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小滿品嘗過茶之後,茶公子在面具下面傳來一聲輕笑的聲音,問道:“不知道姑娘覺得這茶怎麽樣?”
蘇小滿自然是十分喜歡這個峨眉飄雪,于是也實話實說。
“我覺得這茶甚是好喝,沒想到這茉莉花的花草之氣還能跟茶的醇香融合得如此完美,實在是自然界一種奇妙的配合。”
“姑娘可真是好品味,聽姑娘的口音,好像是從是從上京來的?”
蘇小滿看了看這茶公子的面具,面具黃藍相間,上面是一張不悲不喜洗的臉,隻看着面具完全揣度不出這茶公子的心情到底是怎麽樣的。
蘇小滿雖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可這會兒茶公子問起來了,自己也不得不說,畢竟之後還是要拜托茶公子進入渝州。
或許對他少幾分隐瞞,倒顯得更爲真誠。
“茶公子,實不相瞞,我名叫蘇小滿,從上京來,前往渝州是爲了上任知府的。”
聽到蘇小滿就是最近在白帝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渝州知府,面具之下便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蘇小滿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自己是渝州知府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于是便不解的看着茶公子。
“公子,不知道小滿是說錯什麽了嗎,公子爲何這般笑。”
這茶公子把玩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才慢慢的說道:“我之前早就聽說,來渝州上任的知府竟是個女人,沒想到居然就是,你看着你長的,還很有趣的樣子,怎麽如此想不開,非要淌這趟渾水,在上京好好呆着,當個閨閣裏的姑娘不好嗎?”
被茶公子這麽一說,小滿含着笑凝視着茶公子,要說自己參加科舉辛苦一場,不就是爲了報效百姓,這會兒又怎能回到上京城,刺繡相夫來了結自己的一生。
“我的志向,自然是跟普通女子不同,我的目标便是報效朝廷,造福百姓,所以這渝州知府我是當定了,今天來也是想尋求一些茶公子庇護,望你可以派人送我們前往渝州。”
聽到小滿這麽說,面具下面突然沒了任何聲音,好像陷入了思考,小滿看到那黃藍相間的面具,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些緊張。
好像那面具會突然變一個臉色,又好像面具會突然張開大嘴吃了她一樣。
總之茶公子這怪異的舉動,實在是給自己極大的壓迫力,讓自己的心都開始怦怦的跳了起來。
“你想讓我帶你去渝州也可以,可是你能給我什麽報酬,畢竟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幫助你我覺得太虧。”
說這茶公子不愧是商人,張口閉口都是交易,蘇小滿盤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銀子,加上李冉他們身上的,恐怕至多也就五十兩,這5五十在茶公子這樣的商人面前,自然是連一根毛都不算。
于是蘇小滿邊歎了一口氣,對茶公子說道:“茶公子,你看我和外面那個小哥杜月都是渝州的知府,若我們倆上任渝州知府之後,我們必定可以爲你打開更便利的通商之路,讓您的生意更加興隆,你看這個條件交換夠不夠?”
茶公子好好打量一下蘇小滿,他本以爲蘇小滿不過是一個受皇帝庇護的繡花枕頭罷了,來渝州當知府,不過也就是裝個樣子。
沒想到片刻間,便想出了能和自己交換的條件,倒也算是聰明伶俐。
于是茶公子便立刻誇贊了蘇小滿兩句:“不錯,不錯,這麽快就能想到與我交換的條件,看來你的确是有當知府的料,可我若是接受了這個條件,我這樁生意還是做虧了,難道我把你送到渝州,你就一定能上任渝州知府嗎?”
聽到茶公子這麽說,小滿突然覺得有些迷茫,自己到了渝州卻還不能上任渝州知府,這又是爲什麽。
于是蘇小滿便低下頭,作爲一個禮,對着茶公子請教到:“公子,不知道你說道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渝州城中已經出現什麽變故了嗎?”
