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聽到茶公子的話,自然也開始爲難起來,茶公子就算是神通廣大,什麽地方的官府都要賣他三分面子,可張安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是茶公子出面,也不可能把他們護送進渝州城了。
既然隻能到渝州城外,那想進城又是得費一番功夫,或許茶公子能有點什麽别的辦法,于是小滿便擺出了委屈的表情,看着茶公子。
要說小滿容貌本來就長的絕佳,這會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面好像還閃着淚光,一下子便讓茶公子心軟了。
可他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罷了,若是爲了蘇小滿跟張安起了沖突,這太不合算了。
于是這茶公子便把折扇合了起來,對小滿抱一個禮貌的微笑。
“你别想着我能把你帶進渝州,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看到這茶公子拒絕的如此果斷,小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微笑,撅着嘴,苦悶的說到:“好吧,我們自己進去,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放棄的。”
看到小滿這般倔強的樣子,茶公子倒是對她的未來産生了幾分興趣,要說這東岚國第一位女知府,還不知道以後可以闖出怎樣一片天下呢。
船又行駛了一會兒,便已經靠近了渝州了,小滿他們從船的甲闆上面慢慢走到了碼頭上,這時候茶公子也開始吩咐人把貨給卸下來。
就在工人忙碌的時候,茶公子對這小滿慢慢說道:“我最多也就隻能把你們送到這裏了,如何進城,也隻能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小滿點點頭,看了看遠方渝州的大門,自己的心裏面總覺得又沉重了幾分。
小滿去出自己身上一個玉佩,交給了茶公子,對他說道:“茶公子,這枚玉佩你拿着,以後等我上任了知府,你拿着這個玉佩來找我兌現承諾,我一定會在皇上面前進言,讓你成爲皇商的。”
聽到自己能成爲皇商,這茶公子自然是十分興奮,立馬便從小滿的手中接了過去。
茶公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玉佩,看上去不是什麽名貴的材料所做,可是花樣卻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看來也是蘇小滿個人的收藏。
這玉佩上面還殘存着訴小滿的氣味和體溫,茶公子臉有些微微的紅潤,幸好自己臉上戴着面具,不會人察覺到這份心思。
于是連忙把玉收到了自己貼身衣服裏面,轉身離去。
這茶公子離開之後,小滿他們自然是面對了這渝州城的方向發呆,小滿東看看右看看看,問道:“李冉,你說我們可以直接突破這渝州城的城門嗎?”
李冉之前在船上就已經盤算過了渝州城内的兵力部署,雖然說知府的府兵不算多,可是他一個人對付的話,還是有些困難,更别說還要護住蘇小滿他們,送他們進城。
看到李冉這苦悶的表情,蘇小滿也知道這項任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也便也不再爲難李冉。
“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先接近城門,看看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如果守衛不嚴的話,我們再另想辦法。”
衆人都覺得蘇小滿說的有道理,要說他們現在還在碼頭上面,城門口到底什麽情況,還有待定論。
在旁邊問了問路,才知道這碼頭原來離城門口也不遠,于是幾個人便步行而去,慢慢的朝着城門接近。
走到半路上,小滿突然發現周圍傳來了救命的聲音,讓她不由得覺得有些緊張,生怕是張安的人已經出現在他們四周。
李冉耳朵尖,自然也注意到了這救命的聲音,于是立刻拔出他腰間的劍,護衛在大家的前面。
“這是哪裏來的救命聲?”
香蘭指了指旁邊的草叢裏面,對小滿說道:“好像是在裏面傳出來的。”
小滿給李冉一個眼神,李冉便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接近那草叢,等到他用劍把草叢剖開之後,隻看到幾個土匪正在毆打一個男人。
這男人穿着藍色的布衣,旁邊還散落着幾本書,看起來一點武功也不會,并且手無縛雞之力,被這幾個男人欺負的鼻青臉腫。
李冉素來讨厭欺負弱小的人,于是這會兒便對這幾個流氓土匪說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滾?”
可沒想到這些流氓土匪确實一點畏懼之心,都沒有反而大搖大擺的走到李冉的面前,領頭的人一個回旋踢便把李冉手中的寶劍踢開,對後面蘇小滿一行人說道:“不知道你們是哪裏來的,但我勸你們少管閑事,你們知道我叔叔是什麽人嗎?”
