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對渠英鞠了一躬,表達對渠英的感謝。
‘張夫人,既然你願意把族長的戒指交給,讓我來鏟除張安,我自然是非常感謝你,這件事我絕對不辜負你的期望,我定會還渝州百姓一個平安的天下。’
去印聽到陸離這麽說,自然是滿意的點點頭,可她的心中還有幾分擔憂,生怕這張安的行爲拖累了其它的族人,畢竟她嫁進了張家,好歹也是半個張家的人,自然不願意看到張家全族都遭此禍。
于是她低下了頭,算是對陸離的尊敬,向陸離詢問道:“皇上,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孫子犯的錯,可是這都是他一人野心太重,與其他族人無關,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要懲戒他,可否放過張家全族?”
陸離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心中開始細細的盤算着。
現在自己剛剛登基,若在這個時間大開殺戒,一定會給自己的聲名造成一些影響,說不定百姓會認爲自己,不夠仁德。
再加上張玉大人因他而死,他的心裏總有一份愧疚之情。
于是他便對渠英說道:“張夫人,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這件事都是張安一人所爲,再說了張家是張越大人用一生打拼來的,沒了張安,張家自然也可以更好的爲朝廷鞠躬精粹,我答應你隻要我鏟除了張安,我不會動張家其他的人。”
聽到陸離的回答,渠英才放下心來,摸了摸自己心口,又把自己手上的珠子撥弄了幾下,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嘴裏不斷的念叨着,三清真人保佑,三清真人保佑,東岚國真實迎來了一位仁慈的帝王。
念完幾句之後,渠英叫了一個小道姑送陸離出去,随後便繼續抄經,不再說話。
畢竟陸離和她丈夫去世的原因有所關系,托付完事情之後,她也不願意再見到陸離。
陸離看到渠英在這裏過着平靜的生活,不受世間紛擾,想來這些事情以後也不便打攪于她,于是這會兒便跟着這小道姑出了三清觀後院,走到前院去。
這時候三清觀中已經下了蒙蒙的小雨,陸離看到這個蒙蒙的小雨,總覺得心裏有幾分沉悶。
黃尚書撐着一把黃色的傘,在三清觀的門口等待這陸離,看到陸離來了,連忙把傘遞到陸離的頭上,對陸離問道:“皇上,不知道你跟渠英夫人談得怎麽樣?”
陸離點點頭,對黃尚書說道:“張夫人把族長戒指交給了我,希望我可以幫助張家鏟除張安這個孽障,可是我想,要把族長這麽重要的東西,派人送去渝州,未免風險太大,所以我想自己去渝州一趟。”
聽到皇上要親臨渝州,黃尚書自然是皺起了眉頭,連忙出聲反對:“皇上,你現在剛剛登基,朝政的事情這麽多,你怎麽可以離開上京城,而且你看那師頤真,隻是一個新進的進士,都可以完好無損的把官印和文書送到渝州,朝廷裏面這麽多能人,又何苦沒有傳遞信物之人。”
聽到黃尚書這麽說,陸離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起來,沒想到黃尚書頭腦如此靈活,一下子就分析出了這件事情的利弊。
要說他怕旁人無法保管好族長的戒指,的确就是一個皇子,他其實心裏面是因爲無法壓抑對小滿的思念,再加密探的報告中,提及過幾次張安對小滿特别的态度。
讓他的心裏更是心焦,要是再不見到小滿的話,自己恐怕就要被逼瘋了。
看到陸離的臉色差了起來,黃尚書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于是語氣緩和對陸離說道:“皇上,這件事情你還是應該多考慮考慮,若您真的親臨渝州,恐怕上京這邊會惹得群臣不滿,在蘇小滿和朝政之間,您還是要做好取舍的。”
陸離沒想到黃尚書說話,這麽一針見血,一下子就道出了自己對蘇小滿的思念。
陸離其實心中也很糾結,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渝州尋找小滿的話,上京這邊的朝政必定會耽誤,自己才剛剛登基,這皇位還不穩,若是讓一些老臣知道了,必定會招來他們的怨恨。
于是陸離便苦着臉,在三清觀門口走來走去。
黃尚書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也是有些不忍心,要說陸離雖然是皇帝,可是也年紀尚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他和蘇小滿夫妻多年,這份情分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
