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人來迎接,這蘇小滿的心裏便有些慌張,扯了扯師頤真的衣角,希望從師頤真那裏得到解答。
“師頤真,這白帝城的知府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會不會已經被張安給抓走了。
師頤真自然是知道這白帝城知府的性情。于是就會便冷哼了一聲,對着裏面叫道:“我說你要是再在那裏面當縮頭烏龜的話。我們就把你的衙門給你通通拆了。”
聽到師頤真這個威脅之後,這白帝城的知府立馬穿上官服,踉踉跄跄的走了出來,等到了蘇小滿面前,他便恭恭敬敬的給蘇小滿請安:“這不是陸夫人嗎,不知道陸夫人爲什麽來我白帝城的衙門裏面來了。”
蘇小滿聽到這白帝城的知府,居然稱自己爲陸夫人,而不是稱她爲渝州的知府,心裏面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雖然有知府的信物,可還未上任,所以這白帝城的知府一時間不知道稱呼自己爲什麽,也是情有可原的。
師頤真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這白帝城的知府,要說他的膽子在朝廷裏面是出了名的小,這會兒竟然是像敷衍着蘇小滿,不願意派遣兵力。
可是師頤真卻是一個爽快的人,直接就跟白帝城的知府說道:“胡知府,你也是知道的,這兩位進士都是即将前往渝州赴任的新任知府,希望你能派出白帝城的府兵,保護我們一同前往渝州。”
聽到師頤真這麽說,胡知府臉上便開始面露難色,整個身子都東扭西歪的,就像是在故意推脫一樣,隻聽到他思考片刻,吱吱嗚嗚說道:“不巧,你們是不知道這白帝城山上,最近野豬作亂,所以這府兵們都派上山去捉野豬了,沒有多餘的府兵可以空出來護衛你們去渝州了。”
聽到這胡知府這麽說,小滿自然是十分的生氣,臉上也有些微微的潮紅。
要說他們可是即将上任的知府,難道不比一頭山上的野豬來的重要嗎。
“胡知府,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現在渝州正處于一片混亂之中,如果我們不能及時上任的話,渝州可就要落入張安的控制之中了。”
這胡知府連連點頭,他也知道蘇小滿是朝廷命官,自己應該傾力幫助自己的同僚才對,可能張安實在是心狠手辣之極,若自己敢違抗張安的命令,說不定立馬就人頭落地了。
看到這白帝城知府畏首畏尾的樣子,師頤真撇撇嘴,直接拿出自己身爲禦史台官員的架子,厭惡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些都是上京來的,我看你這知府是不想做了,等我把這件事情禀告給皇上,看他怎麽罰你。”
聽到師頤真要向皇上告狀,胡知府立馬跪了下來,要說自己在這白帝城裏面相安無事的當了幾年知府,一直沒出過什麽纰漏。
白帝城民風淳樸,也沒有什麽需要自己勞神的事情,也算是一個肥差,若這個時候師頤真向皇上彈劾,自己又何來的俸祿來去養一家老小呢。
于是這會兒他便馬上跟蘇小滿和師頤真求饒道:“别,别,别,師大人,我知道您是禦史台來的大人,您可千萬别在皇上面前說我有什麽不好地方,關于護送陸夫人這件事情,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相信的話你們随我來。”
于是這胡知府便苦着臉,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衙門裏面,小滿一行人自然是跟着他走了進去,隻看到這胡知府從自己的桌上,拿出來書信一封,擺在蘇小滿的面前。
蘇小滿一看這書信上面的字體,頗爲娟秀,這末尾還蓋着張安的私印,一看就是張安親筆所寫,上面的言辭都是威脅胡知府,絕對不可以包庇蘇小滿他們,更不可以相助蘇小滿前往渝州,不然的話就要胡知府人頭落地。
蘇小滿拿着書信,手有些微微的顫抖,看來張安已經察覺到手上的信物是假的了。
胡知府便在一邊,眉毛都擰在一起,臉也害怕扭曲了起來,對着蘇小滿說道:“你看,陸夫人,張安在信中都這麽說了,我就這麽點兒府兵,又如何能護住你們去千裏迢迢的渝州,這路上張安兵定派殺手來堵截我們,我那點府兵不過就是花拳繡腿罷了,又如何能跟張安的殺手相比,您還是不要爲難我了,若真的把張安給惹怒了,他若是對白帝城裏面的百姓下手怎麽辦,我雖然爲人懦弱,可好歹也是白帝城的父母官,若真的傷了哪個百姓,我又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家人。”
聽到這胡知府言辭懇切,小滿倒也不再好意思逼迫他,于是便隻能歎了口氣,把張安的親筆書信收到了自己的衣袖裏面。
看到小滿眼中被憂愁充滿了,胡知府倒是靈機一動,對小滿說道“:雖然說我不能派府兵幫助你們,可是我想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你們。”
聽到這胡知府這麽說,小滿自然是來了興趣,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不知道胡知府說道可是誰?”