小滿皺着眉頭,沒想到欺負人還這麽理直氣壯,沾親帶故的,實在可惡,于是便大聲的質問道:“你叔叔是誰?”
看到蘇小滿這麽問,這男人便更加得意了,整個人身闆都直了起來,肚子也高高的挺着,傲氣的對蘇小滿說道:“我告訴你,我叔叔是張安家裏面的大管家,權力可大着,你要是惹了我,那就是惹了我叔叔,你要是惹了我我叔叔,那就是惹了張大少爺,惹了張大少爺,還有你們好活的嗎。”
聽到這男人這麽說,蘇小滿卻沒想到張安的勢力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就連一個小小的管家的侄子,都能順着裙帶關系在這渝州塵裏面欺負人,根本無視東岚國的法度。
若以後真的要讓張安掌握了渝州,還不知道這渝州的百姓要哭成什麽樣子。
于是在小滿走到這男人面前,大聲對着男人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觸犯了東岚國的律例,我可是有權處置你的。”
這男人看到小滿義正言辭的樣子,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反而笑了起來,後面的兩個男人,也把小滿當成一個小醜一樣,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男人指了指小滿,對後面兩個男人說道:“你們快看這,個女人怕不是個瘋子,她居然還跟我提東岚國的律例,我告訴你在我們渝州,可沒什麽東岚國的律例,渝州那就是張大少爺的天下,張大少爺的話就是渝州的律例。”
小滿這是氣的滿臉通紅,沒想到這渝州的人居然把張安的話當成律曆來取代東岚國真正的法律,實在過分。
于是小滿一字字如同刀鑿劍刺,尖利異常,對他們直接吼道:“告訴你們,我可是渝州的知府,你們這樣欺負好人,我現在就要把你們收押入監!”
小滿本以爲,擺出自己渝州知府的架子,這些土匪流氓總該有些害怕的,可沒想到他們卻不再收斂,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用腳跺着地,好像在發洩自己心中的狂喜一樣。
“真是太好笑了,你居然說你是渝州知府,我告訴你,朝廷的确是派遣了渝州知府來我們渝州,隻不過那知府大人現在都還沒有上任,估計早就死在半路上了,就算你要裝知府,也應該裝的像一點,你一個女人家當什麽知府的,還是回家繡花吧。”
看到這男人不信,蘇小滿咬了咬嘴唇,便從衣袖裏面掏出了渝州知府的官印,對他們說道:“這是知府的官印,你們誰還不信?”
這男人打量了一下蘇小滿衣着,又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官印,心中便産生了幾分猶豫,要說這官印倒的确像是真的,蘇小滿的神情也不像是騙人,在看旁邊的李冉,已經殺意凜然了。
難道說這女人還真是渝州知府?
隻看到李冉對蘇小滿說道:“小滿别跟他們廢話了,有眼不識泰山,直接殺了他們算了。”
這時候李冉重新握起寶劍,便對那三個人舞去,那三個人雖說有些功夫,可不過都是一些最低級的拳腳功夫,不一會就被李冉制服,躺在地上,連連求饒。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您真的是知府大人。”
小滿冷哼了一聲,看着這幾個人,心裏面是滿滿的厭惡。
這時候李冉直接舉起寶劍,準備把這幾個人解決了。
沒想到杜月卻站出來,對李冉說道:“李大哥先等一等,不要殺了他們。”
這李冉聽到杜月這麽說,連忙把寶劍收了回去,杜月年紀雖小,可卻是正正經經的渝州知府,若自己連他的命令也不聽,那和張安那樣的人,又有什麽區别?
于是李冉便問道:“怎麽了?”
杜月想了想,面露難色的說道:“你看他們這些人,雖然說是欺淩弱小,但是還罪不緻死,這與渝州城缺的就是法紀,我們自然不能帶頭亂法,應該以東岚國的律例處置他們,還是把還是先把他們綁在這城外,等着我和小滿上任知府之後,再把他們收押入監。”
聽到杜月這麽說,這幾個土匪流氓連忙點點頭,要說把他們關進監獄裏面,總會有出來的一天,比被李冉一刀宰了,可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