茶公子打開了自己的折扇,扇面上面畫着一些山水,茶公子好像把心中的謀略盤算都融入到這山水之間,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對蘇小滿說道:“我剛剛接到的消息,張安已經把渝州城全部戒嚴,封鎖了出城和進城的道路,我想就算我帶你去了渝州,你也沒有辦法順利進城,不能順利進城的後果,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麽。”
聽到茶公子這麽說,蘇小滿的頭上一下子冒出冷汗,要說這知府上任,絕對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的。
超過朝廷規定的一段日期,若知府不能按時上任的話,這朝廷便隻能撤下知府的職位,更換他,人算算日子,距小滿和杜月上任的最後期限,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張安封鎖渝州城,那他們能進城的可能性便大大減小,若進不了城,又談何上任渝州知府。
“難道說張安計劃,就是把我們困在城外,活活的拖死我們,等到期限一過,我們倆便再也不是渝州知府了嗎?”
茶公子點點頭,對小滿繼續說道:“恐怕他不是隻有把你堵在城外這麽簡單,他一定還會派遣殺手,直接在城外把你給誅殺,這樣也省去了他不少的功夫,總之張安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我也不想與他爲敵,畢竟我也是個生意人,唯利是圖,張安能帶給我的利益遠比你要多得多,隻是不知道你還能給我什麽?”
聽到茶公子這麽說,小滿就開始思考起來。
要說現在張安把持渝州城,對自己和杜月的知府的身份都對茶公子,沒有任何吸引力,那自己又還能開出什麽誘人的條件呢。
思考片刻之後,小滿便靈光一閃,對茶公子說道:“茶公子,如果你的峨眉飄雪隻在巴蜀一帶販賣的話,未免利潤也太低了,不如有我去求求皇上,讓你跻身進入皇商之列,你覺得如何?”
聽到自己能成爲皇商,這茶公子自然是高興萬分,要說每一個白手起家的商人,皇商便是自己一輩子的目标。
于是這茶公子便立刻站了起來,語氣中也有了微微的情感起伏,讓聽的人,便立刻明白他内心的歡喜,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身子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真的嗎,你說真的,可你不過一個小小的渝州知府,還是一個上任都困難的,又如何能幫我擠進皇商之列,你怕隻是吹牛,在和打趣吧。”
隻看到蘇小滿慢慢的說道:“茶公子,我雖然隻是渝州一個小小的知府,可我還有另外不同身份,我是當今皇上陸離的妻子,雖然說他當了皇上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可是曾經的夫妻之實,卻是怎麽都無法磨滅的,我相信隻要我在他面前開口,一定能讓你跻身皇商之列。”
所以說小滿也不太願意就這麽在外面擺出了自己和陸離非同一般的關系,可這會兒自己爲了能趕到渝州城,隻能利用利用陸離這皇家的聲勢了。
茶公子打量了一下蘇小滿,突然覺得蘇小滿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是一個絕色佳人,而且聰明伶俐,實在令人着迷,怪不得皇上也拜倒在她的裙下。
聽到蘇小滿這麽說,這茶公子明顯是心動了,手也開始微微顫抖着,要說他一直以來,都想把這峨眉飄雪,傳遞到更爲沿海的地方。
可無奈這巴蜀一帶,山路崎岖,要想把峨眉飄雪給運出去,實在是極爲困難的,若有了朝廷的支持,成了皇商,自己不就想把峨眉飄雪輸送到哪裏,就把峨眉飄雪輸送到哪裏嗎。
于是這茶公子和蘇小滿便一拍即,對蘇小滿說道:“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我便試試把你們護送到渝州城去,不過我隻保證帶你們到渝州城門口,該如何混進渝州城,那就得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蘇小滿立馬站起身子,謝了謝茶公子,畢竟他願意帶他們到渝州城,已經是給了天大的恩惠了。
這會兒自己也不能貪得無厭,再祈求别的,平白無故的麻煩了茶公子。
“不知道公子準備采用什麽辦法,帶我們到渝州?”
茶公子想想,便慢慢的說道:“這簡單,我準備幾艘貨船,就假裝我是運貨到渝州城裏面去,我的貨物向來在官府面前都是免檢,你們幾個便躲到貨艙裏面,想來便可以逃過一劫。”
到茶公子這麽說,蘇小滿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立刻點點頭,和茶公子相互擊掌,算是成了合作的密友。
看到兩人的交易已經達成,茶公子便拍了拍手,那小門童又邁着小碎步跑回到了房間裏面,豎着耳朵,聽着茶公子的吩咐。
隻聽到要茶公子用溫和的聲音,對那個小門童說道:“門口幾個客人,都給我請進來,準備一些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