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張家的家法,張越便覺得身上的傷口又在隐隐的作痛,于是他便閉上眼睛,狠下心說道:“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但是不要傷及他們性命。”
于是這三十多個殺手便一起圍了上來,李冉自然是立刻就跳下了馬車,拿出自己的長劍,開始在人群裏面左看右劃,擊退了不少殺手。
珍珠不會武功,這會兒隻能躲在馬車的後面瑟瑟發抖,看到自己面前刀劍相擊,迸出火花,叮叮當當,實在令人心驚。
這三十多個殺手,李冉應付起來自然是十分的吃力,漸漸的便有了疲态。
很快來了五個殺手,一起圍攻李冉,用棍子打掉了李冉手上的刀劍,将他壓倒在地,既然李冉都被抓起來了,那珍珠自然也隻能束手就擒。
隻看到兩人都被麻繩綁得結結實實,就像兩個粽子一樣,張越隻覺得心中更是愧疚,紅着臉,不願意再多說話。
李冉看了看張越,揚了揚眉梢,對着張越說道:我“說你爲什麽老這麽聽你哥的,你明知道你哥做的事情都不是正确的,我看這個張家的家主不應該由你哥來,而應該由你來擔任,如果是你的話,肯定能把張家帶領到更好的道路上。”
這張越聽了這話,眼神有些忐忑身體的震動和呼吸的突然急促,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要說從小長輩們隻說他愚笨的很,不及哥哥聰明,根本沒有當族長的天資。
可是這會兒李冉,卻是第一個相信他的人,轉念一想,就算李冉相信他,又有什麽用呢,自己膽小懦弱,根本就不可能赢過哥哥。
于是這會兒,張越也隻能歎了口氣,給了旁邊的人一個眼色。
這旁邊的人立刻心領神,把李冉和珍珠粗暴的塞進了馬車裏面。
這馬車很快就到了蒼鷹所在的地方,蒼鷹看到張越進來以後,卻也不行禮,雖然張越也是一位張家的少爺,可是因爲做事風格實在是太過怯懦,在張家可謂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任人欺負。
蒼鷹自然也不把他放在眼裏,眼神中都充滿着不屑。
張越走到蒼鷹面前,看到蒼鷹冷酷的眼神裏面還帶着森森的寒意,反而有些哆嗦,指着這兩人說道:“蒼鷹,這兩個哥哥讓我抓的人,我已經都抓到了,接下來你要怎麽處置他們?”
這蒼鷹看了李冉一眼,臉色瞬間便陰沉了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說任何的話,唯有身上的怒氣卻是一陣強似一陣地洶湧着。
畢竟要不是李冉帶走了文書,自己也不用費這麽大的功夫,耽誤時間。
手下人自然知道蒼鷹什麽意思,于是便立刻走上前去,開始爲李冉搜身,不出片刻,他們便在李冉的貼身衣物中找到了知府的文書,便把這文書交到了蒼鷹的手上。
蒼鷹打開手上着澄黃的文書裏面,果然是皇帝親筆書寫而成,上面還蓋着鮮紅色的國玺之印,的确是如假包換的文書。
于是蒼鷹便小心翼翼的把這文書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面,現在文書拿到手了,下一個目标就是官印,等到官印和文書合二爲一之時,少爺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控制住渝州了。
那個時候,少爺想讓誰來當這個知府,誰就是渝州的知府。
想到自己這次任務還辦的不錯,一定能得到少爺的獎賞,蒼鷹這時候浮現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衆人看到這兇神惡煞的臉,上面居然挂了一個并不和諧的微笑,心裏面都有些毛骨悚然,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蒼鷹的眼睛。
蒼鷹指着珍珠一行人,對張越說道:“既然現在文書已經到手了,就趕緊把他們殺了吧,不要讓他們耽誤我們的事情,畢竟我們還要快馬加鞭,去尋找觀官印的下落。”
聽到這蒼鷹把殺人的任務交給自己,張越自然是覺得十分爲難,雖然自己向來都把哥哥的命令當作是金科玉律,可是他并不想看到李冉他們死。
這會兒也做不出決定,手指放在胸前,打着圈。
看到張越這副膽小懦弱的樣子,蒼鷹便覺得可笑,明明都是一個爹媽生的,爲什麽他就和少爺差了這麽多呢。
就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一樣,實在讓人看了火大。
于是這會兒蒼鷹也不想啰嗦,便直接拿出了手中的刀,架在了李冉的脖子上,準備一刀砍下他的頭顱。
順便讓張越好好看看,什麽叫血性男兒。
就在刀子快要下去的時候,張越大叫一聲:“等等!先别殺他們!”