“這白帝城中有一個勢力極大的商人,在巴蜀一帶通商,頗有威望,若是他的貨物,進城出城的時候,官府都會賣他一個面子,免于檢查,如果你們能說動他帶你們進入渝州城的話,豈不是更好嗎?”
聽到胡知府這麽說,蘇小滿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于是連忙抓起了胡知府的手問道:不知胡知府說得到底是誰。
胡知府指了指白帝城東南的一個方向,對小滿說道:“你看到了嗎,一直往那邊走,便有一個大宅子,宅子裏住着一位公子,名爲茶公子,那茶公子專門販賣茶葉,若你能求得他的庇護,他一定有辦法可以帶你進入渝州。”
聽到這胡知府這麽說,蘇小滿自然是立刻啓程,前往茶公子的府邸,要說茶公子的府邸在白帝城裏面十分好找。
因爲白帝城地屬巴蜀,不算太富裕,可茶公子的府邸偏偏特别突出,外面是朱紅色的高牆,顯得富貴異常,再看看那紅木做的大門,更是華麗。
蘇小滿輕輕地在門上面摸了摸,這茶公子的府邸居然要比上京許多官員的府邸都要豪華。
蘇小滿敲過門之後,裏面來看了一個嗎門童,把門打開,對着蘇小滿客客氣氣的說道:“不知道這位姑娘來我們宅子裏是有什麽事情?難道說是來找我家公子的?”
蘇小滿也立刻對着門童禮貌的說道:“不錯,我是找你們公子有些事情,不知道能否引薦。”
這門童看上去像是拿不定主意,于是便讓蘇小滿站着稍等片刻,自己則大步跑進裏間,詢問者茶公子的答案。
等到這小童出來的時候,對蘇小滿說道:我家公子說可以見你,可是除了你之外别的人都要在門口等着,畢竟我家公子喜歡安靜,不喜這麽多人一起進入他的宅子裏面。
聽到讓小滿一個人進去,珍珠便有些着急,也不知道這茶公子到底是什麽人,既然他能把生意做得那麽大,想來心思也不是十分的單純。
這會兒便有些擔心,蘇小滿看了一眼珍珠,疼愛地摸摸她頭,對她說道:“沒事的,珍珠,我去去就回,你們便在門口等我。”
既然蘇小滿都這麽說了,珍珠隻能遵命,蘇小滿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宅子面積極大,裏面到處都種的都是奇珍異草,和皇家園林有的一拼。
沒想到這茶公子居然如此的财大氣粗,的确不是一個普通人。
等到門童吧蘇小滿引進了門之後,蘇小滿才發現這茶公子張得十分詭異。
看着茶公子穿的一身玄色的衣裳,身材看上去頗爲瘦弱,隻是面上帶着一個精緻的面具,旁人從别的角度完全無法窺到這面具之下的面容到底是什麽。
這讓小滿覺得有些微微的詫異,也不知道這茶公子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戴上這麽一張不透氣的面具,看着也替他難受。
隻聽到茶公子沉悶的聲音從那面具背後傳來,對蘇小滿說道:“坐。”
蘇小滿聽到之後,便立刻找到了一個座位,乖乖的坐下,旁邊幾個侍女立刻手疾眼快,就給蘇小滿沏了一杯茶,
蘇小滿一看這茶,便是之前張安曾跟自己說過的峨眉飄雪,要說這個峨眉飄雪是巴蜀的名茶,可産量十分稀少,是巴蜀峨嵋山上極少一片茶田産的茶,再混合峨眉山上純白的茉莉花炒制而成,因此才叫峨眉飄雪。
蘇小滿雖然以前聽過這茶,可是也是第一次喝,慢慢的把這茶水送進嘴,裏面隻覺得茉莉花的香味和茶水的醇香融合在了一起,嘴裏面被一種甘甜的溫熱包圍着。
的确是舒适萬分,好像整個人都置于了自然之中。
看到蘇小滿這一臉滿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