眼神中都是震驚之色。
畢竟這兩個知府到了渝州還從未露過面,這下看到他們,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自然是覺得有些驚訝,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有什麽手段,才讓皇上如此賞識他們,把知府這樣的肥差派給他們。
小滿進來之後,便看到了人群中央的張安,張安此時對着小滿溫柔的笑了笑,可這笑容卻讓小滿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立刻撇過臉,不願意搭理張安。
可是小滿不搭理張安,不代表張安不會來主動尋小滿,隻看到張安穿過人群,走到了小滿的面前,對小滿說的說道:“小滿,你穿着官官服還真是好看,隻是頭上總覺得缺了些什麽,不如把我送你的玉蘭發簪給帶上?”
小滿瞪了一眼,張安他明明知道,自己不願意接受她的玉蘭發簪,這會兒又如何會接受,于是便氣呼呼的回答道:“張少爺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我今天來自然是恭賀你成爲張家的宗主,我也備了幾分薄禮,已交與你家門童。”
聽到小滿還給自己備了禮物,張安感到十分的歡喜,于把折扇打開,用折扇來遮掩住自己的笑容,生怕自己心中的狂喜,也被别人窺探了去。
可此時小滿心中卻想着那張家族長的戒指在自己手上,隻要待會兒自己把這戒指交給張安的弟弟張越,那張安必定是與張家宗主之位無緣了。
這份大禮,也不知道張安到底受不受得起。
隻看到這時候,從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這女人大約也有四五十歲的年紀了,看上去頗爲憔悴,來到蘇小滿的面前,便對蘇小滿說道:“蘇知府,你好,我乃是張安的母親,也是這張家的主母。”
聽到看到此人居然是張安的母親,小滿便恭敬的對她行了一個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看起來眉眼間都是軟弱的神情,想來也是一個受人擺弄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