這蒼鷹奇怪的看了眼張越,隻看到張越慢悠悠的走到了蒼鷹的面前,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對他說道:“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吧,畢竟哥哥讓我負責善後,如果什麽事情都讓你來的話,豈不是顯得我特别無用嗎。”
蒼鷹想了想,這的确也是少爺的命令,少爺一直想鍛煉二少爺有一些自己的膽識和決策能力,于是這會兒便也乖乖的把刀收了回去,對張越說道:“二少爺,時間緊迫的很,我就先走了,記住一定要把這些人處理掉,如果這些人跑了的話,你就沒辦法在少爺面前交代了。”
蒼鷹自然是知道張越心裏面,必定是存了幾分救人的心思,所以這會兒也隻能把張安的名頭給搬出來,好好的恐吓恐吓他,免得他做出什麽糊塗的事情,耽誤了少爺的整個計劃。
隻看到這時候,蒼鷹便帶着幾個手下,嗖的一聲消失在了門口。
張越又仔細看了看蒼鷹離開的方向,确定他沒有再折返回來,這才慢慢的走回屋裏面,拿出一把刀子把李冉的繩子給割開了。
張越這個行爲,自然讓李冉有些驚奇,畢竟這孩子向來膽小,不願與人說話,長到現在更是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怎麽這會兒居然敢背着他哥哥,給他們松開了繩索。
放了李冉之後,張越的表情更加堅定,直接走到剩下幾個人面前,用刀子狠狠的割斷了他們身上的麻繩。
李然站起身子,稍微活動了,松一松筋骨,香蘭也連忙扶着杜月從地上起來。
要說杜月本來身子就不好,還被蒼鷹給傷了,這會兒剛剛取下繩子,自然是有些血脈不流通,于是香蘭趕緊給杜月捏捏肩膀,也讓杜月覺得身上好多了。
感受到香蘭一雙白皙素手,身上那塊淤青也沒那麽痛了。
“張二少爺,你不是那麽怕你哥嗎,怎麽現在想放我們走?你就不怕你哥找你麻煩嗎?”
聽到李冉這麽說,張越自然是緊張萬分的。
他心裏簡直就把張安當成是一個閻王爺一樣,生怕現在張安立刻出現,勾走了他的命,可是他思來想去,這渝州本來就是朝廷的土地,就應該被皇家所派遣的知府管轄。
自己的哥哥名不正,言不順,卻在在渝州橫行霸道,自己也看不過去很多年了,這會兒既然朝廷派了新的知府,哥哥本就應該把他手上的權利交出來。
可沒想到哥哥的想法,居然是要把這兩個知府全都截殺在城外,這可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絕對不能再做哥哥的幫兇了。
于是這張越攥緊了拳頭,額頭止不住的冷汗沁出來,對李冉說道:“不管怎麽說,後果由我來承擔,現在我已經幫你們把繩索給解開了,你們就趕緊走吧。”
李冉看了看張越,沒想到這孩子過了這些年,膽子居然見長,這大概是他頭一次反抗他哥哥,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自然是要領受他這個好意。
于是李冉拿起自己的寶劍,準備走出門去,珍珠回頭望了一眼張越,還是十分的擔心,小碎步跑到張越的面前問道:“張二少爺,如果我們走了的話,你會不會有危險,若是因爲我們讓你身處險境,這又如何能過意的去?”
看到珍珠的關心,這張越的眼睛裏面似乎有一些淚花湧了出來,要說自己在張家一直都是孤零零的,長輩們都嫌棄他資質平庸,同輩的也多不喜與他玩耍。
這會兒突然得到珍珠的關心,心裏面自然是有幾分感慨,哽咽着對珍珠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好歹也是張家的二少爺,那蒼鷹不敢對我怎麽樣,隻能把我帶到我哥面前,讓我哥處置,可是我哥最近出遊去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我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會有事情。”
聽到張越這麽說,珍珠點點頭,既然張安現在暫時不在張家本家,那她便可以放心多了,于是便跟着李冉一起走出了這個府邸。
等到他們來到外面的街道上,幾個人便開始盤算起來,這珍珠自然是想先去把小滿給尋回來,也不知道小滿現在怎麽樣了。
看了這幾天張安對付他們的手段。