再說蘇小滿身爲東岚國第一個女性官員,這次前往渝州,可謂是龍潭虎穴,生死難料,作爲丈夫,如果這時候不擔心蘇小滿,那才叫奇怪了。
想到自己也有這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黃尚書便歎了一口氣,對陸離說道:“皇上,微臣剛才說話是太急了,還請您見諒,您擔心蘇小滿,這也是應該的,渝州這麽危險,小滿和杜月兩個新科進士,未必能了解這場亂局,皇上親臨渝州倒也未必不可,但是皇上還是要聽微臣一句話,您前往渝州這件事情,要秘密進行,并且不能在渝州久留,一旦把族長戒指交給蘇小滿,對蘇小滿未來的行動作出部署之後,您就立刻返回上京不,能再耽擱了。”
陸離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黃尚書這麽快就轉變了态度,對他表示了支持,于是他便拍了拍黃尚書的肩膀對他說道:“沒問題,等到我把宗主戒指親自放到小滿的手上,再跟她交代清楚對付張安的計劃,我一定立刻就回到上京。”
黃尚書拿出折扇,扇了些微風在臉上,讓自己可以冷靜一點,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遇到皇帝要悄悄微服出宮,想要做掩飾,恐怕也得花費一番功夫。
朝廷這邊,就說皇上病了好了,皇上你就放心的去,若其他的朝臣問起來,我也會幫你抵擋一二的。
聽到黃尚書這麽說,陸離便放下了一半的心,畢竟黃尚書這個人足智多謀,想來來對付那些迂腐的老臣子,應該不成什麽問題。
于是陸離便立刻黃尚書回到宮裏面,開始打點一些自己出宮所用的細軟。
要說陸離要出宮沒人陪着自然是不行的,于是黃尚書便把自己的心腹交給陸離。
那就是吏部侍郎,蘇城。
蘇城也是個世家子弟,一向守規矩的很,在吏部老老實實幹事這麽多年,這會兒突然被黃尚書派遣了一個如此艱巨的任務,蘇城就在黃尚書面前急了起來。
“ 皇上,您居然要離宮,這可不行,要說祖制上面,可從來沒寫過皇上可以私自微服出宮,還要我陪着,要是被人發現的話,我是不是得掉腦袋?”
黃尚書說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如此膽小懦弱,忍不住拿出扇子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頭,對他說道:“你這小子,膽子怎麽這麽小,不過就是讓你陪皇上出宮遊玩幾天罷了,你怎麽還畏首畏尾的。”
這蘇城立刻抱着自己的頭,生怕黃尚書就用力大了,給他腦袋上打出幾個傷口了,那就好玩了。
他嘟嘟囔囔的對着皇上說道:“這哪裏是什麽出門遊玩,明明就是去渝州執行一些任務,要說我隻是一個文官,在路上也保護不了皇上,帶我去又有什麽用,我這腦子也沒黃尚書你聰明,也對付不了的張安,不如還是換個人吧。”
黃尚書看到自己的下屬居然做事情還推三阻四,立刻就起了火,拿着扇子狠狠的在蘇城的身上砸了十多下。
陸離看到這對歡喜冤家,便立刻笑出了聲。
擺擺手,阻止了黃尚書的行動,要說黃尚書對下屬如此嚴苛,要是傳得出來,那誰以後還敢去吏部做事。
等到陸離把黃尚書拉開,蘇城才頗爲委屈的看着陸離,對陸離說道:“皇上您不會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吧?”
陸離笑盈盈的看着蘇城,對他說道:“沒錯這件事情這已經決定了,不過你也不用感到爲難,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個武官,武功能比過我的,自然是沒幾個,我自己能保護我,自你就負責跟着我做些雜事就好了,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很快的。”
既然皇上都發話了,那蘇城定是不能再逃避了,于是他便一臉苦相的跟陸離行了個禮,對陸離說道:“是,微臣遵命。”
看到自己的屬下總算把這活接下來了,黃尚書心裏卻還是有幾分不滿,要說這可是在皇上面前立功的好機會,自己的手下居然如此的愚蠢,想着推脫。
等到他從渝州回來,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蘇城偷偷瞄了一眼黃尚書的臉色,隻看到自己的上司這會兒臉都黑了,于是身體便有些微微的顫抖。
要說自家的尚書在六部裏面脾氣最古怪的,要是惹了他,還不知道他想出什麽法來診治自己。
于是蘇城便連忙扯出一個微笑,就像是他自己主動要去渝州一樣,對着陸離說道:“皇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把你護送到渝州,就包在我身上。”
看着蘇城這樣子,陸離隻能尴尬的笑了笑。
看來這黃尚書的威嚴倒的确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